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容嘴角轻抽,眼神耷拉着,望着沈安溪不知道怎么办好。
她不想去。
沈安溪就比较兴奋了,她猜测道,“我觉得是说退亲的事。”
安容扭眉看着她,“会吗?”
沈安溪重重的点头,“除了这事,他找你还能有别的事吗?”
而且她觉得十有**是要退亲,没瞧见那面具没遮住的地方,有些黑么,至少比手黑。
萧表少爷压根就不喜欢四姐姐,偏四姐姐又是他亲弟弟喜欢的姑娘,做大哥的总疼爱弟弟些,成弟弟之美吧?
沈安溪见安容不愿意去,拉着她往前走,要听话,万一惹恼人家了,人家不退亲了怎么办?
沈安溪这么异想天开,安容很无语。
她知道沈安溪的猜测纯属白日做梦,可是她还是心存了那么一丝的念头。
不过安容奇怪的是,昨儿暗卫都飞叶灭灯了,靖北侯世子进入她闺房的事,荀止不可能不知道啊。
他说喜欢自己,要娶自己,难道都不生气么?
安容望了望手腕上的木镯,嘴撇了撇,他说那话,肯定是为了娶木镯回家!
萧湛进了一间酒楼。
褚桂楼。
京都八大菜系之一。
沈安闵说过,八大菜系中,他最喜欢的就是褚桂楼的菜,偏辣点儿。
两个大家闺秀带着丫鬟小厮进酒楼,还是尾随萧湛之后。
引来不少人的目光和指指点点。
青楼和酒肆。最是三教九流之地,不是大家闺秀能随随便便来的。
那些人都不认得安容和沈安溪,都在揣测她们是谁家姑娘。
芍药束着耳朵听着,有些捂嘴笑。
因为直到安容和沈安溪上了二楼,进入房间,那些人都没猜出来。
不过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她发觉一楼靠窗户处,有个人特别的眼熟,瞧见她时脸都是黑的。
这个人荣升她表哥不多久。
没错。就是李小将军,李良。
芍药撅了撅嘴,暗道一声晦气,这人真是半点不爱惜脸面,出门都不先洗脸,别说是她干表哥!
芍药噔噔噔上了楼。
屋内。安容和沈安溪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
萧湛在喝茶,神情从容,可是那股寒意滋滋的往外冒。
沈安溪见屋子里安静,静的人心底发毛,便推了安容好几下。有事赶紧说啊,心里急呢。
安容斜了沈安溪一眼。方才上前一步,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说话声有些颤抖。
沈安溪抚额,四姐姐胆子真小,大伯父都说了啊,萧老国公说了,怕他就打他。打到不怕为止。
照做便是了。
沈安溪四下瞄瞄,看有没有称手的棍子给安容壮胆。
刚瞄到一个扫屋子里的鸡毛掸子。就听到淳厚如泉声传来,“靖北侯世子离家出走了,这事你可知道?”
安容瞪圆了眼睛,不敢置信。
沈安溪蓦然把头转回来,眼睛也是睁的圆圆的,不是吧,昨儿靖北侯世子还夜闯侯府啊,这才几个时辰,就离家出走了?
这大过年的,大家都可劲的往回赶,他却离家出走了?
好任性的世子爷。
这样率性而为的世子,最好还是别嫁。
安容摇摇头,“我不知道。”
萧湛眼睛一眯,“你不知道,昨夜他不是去找你了吗?”
萧湛的质问有些斩钉截铁,他笃定安容知道,安容心底就有些恼火了,她确实不知道啊!
“你一个亲哥哥都不知道,我一个外人怎么会知道?”安容轻咬唇瓣,反问道。
萧湛皱眉,语气更冷了三分,“前几日,你怂恿他来找我退亲,昨夜见了你,他就离家出走了,这能没关系?”
怂恿二字,再次挑起安容的怒气。
只是面对萧湛,她不敢发怒,她听过萧湛发怒时的样子,听说在朝堂上,有大臣反对他,他伸手将人的胳膊捏碎了。
安容觉得胳膊有些凉,那股凉意平息了部分的怒气。
“我没有怂恿他,是他自愿的,再说了,他是你亲弟弟,旁人不了解他,你还能不了解,谁能强迫他做他不愿意做的事?”安容抬眸看了萧湛一眼,又把头望向桌子上的茶盏。
萧湛被问的噎住,的确,除了外祖父,还没人能勉强的了连轩。
便是外祖父要求他做什么,若是连轩不愿意的,他也会推三阻四,要么做的不好,要么就拖到外祖父改主意。
外祖父都拿他没办法,她又怎么能勉强的了连轩?
可是连轩真的离家出走了,离了一封信压在枕头底下,带着卜达拿了一堆银票走了。
留信说一个月会回来。
他从来没有单独离开过京都,靖北侯知道他离家出走,当时就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找舅舅和外祖父拿主意。
舅舅和外祖父倒无所谓,连轩也有十六岁了,出去闯荡一下也行。
可是靖北侯担忧啊,连轩从小做事就不靠谱,京都外面不比京都里,大街上,三丈之内,认识他的人绝对不会少于三个。
他闯了祸有人帮他,甚至一般人压根就不敢得罪他,可是在京都外呢?
靖北侯夫人知道连轩离家出走,当时就哭了,哭着哭着就晕了。
安容扭眉瞅着萧湛,“萧国公府权势大,手里人更多,难道就追不回靖北侯世子吗?”
萧湛的脸顿时有些古怪。
有些话他不好跟安容说,连轩打小就喜欢研究一些奇怪的东西。越是奇怪他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