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晚晴刚走。躺在边上的男子才动了动身子。大夫见他要起來立刻上前阻止“你别动。这里数你的伤最重。你的伤不好生修养会落下铲。”
男子茫然失落的看着身边的一切。眼神有些迷茫。讷讷的唤道“晚晚……”
大夫极其感概“你这年轻人。命都快沒了还惦记着这个人。那是个姑娘吧……给老头儿说说。”
男子愣了好久。刚才明明听到她的声音了。怎么又沒了。
“年轻人。晚晚是你什么人。”
男子一惊。深邃的眼睛像刀刃一样恫吓威胁老头儿。老头儿尴尬的笑笑“你别多心。你这一路上昏迷的时候老是叫着这个名字。老头儿我才想问问。”
男子才想起來是他们半道儿上救了他“她是我妻子……”
老头儿看着他一脸凄苦的样子。轻不可见的摇头。这世间怎会有这么多不能圆满的事儿呢。
老头儿不再问。忽明忽暗的灯火之中。老头儿隐约见到男子眼中满满的泪水。惊得不小。劝慰着“你也不要太过伤心。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男子轻轻的摇头。一言不发。
怎么过得去。他也不准许这段情成为历史。他活着却不告诉任何人是因为他自私的不想要当什么将军了。既然天下人都知道少将军云初已死。那就让他死个彻底。他只想找到她。陪着她。天涯海角。
老头见他沒有再暗自神伤才问道“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
云初断了思绪。许久才道“梅思安。”
老头点点头笑着“你也姓梅。真是巧了。这家的主人也姓梅。”
云初沉默了。相处那么久她唯一还算喜欢的就是梅花了。
老头儿见他不说话又道“年轻人你的伤口本來好不多了。但你连日赶路伤口沒有处理好已经发炎溃烂。现在你醒了这命算是保住了。只是你的伤口估计又要拖上月余。”
云初将手摁在胸口。若不是络逸。莫飞这一剑又加上雪崩定会要了他的命。
安晚晴一大早便将老庆。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她有多少钱。老庆带她到了库房。又给了她账本。安晚晴也不会算。干脆直截了当“到底有多少钱。”
“这些都是皇上赐的。折合白银少说也有千百万两。”
安晚晴吓了一跳。随即安下心來。那她就可以做很多事儿了。
老庆小心翼翼的问“主子。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安晚晴只是说“自有用处。老庆你去把陈奇叫过來。还有。叫他在各个行当都挑一个人出來。我在书房等他们。”
安晚晴是第一次踏进这个书房。里头一尘不染。四处打量了一番才在书案前坐下。望着空无一物的书案有些晃神。
老庆带着陈奇等人來了。规矩的退下。安晚晴才开口道“你们都会什么。”
陈奇见安晚晴又问起这个问題。便回答得甚是详尽。安晚晴了然的点头“会经商的站到右边。会手艺的站左边。”
“陈奇。你把他们的名字都写下來。还有回去把其他会经商会手艺的人都记下來。”安晚晴想了想还是暂且不能向这些人说。但她却不得不去找些帮手了。
云府大门外。安晚晴徘徊了许久。终于还是鼓起勇气走了进去。首先迎出來的便是青竹。又见到这个像长辈一样的人。安晚晴问候道“青总管还好吗。”
一句话差点让青竹落下泪來。连连道“姑娘进來吧。下人已经去通禀老夫人了。”
安晚晴担心的握紧了手。却默默不语跟在青竹身后。來到久违的大厅。空无一人显得荒凉无比。
等了好一会儿。大厅外才响起一阵脚步声。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沈凤苍老憔悴的面容。看得安晚晴心中一痛。云君兰高兴的扑进安晚晴怀里。委屈的叫着“嫂子……”
安晚晴一震。眸光碎裂眼前已经模糊。唇瓣开开合合却始终说不出一个字。
冰冷隐含怒气的声音打破了哭咽声“你來做什么。云府不欢迎你。”
云坤站在大厅外眼含恨意望着她。安晚晴愧疚无比。不发一言的站在原地。
沈凤严厉喝止云坤。抬脚走进花厅才跪了下去“臣妇参见公主。”
安晚晴泪水一涌而出。吓得往后一退。云君兰也适时的松了手。退后几步跪下“参见公主。”连云坤也上前行礼。安晚晴看着他们一句话也说不出來。突然猛地跪了下去。向云家人磕了一记响头。迟迟不敢抬起头。贴着冰冷的地面。哽咽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云家沒有一个人再恶言相向。连云坤都沉默不语。安晚晴得以见到了阳春和秋霜。她跟青竹说了。也问过沈凤。自然也就带走了阳春和秋霜。只是二人都闷闷不乐。安晚晴知道她们两人也对她心生恨意。
安晚晴心头太沉。不自觉的走向后院儿。想听一听那里欢愉的笑声。越走越近。耳边那一言一语热闹的声音便越來越清晰。安晚晴踏进院子里。才走了两步就因为院中孤单静立着的人影深深吸引。她的手攥紧了衣袖。手心在冒汗。额鬓也开始浸出汗珠。双眼深深的望着那人。不敢进不敢退。
屋子里走出一个人。见到安晚晴便无限欣喜的朝里头喊着“梅云姑娘來了。”
安晚晴转移了目光望着站在廊下的人。屋子里一下走出许多人都朝她走了过來。唯独那个人站在原地。保持着转过身望着她的僵立动作。震撼无比的望着被围了一圈又一圈的娇弱身影。
安晚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