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景澄好脾气地笑道:“本公子是她的病人呀,她答应五天后为本公子复诊,但是多少个五天过去了,都没见着她。本公子这不是担心自己的身体吗?”
复诊或者有一两分可信度,但是,这期间,端木景澄不知道请多少有名的大夫替他看过,他自己的身体有没有毛病,他比谁都清楚,说什么五天复诊,不过是当时沈珞言的缓兵之计。
如果没有闹到满城找毒医弟子,这个复诊可以有。
但现在,是绝不能有的。
沈珞言笑了笑,道:“那想必是公子身体已经恢复如常,毒医弟子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了。”
“你很了解她?”
沈珞言面色如常,淡定地道:“必须了解,我还等她为我爹治腿伤!”
端木景澄虽然唇角带着笑意,但一双眼睛隐现的精光,显示他并没有表面这样随意,他很留意着沈珞言面上的细微表情。
不过让他失望了。
面前女子眼睛看不见,但是非常淡定,而且非常坦然。
端木景澄笑了,道:“你就这么笃定她会为你父亲治腿伤?”
“为什么不?”沈珞言反问:“答应别人的事,不是应该做到的吗?”
“沈三姑娘是不是太天真了,她也答应过为本公子复诊!”
沈珞言神色一滞,继而像是安慰自己,又像是挣扎般地道:“不会,她会来,她说过会来就会来。之所以没来,也许是她被什么事牵绊了。我爹的伤是旧伤,什么时候治都可以!只要她能来就行,我不急!”
端木景澄没从她脸上看出任何异色,他眼中有深色掠过,这个小女子有意思啊,不知道是善于伪装,还是真的天真。
他原本有些怀疑,当初为他疗毒的女子虽然白纱蒙了面,但是背影和年龄,都和面前女子很像。
但现在他又觉得不是。
毕竟,他的人明察暗访,找来的同样年龄的甚连声音都有几分相似的女子,都不是。
而且,他也查过沈珞言的所有资料。
一个父亲在边疆,跟随伯父伯母长大,在家里地位尴尬,并不受重视的侯门嫡女。她的生活乏善可陈。
可要说完全没有意外,他又有些拿不准了,毕竟,这个少女,认识毒医弟子。看起来还不像假的,虽然交情定然泛泛。
想了想,端木景澄用聊天的语气道:“你是怎么认识毒医弟子的?”
沈珞言笑了笑,笑容天真,纯净,但却俏皮地道:“我不告诉你!”
端木景澄:“……”
是不是他表现出来的太亲和,所以这小姑娘一点不怕他?
他身边侍从恰到好处地喝道:“大胆,敢这么跟我家公子说话,你不要命了?”
沈珞言身子一颤,似被吓着了,但很快又露出几分不以为然:“这里是京城,天子脚下,你们不是说请我来问话?”
“我家公子问什么,你就答什么,不然,有你好看的!”侍从又凶神恶煞地喝了一句。
端木景澄摆手道:“别这么凶,吓着沈三姑娘怎么办?”他笑眯眯地道:“沈三姑娘,告诉本公子,你是怎么认识毒医弟子的?”
沈珞言哼了一声,撅起嘴,不情愿地道:“也没什么不能说的,那天我出去玩,在外面烤兔子吃,她路过,我请她吃了一顿!”
她信口胡说,又问道:“你们是不是要对她不利?如果只是要找她复诊,怎么会绑了我?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端木景澄笑道:“我们当然是好人!”
沈珞言哼了哼,没说话,显然是不信,端木景澄也不需要她信。
这个女子很有意思,他竟有些不能确定她说的是真是假。虽然看不到她的眼神,但她神色坦然,镇定,嘴角微扬,带着几分俏皮,似真似假,他竟有些分不清。
他也算阅人无数,可面对沈珞言,竟会有看不清的时候,不禁让他大感有意思。
他笑道:“你不信?”
沈珞言撇撇嘴,道:“用这种方法请我过来的人,我该信?”
端木景澄笑了出声,他当沈珞言是从没见过他的人,笑得很肆意轻松:“沈三姑娘委屈一下,在这里住一晚,明早本公子会派人送你回去!”
等到离开房间,到了东间的主屋,端木景澄立刻敛了笑脸,道:“派人严密盯着,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不要疏忽!”
身边的近卫钟拓诧异:“殿下是觉得这个女子有可疑?”
端木景澄慢慢地笑了起来,邪肆的桃花眼里带着一抹森然,道:“她如果不是那个毒医弟子,也是与她住在一起!”
钟拓吃了一惊,道:“她?怎么可能?”
端木景澄眯着眼睛,清清冷冷地道:“她身上的香气,本宫已经闻出来了。虽然很淡,但和那天的感觉一样,不会错!”
“可是据我们的消息,毒医根本不曾来过天珩京城!这位沈三姑娘,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呀!”
端木景澄继续眯着眼睛,淡淡地道:“你别忘了,从始至终,为我疗伤的那个女子,都没有自己承认自己就是毒医弟子,不过是没有辩白而已!”
他轻轻地勾唇,眼神又变得深邃起来,似笑非笑地道:“有意思,天珩京城倒真是卧虎藏龙呢!”
钟拓再无疑义,他家殿下从小在女人堆里打滚,能分辨每个女子不同的体香,上次治伤的那个女子与殿下近距离接触过,殿下能分辨出来,很正常。
他还是多问了一句:“所以,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