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满脸害怕,对着崔晓珏伏地道:“姑娘,奴婢冤枉!”
崔晓珏这时候对黄欣燕没有一丝一毫的好感,虽然黄欣燕出身自韩国公府,但是,只是一个并没有承爵的二房庶女。
她做下丑事被人发现,还想把场面搅乱。
崔晓珏只想把这里的事快点解决,黄欣燕这种节外生枝的行为,让崔晓珏忍无可忍地道:“黄小姐,我别庄的丫鬟虽然不如国公府的下人有见识,但是家父家母执家严厉,断不会有不守规矩的丫鬟。黄小姐这是在质疑我崔府里管家不严吗?”
黄欣燕急道:“崔小姐,我没有这个意思,这个丫鬟她真的撒谎了。”她好像要找到证明一样,目光乱转,正好看见沈颖怡,顿时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道:“沈大小姐知道我说的是真的,之前我和她一起看见的!”
沈颖怡脸色一变,急忙撇清:“黄小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们之前聊的都是诗画的话题,我什么时候和你一起看见三妹妹和这丫鬟怎么了?”她又不傻,黄欣燕的丑事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无可抵赖的,她说得多,就会错得多,更不能让别人怀疑到她与黄欣燕两人是想做黄雀,只是黄欣燕误入了局中。
沈颖怡的矢口不认,让黄欣燕绝望起来,她不甘心地道:“我说的是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
“不是说赏花游园吗?本王还以为有什么好玩的,怎么来到这里,只见哭啼啼,连丝欢快气氛都不见?”那是麟王懒洋洋的语气。
北辰轩目光闪动,意有所指地笑道:“五皇弟不是在青州赈灾吗?差使还没完,你倒是休闲,没向父皇复命,反倒贪玩?”
麟王随意地道:“赈灾的事,有王彰还不够?本王不过是闷了,想出去转转,转累了就回来,二皇兄是想去向父皇告密?”
北辰轩笑道:“五皇弟,若父皇问起,本王自当据实以告,不过,你的事,父皇哪里需要问及本王!”
他那么张扬地出现在这里,父皇准是一早就知道他已经回经了。
身领钦命,不好好办差,这是给自己找不自在。不过,北辰轩又皱眉,他的这几个兄弟,除了他循规蹈矩,守礼守份之外,哪个这般辛苦?
太子一出身就尊贵非常,老三那一套不食人间烟火般的出尘之气,让他得到多少人心?老四上了战场不在京城,老五最是肆意妄为。老六是皇后嫡子,太子亲弟弟,平时就比他们高一头一般。就连老七这个既不长,又不嫡的兄弟,平时满脸带笑,可那笑容背后,谁知道他在打着什么主意?
只有他,从小心怀大志,一边循规蹈矩,一边暗蓄力量。
有时候他也很羡慕老三老五,甚至甩手离去不在京城的老四,但是,想到他心中的夙愿,他心中又会升起一种俯视一切,心在九天的感觉。
太子又如何?
如今断腿眇目,早已不是威胁。
麟王目光落到沈珞言的脸上,似笑非笑地道:“本王每次见你,你都被人欺负,实在是太弱了啊!”
沈珞言:“……”
她哪有每次都被人欺负?再说,他这样一副熟悉的模样,她和他,好像没这么熟吧?她行了个礼,淡淡地道:“殿下见笑了!”
这时候话题已经完全会绕开,黄欣燕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去招惹麟王。
这件事的处理很低调。
左丞夫人派来的婆子很是精干,着人把黄欣燕送了回去,任子希也无脸继续留下,灰溜溜地离去了。
虽然崔府什么也没有说,可是,在场这么多人,丫鬟仆妇,下人小厮,今天的事,也断然瞒不住。
所以,崔晓珏甚至连对下人封口这种多余事也没有做。
当然,对于被人误导误会的沈珞言,崔晓珏觉得有些对她不住,很诚恳地道了歉。
没有人比沈珞言更清楚这个局原本针对的是谁。
这个局计划很周密,那熏香前半段是很正常的熏香香气,中段渐加让人身酥体软的软罗香,后段便是催-情-迷心的承露香,承露香并不多,但是药效极强。
而且,香气会随着空气渐渐消失,哪怕
沈珞言进门的时候,软罗香刚刚开始燃烧,是她闻出香中的味道,加快了香的燃烧进程。等到众人破开房门的时候,屋子里熏香的气味早就散得干净,也就全无痕迹可寻了。
她不会主动去害人,但是,对于害她的人,她不介意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这件事唯一知道真相的,也许只有北辰临枫,他是新眼看见她翻窗出去的。不过,北辰临枫一直没有出现。
他那样不沾凡尘的人,也不会是多嘴的人,沈珞言并不担心他会说出去。
至于看似受害者黄欣燕之流,她是不会同情的。
不过,这次沈颖怡置身事外了,算她走运。
因为麟王的突然来到,原本的游园会似乎更热闹了一些,沈珞言这才发现,传说中腹黑爱坑人的麟王,其实也没有那么可怕,相反,在一堆自诩才子的勋贵子弟之中,在那些故作风雅的卖弄文采之中,麟王的随心所欲,反倒最为顺眼。
不过,毕竟发生了任子希与黄欣燕的丑事,游园会只继续了原计划的一半时间,就草草收场。
上了晋王府的马车,北辰轩一直含笑的脸色微沉,声音也透着冰冷:“青州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形?麟王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行一禀告:“青州赈灾之事,全由王彰和当地官员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