鸟雀的欢噪已经退让到另外一些角落去,连一些喜欢在丛林中飞来飞去的蚊虫也犹如无头苍蝇般乱窜。天太热了,火辣的日头高高悬挂在天上,大地仿佛都别晒的干裂了,一股子沉重的泥土味充斥在道路上。
四名背着宽剑的中年武师相对而坐,各自啃着手里的干粮。
四剑客乃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侠士,大哥仇天华修为最为高深,已是临门一脚即将步入五气朝元的高手,在几兄弟当中心性最为温厚,待人亦是极为友善;二弟尚牛面相憨厚,肤色黝黑,是个十分壮实的傻个子,平时间没什么主见,事无巨细都是听大哥仇天华的,让他往东便不会往西。
三弟冷山人如其名,面色始终冷冰冰的,即便是在仇天华面前也没有半分的笑意,性子冷漠但心肠却十分热络,最看不过平困的百姓受人欺凌;四弟宦玉书相貌普通,是四人中最不起眼的一个,但他修为却仅次于大哥仇天华。
四人均是统一使用宽剑,但所用剑法却各自不同,并非是同宗同源。虽说如此,他们每一人的剑法都威力惊人,攻守兼备,可谓是水滴不进、毫无破绽。
相思庄也因此把护卫庄门的事情交付给了他们,这也是孟星海对他们的一种信任。
此时,宦玉书咽了口干粮,沉声说道:“此番少庄主却是有些不理智了,一个区区先天境界的小子,有何资格能让我们四兄弟一起出手?护卫庄门乃是重要职责,我们兄弟几个一出去,庄内的安全便有了漏洞。”
“少庄主并非是平庸无能之辈,你能想到的他必然也想到了,上面吩咐下来的事情我们只管做好便是,其他的不用多管。”仇天华把干粮放下,擦了擦手,微微笑道:“说起来,自打我们兄弟几人加入相思庄后就很少出来走动了,当年立下的豪言壮语如今仍旧是历历在目,此番能借此事出来走动一下也好,那赵泰和少庄主乃是结拜兄弟,却背信弃义杀害庄内的门客,如此无情无义之人,正是我等要铲除的奸佞之辈。”
“大哥说的是,就当是行侠仗义了。”尚牛嘿嘿傻笑道。
宦玉书无奈的撇撇嘴,想让冷山帮忙说说,可对方却始终是面色冰冷,像是不曾看到他的示意一般,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不再多言。
四个三花聚顶的武师走到哪儿也是股让人不容小觑的实力,而今却为了个先天境界的小辈在外面奔波,宦玉书心里其实非常不舒服。他在相思庄内多年,早已是养尊处优惯了,什么行侠仗义、劫富济贫早就忘了个一干二净,现在只是一心想要修炼,出趟门讨累受真是憋了一肚子的火。
仇天华对兄弟几人的性格都十分了解,见宦玉书脸色不对,当即明白他心里想的是什么,两,忙开口宽慰道:“此人对少庄主来说非常重要,否则少庄主也不会将我们派出去,这也正说明了少庄主对我们兄弟几人的信任。事成之后,你觉得奖励会少吗?”
宦玉书听完脸色稍微好看了些,但仍旧有些嗤之以鼻。如果此次任务对象是个五气朝元或者三花聚顶巅峰的武师,那他觉得还算合理。
一个先天境界的后辈,他一只手就能捏死,何必如此劳师动众呢?
几人说话间,一道寒光从林间穿过,一把飞刀嗡的一声钉在了仇天华深厚的树干上。雄浑的力道使得那株大树的树干一阵颤动,无数绿叶被震落,纷纷扬扬洒下。
仇天华微微侧目,只见那把没入树干中的飞刀上还插着块绢布,上面显露出几行黑色的小字。他抬手一张,飞刀径直被他吸附到手中,看完绢布上的内容后,他脸上浮现一抹笑意,“情报上说,赵泰就在五十里外的原龙谷,以我们的脚力无需半个时辰便能追上。”
“太好了,那小子还真是滑溜,竟早早就离开了武峡镇北上,害我们多跑了数百里路。现在终于好了,一切都结束了....我也能回去好好睡个觉了。”宦玉书伸了个懒腰,浑不在意的说道。
“动身吧。”
仇天华也没把此事放在心上,毕竟赵泰和他们之间的境界相差太多了,不是轻视,而是真正的实力碾压。更何况,他们四人合力,便是连厉害些的五气朝元境的武师都不怕,一个先天,真的便是抬手间就能让其灰飞烟灭。
一行四人没骑乘马匹,一路上都是用轻功赶路,他们认为借助外物始终是落了下乘,所以连丹药都几乎不用,全凭苦修。用轻功赶路还能磨炼轻功身法,算得上是时刻都在修炼。
正是这种修炼方式,几兄弟比同阶的大部分武师都要强上几分。
几人如光似电,眨眼间消失在丛林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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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龙谷是越国和南岭皇朝边界之间的一道天堑,跃过山谷便到南岭皇朝,只是两者之间并无桥梁,相距足有三百尺。如此远的距离非三花聚顶以上的武师纵跃不过,旋即被称之为天堑,此处甚至不设边关防卫,平时间也没什么人会选择从此处跨越到南岭去。
谷内以光秃秃的青石为主,草木稀松,显得格外荒凉。在怪石嶙峋的道路上,一名身着月牙白长袍,黑发如瀑,面容清秀的青年正牵着马徒步行走。
这一段路马匹不易通行,商队基本不会选择走原龙谷,而是宁可绕路多耗费些时日。
此人正是从安唐府出来的赵泰,他一路上修炼从拍卖场得到的六阳龙印和梅花易数已有数日。六阳龙印共有六种印法,分别是风阳鬼神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