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允文接着道:“何况咱们身在敌国,四处是敌,如何逃得掉?我知道兄弟你武功高强,可是凭你一人,如何能保护我们这么多人一路杀回江南?”
江鱼情知虞允文所言是实,默然不语。
虞允文沉声道:“我等奉命出使敌国,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为国而死,重于泰山!”
江鱼看虞允文大义凛然,气度从容,不由得心中感佩,然而心中终究不忍心,沉默不语。
虞允文沉声道:“兄弟,你等着,我马上修书一封,写好之后,你带上就走,片刻不要延误!”
江鱼点点头,忽然想起完颜敏还在自己房中,点头道:“好,虞先生,我先回房收拾一下东西,马上就来!”
虞允文点点头,江鱼告辞出屋,快步回到自己住处,轻轻推开房门,反手关紧房门,小声道:“是我,我回来了!”
房中漆黑一片,不闻完颜敏搭腔,江鱼以为她睡着了,轻手轻脚过去,摸黑点亮灯火,转身往床上一看,不由得一惊,只见床上空空如也,不见完颜敏。
江鱼大惊失色,忽然一低头,只见眼前桌上放着一张纸,上面有字,心中一跳,急忙拿起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你心中,我不重,我的仇,自己报!若不死,他日见。莫寻我,敏留字。”
江鱼大惊,不及多想,急忙开门出屋,在院子里奔行一圈,四下扫寻,但见夜黑沉沉,不见完颜敏影踪。
江鱼兀自不死心,心念一动,飞身上房,在各个防务顶上飞行奔跃,沿着驿馆四周搜索一遍,哪里有完颜敏半分踪迹?
江鱼忧心如焚,精疲力竭,颓然坐倒在屋面,心中一片茫然,冷风吹来,打个寒颤,猛然想起来虞允文还在等着自己,还有天大的急事等自己去办,这是牵扯到天下无数黎民苍生的国家大事,决计不可耽搁。至于个人情仇恩怨,儿女私情,只有暂且放在一边。
江鱼跃身落地,也不回自己房间,直接去找虞允文。片刻之后,从虞允文房间出来,飞身上房,直向城外方向奔去。
驿馆院里黑暗角落里闪出一个黑影,正是完颜敏,眼瞅着江鱼离去的身影,止不住泪流满面,满腹哀怜凄婉,愤恨怨激,心道:“看来在你心里,我真的不重,你若当真爱我,在乎我,怎肯此时离去?你一定会千方百计找到我,保护我,想法子帮我报仇雪恨,完成我的心愿,然后带着我远走天涯,形影相随,永不分离,做一对神仙眷侣。可是你……你……看来你我注定有缘无分,终究是路人了……”
完颜敏心中爱恨交加,自怨自艾,痴想一会,一狠心,转身便走。
完颜敏这一去,日后生出好大波澜,此为后话,以后再说。
江鱼越城而出,离开中都,路上遇到一队金兵,举手投足间杀了他们,抢了六匹快马,自己骑了一匹,另外手里还牵了五匹,一路快马加鞭,驱驰不停,等到座下马匹困乏无力之时,就放了那匹马,换乘另外一匹,继续牵着剩下的那几匹马,加紧赶路。又在一个小镇上买了些干粮熟食,带了一大皮带清水,路上渴了饿了就在马上一边赶路一边吃喝,如此这般,一路不停,到了第二日夜间,已经到了金宋两国交界之地,再往前便是襄阳。
此时江鱼座下只剩下一匹马,已经疲累不堪,而另外五匹马都已放掉了。
江鱼打起精神,催马前行,到了襄阳城下,已是半夜,城门早就关闭。
江鱼远远停下,翻身下马,在那马屁股上轻拍一掌,低声喝道:“马儿马儿,一路辛苦,这就去罢,你自由了!”
那马一声长嘶,放开四蹄朝丛林里奔去。
江鱼身形一晃,瞬间到了城下,深吸一口气,运足全身功力,拔身纵起,使出上天梯功夫,一跃数丈,脚尖在城墙上轻轻一点,身子再次拔高丈许,如此一步一丈,晃眼间到了城上,轻轻跃上城头,忽然间感觉真气不足,身子一晃,发出一声轻响。
本来以江鱼的绝世武功,怎么会出此纰漏?原来江鱼与那金钵国师力斗一场,受伤不轻,这一路上又奔波不停,不眠不休,因此功力受损,真气未免不足,落地之时,真气一泄,便发出了一点响动。
城头上布满守城宋军,这一声轻响惊动数人,几个声音同时喝道:“什么人?”
这一来登时惊动了更多的人,城头上登时火把齐亮,无数士卒奔上前来,长矛大刀,将江鱼团团围住。
江鱼沉声喝道:“莫要动手,自己人!”
一个小头目厉声喝道:“什么自己人?你究竟是何人?是不是金人探子细作?快说,否则立马叫你尸横在地!”一摆手,那些宋军又逼近几分。
江鱼正欲搭话,忽然前排一个士兵大声叫道:“这不是少侠么?弟兄们别动手,快停下,是自己人!”
那些宋军一听之下,登时住手,借着火把亮光看清江鱼相貌,不由得都是又惊又喜,纷纷叫道:“对啊,是少侠,是他,咱们自己人!”
忽听一个声音大声喝道:“怎么回事?你们不好好守护城池,何事大声喧哗?”
江鱼听这声音有几分熟悉,抬头一望,只见一队士兵打着火把,簇拥着一个将军走上城头,火把明亮,照着那将军,正是李雄。
江鱼心中一喜,正待说话,那些士兵纷纷让开,有几个大声叫道:“李将军,少侠来了!”
李雄一愣,抬头一望,不:3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