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欢哼了一声。
兀敏笑道:“我可是一片好心,你们可别不当回事,到头来,吃亏的是你们。”
赵欢盯着兀敏,淡淡道:“多谢,不用操心。”
兀敏笑道:“很好,不枉我来一趟江南。看来以后咱们或许还会有交集,说不定还要打交道。”
赵欢神色微微一变,眉毛动了动,随即脸色恢复平静,淡淡道:“以后的事情等到以后再说,现在说什么,为时尚早。”
兀敏笑道:“好了,谢谢你的早餐,看来我昨晚的话,你是听进去了,大宋美食不错,汉人就是会吃。走了。”
赵欢淡淡道:“不送。”
完颜敏嘻嘻一笑,转身便走。
兀敏为什么会来见赵欢,这两人说的究竟是什么事?
时间回到昨夜。
赵欢安顿好了江鱼,从江鱼那里出来,又悄悄回到江鱼原来的那个房间,她要去看一看江鱼救出来的那个女子王悦,她受伤颇重,自己既然答应江鱼要照顾她,还要收留她在太子府,那就必须当回事了。
想到江鱼刚才对自己说的那句话“等月下老人牵线搭桥”,赵欢不禁脸红心跳,这个傻小子,看样子年纪比自己还小,竟然就敢撩拨自己,真是胆大包天。
赵欢心里想着,轻手轻脚走到房门前,轻轻推门进屋,反手关上房门。
突然之间,心里感觉到不对,心念刚动,就在这时,身后风声急响。
赵欢大惊,来不及招架,急忙闪避,定睛一看,只见黑暗之中,一人从门后扑出,一掌朝自己劈来。
赵欢来不及多想,急忙一掌迎上,只听啪的一声响,两人各退两步。
只听两个声音同时低声喝道:“谁?”
两人同时问出这句话,又都是同时一惊。
赵欢问这句话当然可以理解,可是此人突然半夜出现在这间屋子里,躲在暗处向赵欢偷袭,为什么也问出这句话?
两人借着窗户透进来的月光,相互一望,那人叫道:“怎么是你!”
赵欢心念电转,低声道:“别出声!”说罢,退后几步到了桌子边,摸黑点亮灯火,屋子里一下子亮堂了起来。
屋子里两人相互望着,赵欢望着那人,只见那人相貌正是白天所见的江鱼的那两个同伴之一,偏偏此刻一身白衣,长发飘下,却是一个年轻女子,正是兀敏。
兀敏盯着赵欢,却忘了此刻自己是女子装束,低声喝道:“原来是郡主殿下,你怎么半夜来到这里,他呢?”
赵欢淡淡道:“我为什么不能来这里?”
兀敏哼道:“你说为什么,你一个大姑娘,三更半夜跑到一个男人房间来,就算是在你家里,你也不能这样啊,你半夜找他,你们孤男寡女在一起,想干什么?”
赵欢淡淡道:“对啊,这话我倒正想问你,你一个妙龄女子,深更半夜跑到一个男人房间做什么?”
兀敏一愣,低头一看身上,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卸了男装,换了女装,不由得脸上一红,兀自强词夺理道:“我怎么了,我们是一起的,朋友,他深更半夜不在房中,难道我不能来看看?”
赵欢盯着兀敏,似笑非笑,淡淡道:“哦,是么,你不来怎么知道他不在房中?”
这一句话可噎住了兀敏,兀敏哼道:“怎么,我住在他隔壁,本来已经睡着了,可是忽然听到隔壁房间有响动,我当然要起来看看。结果我就真的发现有情况,他房间里竟然有女人,金屋藏娇,我当然要找他问个明白了。”
赵欢一惊,这才想起来屋里床上还躺着江鱼救出来的那个姑娘王悦,怎么这半天不见她的动静,急忙一步跨到床前,只见王悦双目紧闭,昏迷不醒,不由得大惊失色,转身望着兀敏,怒喝道:“你把她怎么了?”
兀敏走上前两步,哼道:“我能把她怎么样,我看她受了伤,就顺手点了她穴道,让她好好休息。”
赵欢松口气,侧身而立,防备兀敏偷袭,伸手在王悦口鼻上一探,只觉呼吸虽然微弱,却平稳均匀,登时放下心来,哼了一声。
其实那会赵欢和江鱼刚出去不一会,兀敏就被惊醒了,急忙披衣起床,走到江鱼门口,侧耳倾听,却又没什么动静,心中惊疑,伸手轻轻一推,门开了,轻手轻脚走进屋中。
王悦躺在床上,听到脚步声,抬头一望,还以为是江鱼回来了,急道:“你回来了?”
兀敏一听是个女子声音,黑暗之中只见一个女子躺在床上,不由得又惊又怒,喝道:“你是什么人?”
王悦一听声音不对,惊叫道:“你是谁?”急忙挣扎着起身。
兀敏惊怒交集,顾不得多想,急忙扑上前,伸手一连数指,重重点了王悦身上几处要穴,王悦重伤之下,无力抵抗,登时晕了过去。
兀敏奔到桌边,点亮灯火,举着灯走到床边仔细一看,看那女子依稀觉得面熟,猛然认出她就是白天所见的那个卖艺女子,也就是那个行刺秦桧,失手被擒的刺客,看她浑身是伤,心中一想,当即明白个八九不离十,知道一定是江鱼救了她,将她带来这里,藏在自己房中。
可是现在江鱼呢,他去了哪?
兀敏心念一动,决定留在屋中等江鱼,倒要问他个明白。
她听到有人进门,以为就是江鱼,便想跟他开个玩笑,因此躲在门后偷袭,没想到没等来江鱼,却等来了赵欢。
兀敏盯着赵欢,沉声道:“他呢?”
赵欢知道兀敏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