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的意思威胁满满。
沈珞言不置可否,似是根本不在意,只唇角掠过一丝冷意,道:“端木太子还不出去,不会真的在这里看着我换衣吧?”
端木景澄眯着眼睛看着沈珞言,好像要把她看穿,直到真的判定她果然并不放在心上时,心里真是又恼又咬牙,脸上却笑得花儿似的:“沈姑娘不是把本宫送去竹优坊么?想必在沈姑娘的心里,定是觉得本宫好的是那一口。那你何必在意?本宫又不会对你动念头。就算对你动念头,你以身试出本宫到底更喜欢哪种风味,不也不亏吗?”
真无耻!
沈珞言睨他一眼,道:“你好哪一口,本姑娘一点兴趣都没有。你一个大男人,对我一个弱女子又是以权相逼,又是以势相挟,你还要不要脸?”
“脸是什么?能吃吗?”端木景澄嘿道:“其实本宫已经将你当成真正的对手了,本宫并没有动用两国之势相欺,本宫和你之间,这算是公平之斗。”
这点沈珞言承认,若端木景澄真坚持要皇帝赐婚,皇帝不会为了一个不能上战场的赋装闲三品伤残武侯的女儿,引起两国之战,那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把她当成一颗弃子,丢了也不可惜,万一有用呢,还能换来两国暂时的和平。
端木景澄当初只是提了一提,皇帝出于什么考量,她不知道,而且端木景澄在皇帝一次拒绝之后,便当成玩笑,绝口不提此事,虽然之后他又是下聘,又是出其不意地出现在她的身边行威胁之事。但他抛开他国太子、使臣的身份,却使沈珞言没那么被动。
“你一个大男人,在我面前本来占尽优势,若还动两国之势相欺,只会让人鄙薄,端木太子不过是觉得以你的能力,对付我绰绰有余,暂时还不屑于动用两国之势而已!”
端木景澄笑道:“你怎么想都行,既然你惹了本宫,本宫不陪你好好玩玩,怎么对得住你?不过你放心,看在你救了本宫一回的份上,本宫承诺的太子妃之位,只要你改变主意,仍然有效!”
“早知道你是这样恩将仇报的白眼狼,本姑娘才不会出手!”虽然当初沈珞言是蒙面,而且后来也没有挑破,但是,跟聪明人说话,没必要藏着掖着,对方已经看穿,否认毫无意义。
“姑娘别这么说,姑娘当初救本宫图的是财,你并没有亏!”
沈珞言认可地道:“你说的也有道理,本姑娘当初的确是图那悬赏的银子。所谓重利必有后患,现在本姑娘是遭报应了!”
端木景澄摇头而笑:“非也非也,姑娘这是好人有好报。那些银子嘛,也不算多,至少相对于本宫的身份来说,那银子已经很便宜了。本宫心里过意不去,这才要以身相许啊!”
沈珞言白眼,不想理这个人。
端木景澄毫不在意,他晃晃悠悠地走近,那得意的模样,走出六亲不认的步伐,也真是醉了。
沈珞言再次白眼:“端木太子,你行,你不走,我走!”
虽然试的只是外衣,但是,端木景澄这人这么无耻,多面对一会儿也嗝应得慌。
端木景澄笑道:“珞言,言妹妹,别走啊,反正咱们早晚成夫妻,你不就试件衣服,有什么难为情的?”
沈珞言走向门边。
那边端木景澄快走两步,伸手往她肩上搭去。
虽然他的动作看似轻松随意,透着亲昵和友好,可是,那搭向沈珞言肩头的手,却五指成勾,用的是上乘的擒拿类的武功手法。
沈珞言肩膀微沉,斜滑半步避开,端木景澄似是早就料到她的后手,手改抓为扫,横向逼去。
挡,正好挡在他的手腕处。
端木景澄变爪为拳,拳风劲气,向沈珞言面门击来。
沈珞言右手横切,再挡,仍是挡在他的手腕处,将他的拳风卸掉。
端木景澄步步进逼,手中招式一旦无用功,立刻就换招,换得极快。沈珞言见招拆招,每每都是挡在端木景澄的力量薄弱处。
两人拳来脚往,只片刻之间,就过了十几招。
这时,沈珞言为挡端木景澄的招数,向左踏了一步,端木景澄左手横绕,向自己面前挽去,这下挽中,就好像沈珞言向他投怀送抱一般,非搂个结实不可。
沈珞言脚尖用力,脚下轻旋,裙裙飘然,从端木景澄的手边擦身而过。
端木景澄伸出的手,只碰到了她飘起的裙摆。
看着面前女子仙气飘飘的身姿,端木景澄的眼眸深了深。漂亮女子他见得多了,他万花丛中过,任何美女在他眼里,都显平常,他也从不在意,想杀就杀了,既无留恋,亦无不舍。
对这个沈三姑娘,最先是因为龙川的失踪,到现在,龙川还无音讯,而那个治好他,拿走巨额银票的女子,却过得好好的,这排除了龙川杀人私吞,远走高飞的可能性。很显然,他必然已经死了。
接下来,便是他安插在天珩京城的据点之一的古康四人,人连同据点,一起毁了,是因为他派人把沈珞言绑到了那个据点之后发生的事。
他的属下身死,都与她有关。
来到天珩京城不过几个月,因为认识了她,他失去了五个属下和一个辛苦安排了几年的据点。
他若不算这笔账,他就不是端木景澄了。
世人眼里的浪-荡太子,纨绔子弟,除开浪-荡的伪装,纨绔的外衣,其实是一个心思缜密,狠绝果敢,杀伐决断的人。
区区一个三品侯爷的女儿,竟然一再让他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