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鱼沉声道:“郡主殿下好聪明,你说对了,我今夜直入长信军营中,见到了魏稳,我给他看了虞先生这封信,说明利害,晓以大义,他答应等我消息,暂时不对咱们动手。”
赵欢听江鱼不说“你们”,而是说“咱们”,显然是站在自己这一边,不由得芳心大慰,喜道:“果然是这样,你做的好!”
康宁以手抚胸,笑道:“谢天谢地,今夜我跟你前来,生怕敌军偷袭,心里一直在打鼓,现在总算放心了!”
康奇目光闪动,盯着江鱼,沉声道:“长信军统领魏稳,此人名字叫稳,果真行事稳如狗,没想到你竟能说动他,果真不简单。”
江鱼沉声道:“康帅过奖了。”转身望着赵欢,沉声道:“郡主殿下,传言太子殿下被皇上囚禁在天牢之中,不知是真是假?”
赵欢脸色大变,花容失色,眼圈一红,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江鱼点点头,沉声道:“郡主殿下,康帅,眼下情况危急,目前形势对咱们不利,咱们殊无胜算,就算咱们能赢,可是到时候自相残杀,大宋元气大伤,势必被金人渔翁得利,大宋势必灭亡,那我等都将成为民族罪人,有何面目面对天下百姓,死后又有何颜面去见列祖列宗?”
众人脸上变色,尽皆默然。
江鱼沉声道:“我决定了,今夜进入皇宫,去见皇上,求他放了太子殿下,并对所有人既往不咎,大家团结一致,共同抗击金贼,保家卫国!”
众人都是一惊,一起望向江鱼。
康奇脸色凝重,默然不语。
赵欢望着江鱼,颤声道:“你想好了?这行么?”
江鱼沉声道:“兄弟阋于墙,外御其辱!这是唯一的解决办法,或许也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康奇沉默良久,点点头,沉声道:“少侠,你说的不错,这或许是唯一的解决之道。”
赵欢定定神,望着江鱼,沉声道:“怕只怕皇上不会答应放了我父亲,他既然冤枉诬陷我父亲造反,就已经决定对我父亲动手,又怎会轻易放了我父亲?”
江鱼沉声道:“事出有因,事在人为!郡主殿下,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要救出太子殿下,将来必须要太子殿下领着我们共同抗击金贼,大宋才有胜算,天下才有希望!”
“说得好!”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一人大步进帐,年约五旬,白面微须,气度从容,正是太子太傅史浩。
史浩缓步走到江鱼面前,深深注视着他,沉声道:“好,太子没有信错人,老夫没有看错人,少侠果真是少年英雄,忧国忧民,大义凛然,少侠所言,正是眼下解决眼前危局的唯一办法,也是最佳办法。少侠心系天下,不顾自身安危,愿意冒死进宫,向皇上进谏,这份胸襟胆识,真是天下少有,老夫佩服,请受老夫一拜!”说罢,朝着江鱼深深一揖。
江鱼认得他是史浩,太子殿下的老师,听他言语之中对自己多有褒奖,特别推重,心中感动,急忙躬身还礼,沉声道:“史老此言太过了,小子实在当不起。在下一个乡野小子,无知无识,啥也不懂,我只觉着只要是为国为民,凭心做事,但求无愧无悔,至于是非对错,小子自己也不知道,成败利钝,更非小子所能预料,更不会放在心上。”
“好一个为国为民,凭心做事,无愧无悔!”一个武将大步上前,望着江鱼,沉声道:“好一个中华少年,此言一出,愧煞多少我辈官场中人!”
江鱼望着那人面生,似乎不认识,沉声道:“过奖了,请问阁下是……”
赵欢上前一步,沉声道:“这位是京师防御使洪一通洪大将军,我们这次能攻进临安,多亏洪将军鼎力相助,带领所部兵马归顺我们,共襄义举,大开临安城门,放康帅的长宁军进城。”
洪一通沉声道:“郡主殿下过奖了,太子殿下英明睿智,礼贤下士,对洪某有知遇之恩,如今太子殿下被奸佞小人诬陷,蒙冤受屈,洪某焉能袖手旁观,无动于衷,那还是人么?”
江鱼听洪一通说的爽快,重情重义,心生好感,抱拳道:“洪将军知恩图报,重情重义,小子感佩莫名。”顿了顿,沉声道:“好了,时候不早了,在下这就告辞,想法子混进皇宫,设法见到皇上,陈明利害,希望他能以国家天下为重,放了太子,还太子殿下一个清白,任命太子殿下为天下兵马大元帅,让他统领大军抗击金贼入侵。”
江鱼说罢,抱拳朝众人团团一礼,转身大步便走,更不回头。
眼看江鱼步伐坚定,头也不回走出营帐,众人无不泪目,纷纷跟着涌出营帐。
忽然间天上一个炸雷响起,数道闪电划破长空,紧接着狂风大作,斗大的雨点落了下来。
江鱼身形一闪,就在炸雷闪电狂风暴雨中飞纵而起,掠向远方。
轰隆隆忽然一个炸雷响起,一道闪电当头劈落,只见江鱼身上红光一闪,大叫一声,身子从半空中重重跌落,就此昏了过去。
原来江鱼与金钵国师斗武受伤,没有顾得上调息养伤,这几日又不眠不休赶路,身心交瘁,疲累不堪,今夜又以一人之力与两名与自己功力相若的高手对掌,再受内伤,一直在强自支撑,此刻终于伤势发作,晕死过去。
康奇等人大惊失色,纷纷惊呼出声,急忙冒雨冲上,前去抢救。
忽然一道身影流星般凌空飞来,抢先一步,一把抱起江鱼,查看他的伤势。
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