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纱皱着眉瞪着齐风咽下怒火。从齐风手中抽回手。看了一眼倒在桌上的络逸。
云初将这几人的关系都回想了一遍。就络逸所言晚晚就是他与萧语华的女儿。但他的女儿却在多年前葬身火海。成了他师妹白琼的女儿。同一个人……
想來。有人暗度陈仓。将这些人都蒙在鼓里。那场大火是人为还是意外。这个人这样做的目的何在。
“二位。等再过一会儿天亮了我带你们去见她。不过眼下。二位可能需要避一避。”云初轻声道。齐风络纱闻言也听到了外头的响动。脸色一正立即会意。云初却拉住齐风看了一眼络逸。齐风会意的背起络逸进了内室。
“梅公子。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外头有人在问。却沒人闯进來。这样恭敬的态度。齐风和络纱都明白此人并不简单。
云初解开外衫。散着衣服缓缓起身去开了门。对着门前的人谦和有礼“啊。方才做了个噩梦。吵着你们了。”
门外的人打量了屋里一眼。又看云初睡眼惺忪“不敢。既然沒事儿。属下就退下了。今夜府中來了刺客。梅公子若是发现有何异常。希望能及时告知属下等。”
云初颔首。门外的人便翻身上了屋顶。屋顶之上一片安静。但屋里的人都知道那个人已经走了。
内室之中。齐风与络纱坐在仅有的两张木椅里。齐风托着腮望着门口。在云初转身进來时便起身迎了过去。齐风向來对事冷漠。极少会主动上前。如果有话那也是远远的问。这让络纱暗暗奇怪。
云初抬眼看着齐风。心底却在想楚衍的事情。齐风出手如风。直扑云初的脸。云初歪头闪过。心头一凛。怎么可能这么一会儿就被发现了。出手制住齐风扑來的右手。齐风右手被制左手紧跟而上但不管他如何左闪右避上下突击都总是被云初接住。只是他感觉到捏住他的手力道突然大了几分。又突然被放开。看着云初往一旁闪过站在窗下。
一向清冷的脸难得的如临大敌般警惕。他刚才绝对沒有感觉错。受了伤还能跟他单手交上几十回合的人少之又少“你是谁。”
云初抬眼望着齐风。既然他还不知道那就最好“跟你们一样……”见齐风络纱似有不明。他又道“保护她的人。”
“你不说清楚。我们如何确定你是真心实意保护她的。”齐风出言相逼。江湖之中的生存之道之一便是不能轻易相信对方。齐风江湖上风风雨雨十年岂会不谨小慎微。
云初不愿多答“你可以像信任你师父一样信任我。在玉儿的事情上。”
齐风眯了眯眼。很厉害的太极。但凭什么。沒有可信度“你凭什么值得我相信。”
“信不信由你……但。我想齐大夫不会忘了刚才尊师在我面前毫不避讳直言家事。齐大夫该相信尊师不会这样不知轻重的相信一个外人的……”云初平静无波的双眸看得络纱心头一颤。齐风也奇怪这件事。也不再苦苦相逼。
“这里留给你们师徒叙叙旧。我出去透透气……”云初顿了顿。补充道“你们说的楚衍我如果沒有猜错。他应该已经來过了。你们也不必担心。”
络纱有些不可思议。感觉这个人知道的太多了。深不可测“好厉害的人物。”
齐风收回视线。这个人给他的感觉竟有一种熟悉感。熟悉之中无端会生出一种敌意“再厉害也是一个人……”
云初可算是一夜未眠。从躺在床上开始到察觉有客來访他都在想怎么带着安晚晴远离这个是非之地。但皇上对她的疼爱如若掌心之宝。心中明珠。如果这位公主突然不见了。只怕牵连甚广。莫说这玉府众人。连奉旨保护玉府的那些护卫。后院儿那些平民百姓也无一幸免。
书房对面的屋宇上。西风阵阵肆虐。披落的发丝张牙舞爪。与那一尊石雕一般静坐的孤影判若两厢。直待天明书房的门被打开的一刻。他才动了动翻身落在书房前。
刚一开门。眼前就飞落灰白之色。安晚晴看着云初不由感叹有轻功就是好。但还是掩不住兴奋的喜笑颜开“怎么这么早。难道是昨天和络大夫挤一张床沒睡好。啊。也怪我。你从小应该沒有跟人这样挤过。我也是不该怕又吵醒了府里的人却沒想到委屈了你。你是不是沒睡好。要不你到书房再睡一会儿。反正现在天色还早。我过一会儿再叫醒你……”
安晚晴只看见云初脸上先是几分不悦。而后像是忍俊不禁。又甚为无奈更是摸不到头脑的越说越多。
云初温柔笑着。只好叫停“晚晚……”语气中的幸福和宠溺连他自己听了都觉得脸热。这种感觉正是他向往之中的生活。让人甘愿沉醉其中。真想一生都不梦醒。
安晚晴以为云初这样脉脉情深的望着她会有话对她说。她的心咚咚咚的跳个不停脸上也一分分暖和。云初却迟迟不说话。她觉得心都要跳出來了“怎么了。”
“只是想叫你的名字……”云初深邃的眸子温柔如水轻轻淌过安晚晴的双眸。一颗心浸在其中。温暖而润泽。似有暖风自來。她开心的笑着。比雪花还空灵洁净。有些杳杳不及“这样叫你一辈子好不好。”
安晚晴一震。笑容僵硬起來。而后笑得花枝乱颤。嘴里却说着反话“不要……”
云初虽听出來她说的是反话。还是磨灭不了听到“不要”时心口泛起的痛“晚晚……”
他的呼唤浸了蜜糖般甜得腻人。安晚晴抬着脸笑得沒心沒肺一直叫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