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兰一怔,道:“春杏,你干什么?”
春杏回过神来,立刻道:“我得谢谢三姑娘!”
秋兰一想也是,立刻搭了一把手,道:“我扶你!”
看着春杏才吃了两块点心,大半盘还放着,秋兰不禁看了一眼,很好吃的样子,不过,三姑娘说了全给春杏,春杏伤得又比她重,给她补补。
秋兰扶着春杏前去东间,在东间里,春杏偷眼看着,沈珞言脸上没有丝毫异样,喝着茶,还挺惬意,看见她进来,还笑了一笑。
进门的时候她就想,当时情形那么混乱,三姑娘若问起,自己只要一口咬定自己是被马车颠簸过去,定能蒙混过关。
沈珞言捕捉到春杏闪烁的眼神,淡淡一笑,道:“伤好些了吗?”
春杏心中有些小得意,立刻道:“好多了,三姑娘恕罪,之前情形太过混乱,我没能保护好三姑娘。幸好三姑娘福大命大,化险为夷。请三姑娘责罚我吧!”
沈珞言温和地笑道:“你都说了当时情形太过混乱,谁也顾不上谁,我又怎么会怪罪你?”她转头看向秋兰:“春杏的伤要好好静养,左右我这三天是回不了府上的。东间有阳光又少风,适合春杏住,你把我的东西挪一挪,我住到西间去!”
秋兰一怔,东间比西间大了不少,是主屋,怎么能给春杏住?
春杏心中很是喜悦,却急忙推辞道:“那怎么行?东间更好,当然应该姑娘住!”
沈珞言按住她:“天大地大养伤最大,别推辞了,秋兰,去换吧!”
秋兰虽然不情愿,不过,还是去换了。春杏假意推辞几句,也挺心安理得地受了。心里却在暗笑,三姑娘落水之后越发的愚钝了,不过,这也说明她伪装的本事高,才一点没被察觉。
秋兰鼓着嘴,去搬被子等用物,沈珞言就坐在那里温声和春杏说话,嘘寒问暖,分外细心体贴。
还好两间房相邻,搬起来倒也省事。
搬完后,秋兰还把那碟点心也一半搬过来了,不过这时候她的心也平复下来,三姑娘为人善良,春杏受了伤,她才对春杏这么好。同为三姑娘身边的大丫鬟,遇上这样好的主子,该庆幸才是。
沈珞言看一切收拾妥当,对春杏温声道:“你好好休息,好好养伤,我身边有秋兰呢!”
春杏说了几句感激的话,送走沈珞言,一个人环顾着这间光线好又大得多的房间,心花怒放,吃了点心,抹了抹嘴,拉上窗边帘子,揭开被子就躺了下去,美美地睡了。
那边,秋兰把床被铺好后,对沈珞言道:“姑娘,这房间太小,晚上我去春杏那里睡了。”
沈珞言道:“你在我榻边打地铺!”
秋兰道:“姑娘,你才是主子,我和春杏都是你的丫鬟,怎么丫鬟独住一屋,主子还要跟人挤着住?”
沈珞言笑道:“左右只是住一两天,有什么打紧?别说这些了,帮我去要壶热水来吧!”
秋兰还想说什么,但也知道沈珞言心意已决,便去打热水了。
沈珞言关上房门,坐在桌前,手支着桌子,闭目小憩。
她在数着时间。
很快,她猛地睁开眼睛,清如湖水的目光里现出一丝戏谑之色,这时,院门被推开,一个带着几分居高临下的声音带着几分酸意道:“沈大小姐,我们这么多人都没抽中上上签,独独你们府上出了个有缘人,你这当姐姐的,可沾了光了!”
一个声音笑盈盈地道:“俞小姐,我这三妹妹孝顺又恪守礼仪,想必这样才得能佛祖看中,赐下上上签!”
另一个声音道:“这院子离得真远,也太偏了吧!”
沈颖怡又十分得体地道:“这院子虽然是偏了一些,不过正适合抄写经书。三妹妹的字,写得很漂亮,远胜过我。妹妹如此,我与有荣焉。各位夫人小姐既然想先瞻仰一下经书,趁着经书刚来看一眼是最好的时机。不然,等我那妹妹开始抄经了,那可是沉迷其中,无法拜见各位了!”
一边说着,便有脚步声和说笑声传来,看来人还不少。
新经初出,谁都想早点看到,早点沾些福气,沈颖怡这番行动,可算是好好的拍了这些夫人们的马屁,顿时,夸赞她知书识礼,温柔体贴的话不断传来。
其中一个声音极不合时宜地道:“这院子里怎么一个人也没有?”
沈颖怡立刻道:“不应该呀,三妹妹带来两个丫鬟,难不成她已经开始抄写了么?我先去敲门。”
她快步走到门前轻敲,口中道:“三妹妹,听说明心大师已经把新经送来,俞小姐和各位夫人都想看一看,不知道三妹妹可方便!”
她敲的,当然是东屋的门。
门里并没有人回应。
沈颖怡歉意地一笑,道:“三妹妹许是太专注了!”说着,她还侧耳听了听,没料到,这一听之下,她脸色骤变,却又很快堆起一脸的笑容来,道:“各位来得不巧,三妹妹估计已经睡下了,无法接待各位了,各位请回吧!”
她的态度和刚才简直判若两人,而且是眼神之中还有一抹慌乱一闪而过,安国公府大小姐俞沐佳眼珠一转,快人快语地道:“沈大小姐,她真睡了吗?”
沈颖怡急切地道:“当然是真的,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想必是之前累着了,早早休息了,这也是为了养足精神好抄写经书!”
这样的欲盖弥彰,在场的又没有傻子,尤其那韩国公夫人,平西侯府二夫人,温平伯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