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文帝大笑,这小子有意思,把他爹和武安侯的眼色当耳旁风,特立独行,“罚三杯怎么可以,怎么也要回赠美酒十坛吧?”
众人倒。
皇上,你赏赐几时要礼尚往来了,这不是欺负一个少年郎吗,不过这一说笑,这定亲之事是算没说还是婚约照旧啊?
这沈家二少爷还真是胆大,先是拒绝了周老太傅,这会儿连皇上都敢拒绝了,以他的聪明才智,说他猜不出这是皇上谁信,不知道是说他够气魄好呢,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没瞧见你爹吓的满头大汗吗?
昭文帝见沈安闵眉头不眨饮下三杯,笑对侯爷道,“这小子我喜欢。”
侯爷连连点头,一脸荣幸,可是一颗心都差点吓停了。
只是闵哥儿的玉佩到底还是不是定亲信物啊?
侯爷不敢问,皇上也不说,沈安闵更没在意,他都赔罪了,更是赔了十坛子好酒呢,对了,他家住哪儿啊,回头怎么给他送酒去?
沈安闵正要开口,三老爷真怕他再惹事,赶紧轰人,早知道怎么也拦着不让他来了,本以为是帮侯府长脸面,如今全然是给侯府带来惊吓了。
“酒都见底了,还不赶紧去帮忙!”
沈安闵挠了挠额头,作揖告辞。
沈安闵是打算回玲珑苑的,可是路过的时候,被这个人拽一下,喝一杯,被那个人拽一下,喝一杯。
轰来抢去。不喝不许走,沈安闵无奈,只能喝了。
沈安闵酒量不算好,也不算差,一轮圈下来,满脸酡红。
这还是丫鬟有眼色,给他喝的是普通酒水,要是换成烈酒,估计这会儿都趴下了。
相比于沈安闵。沈安北是幸福的,在大家眼里,他原本就是最可怜的那个,再灌他酒欺负他,太说不过去了,非但不灌他。还可劲的帮他欺负沈安闵。
让你一个做弟弟的,没有做弟弟的觉悟,抢大哥的风头,还这样厉害,出口成章,要知道大伙的爹都在场呢。回头肯定要接受批评训斥了,先报仇再说。
沈安闵就是这样悲催。
他真的什么也没做啊。他好想找个角落默默的舔舐伤口。
沈安北站在一旁,帮沈安闵挡酒,一群人看他跟看傻子一样,拜托,咱们是在帮你啊,等他灌醉了,你再上去踹两脚。报平素被他牵连所受的苦。
沈安北哭笑不得,心底越发同情沈安闵。
“闵哥儿。酒水不够,你去帮四妹妹和六妹妹吧,不然一会儿她们两个恼了,咱们就真没酒喝了,”沈安北夺过沈安闵的酒杯,推攘他道。
沈安闵没差点感动的哭出来,“大哥,我回去了,你也少喝点儿。”
沈安北默,他哪是少喝啊,压根就没喝多少好么,一桌子酒水就那么多,因为是武安侯府上的,他随时都能喝到,这些家伙说他们难得喝一次,要先让他们喝。
等沈安闵走远,那些学子才后知后觉,一脸懊悔神情。
“灌错人了,方才应该多找他要几坛子美酒的啊!”有学子拍着脑门大叫。
一群学子都回过神来,恨不得把沈安闵拽回来,然后把目光盯着沈安北。
不能怪人家弟弟奋进,是做人家大哥的觉悟不够,你看看人家做弟弟的都比你做大哥的潇洒,你非但不自我反省,还一脸同情?
还有,你弟弟都送我们两坛子酒水了,你这个大哥怎么也要送四坛子吧?
沈安北眼珠子睁圆,有没有搞错啊,哪有你们这样的,灌完闵哥儿又来灌我,你们不知道我穷么?
不过对于沈安闵出手那么阔绰,沈安北抬手扶额,哭笑不得,出手豪迈,爽朗大方,这两条是实打实了,如今又要把他往出手豪迈上赶了么?
他是顺应了鞭子呢,还是死活站在原地不动啊?愁。
不论沈安北走还是不走,对于琼山书院这些学子,他是许诺一人送两坛美酒了,不许诺不行,又要绝交了。
沈安闵回到玲珑苑,一脸的苦瘪,沈安溪和安容两个缠着他问怎么了,沈安闵将方才的事和盘托出。
安容憋笑不语。
沈安溪拍拍自家大哥的肩膀道,“人怕出品猪怕壮,习惯了就好了。”
沈安闵要说的不是这个,他要说的是,他一冲动,就许诺了每人送两坛子美酒,这可不是笔小数目啊,可比安容一次花几百两要多的多。
沈安溪眯起小眼睛,在她眼里,那不是出手大方了,而是败家子,要知道,铺子还没开呢。
安容宽慰他道,“这样也不错啊,回头铺子开张之日,咱们就拿了请帖送酒上门,往后他们可就是咱们酒坊的客人了,而且沈二少爷大方,这原本就是人所周知的。”
今儿那么多人都瞧见了沈安闵的大方,以后都不会有人怀疑他是假冒的了,她心里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担心酒水送多了,酒坊亏本?
安容是心情好的直哼哼,卸下担子的感觉真好,她可是无时无刻不担心露馅的。
早前沈安闵被叫走后,安容和沈安溪就怀疑,一会儿会轮到她们被叫走了,可是谁想,除了丫鬟来拿酒水外,愣是没她们什么事,愣是没人来传她们,她们也想去怡安堂看热闹啊。
两人郁闷到酒席散罢。
此时已经是酉时中了,再过半个时辰便是戌时。
冬日里天黑的晚,侯府已经挂上了大红灯笼,喜气洋洋。
安容纳闷呢,酉时,京都的城门就会关,酉时中,大街小巷就差不多宵禁了。
这个时辰散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