酗计呲疼,扯露出两颗洁白的牙齿,“是赵王。”
安容眉头越皱,赵王只是个闲王,并无实权,怎么敢叫人砸了柳记药铺,他不知道柳记药铺背后有很多的后台吗?
“柳大夫好好的怎么会得罪赵王呢?”芍药好奇的追问。
酗计瞅了瞅芍药,又看了看安容,愣是不开口。
芍药就急了,“你倒是快说啊。”
芍药最是性急,这么八卦的事,好奇的她心肝如同被猫挠了似地,他还藏着掖着不告诉,她们是和柳大夫一伙的好么,有什么不能告诉的,姑娘连那么珍贵的秘方都告诉柳大夫了呢。
芍药觉得酗计在蔑视她们。
觉得她们只是一群女儿家,拿不得主意,可他也不想想,姑娘几时做不得主了?
连玉锦阁,她家姑娘都能做主!
再说了,柳记药铺也有她家姑娘的份,现在被砸了,她家姑娘有权知道事情的真相。
酗计脸更红,声音也越来越弱,但是他很坚持,“不能说,要替病人保密。”
芍药一呲牙,顿时松了手。
酗计吧嗒一下又摔地上去了。
酗计差点疼哭,不带这样翻脸的吧?
芍药朝他呲牙,不说拉倒,她还不乐意知道呢。
酗计是真哭了,难怪柳大夫说,这世上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果不其然。
翻脸比翻书还快,说变就变。
酗计真怕得罪了芍药,要知道,丫鬟吹耳边风那是最厉害的。上回他得罪了夫人身边的丫鬟,结果差点挨板子。
要是芍药恼了他,跟沈四姑娘说柳记药铺的坏话,以后有了什么好秘方不给柳记药铺了怎么办?
酗计爬起来,喊住了芍药。
芍药努了努嘴,一脸得意洋洋,骨头再硬又如何还不是乖乖的招了。
酗计清了清嗓子。“我说了。你可不能打我。”
芍药扭眉,“是我让你说的,为什么要打你?”
酗计顿时放心了。小心咕噜了两句。
芍药听得眼珠睁大,再睁大,然后脸红了,红的能滴血。狠狠的跺了跺脚。
羞的她恨不得钻了地洞好。
羞恼之后,芍药一推。
倒霉酗计又跟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
“还能不能言而有信啊?”酗计憋着嗓子道。
芍药跺脚道。“我又不是大丈夫,要什么言而有信。”
芍药说完,就恨不得把舌头给咬断了。
她方才太入神,完全没注意到。几米外站了个人。
这个人,还不是别人,是她的干表哥。
李良骑在马背上。眯着眼睛看芍药,他好看的唇瓣张口。“女子,当谨言慎行,岂能占着女子身份,便出尔反尔?”
芍药尴尬的,恨不得一头撞死好了,她死鸭子嘴硬道,“我读书少,不懂。”
这句话,很多次帮芍药立于不败之地。
但是这一回,她碰了墙壁了。
李良眉头皱的紧紧的,他觉得芍药认了他姨母做干娘,就是他的干表妹,不读书也就算了,还以不读书为荣,简直有辱李家门风。
这是李良无法忍受的。
“知道自己读书少,就还有救,”李良绷着个黑脸道。
芍药顿时气大了,怒目而视,“你才没救了呢。”
芍药很恼李良,好吧,这个恼意跟李良也没什么关系,都是一群流言蜚语害的。
现在安容婚期已定,没半个月就要出嫁了,玲珑苑一堆丫鬟婆子都在纠结要不要跟着去萧国公府。
虽然这不是她们能决定的,但是安容素来心软,多求求她,没准儿就能如了自己的意。
有些婆子在侯府伺候了大半辈子了,不想去别的地方了,人生地不熟的,容易犯错,在侯府里,还有熟人,多少有些照应。
芍药当时就说,她是跟定安容了,安容到拿,她就在哪。
一群婆子就笑她,“芍药啊,咱们玲珑苑谁都能永远的跟着姑娘,唯独你不行。”
芍药当时就懵了,然后很不高兴道,“为什么你们行,我就不行,我可是姑娘的贴身大丫鬟!贴身的,你们懂么?”
一群婆子乐不可支,她们都喜欢芍药,虽然她是大丫鬟,可是一点大丫鬟的架子都没有,有时候还帮小丫鬟扫落叶,帮她们洗衣服拎水,这些事,秋菊、冬梅,还有府里其他大丫鬟从来不做的。
婆子笑道,“当初,那一阵风刮的好啊,那漂亮的肚兜飞啊飞啊,就跟媒婆的线一样,这就挂到李将军身上了,这又是表妹,又是肚兜的,往后不就是夫君了,你总不能叫人家将军入赘到你屋里头去吧?这一旦嫁了,那就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离姑娘远喽。”
肚兜是芍药一辈子的痛,谁提跟谁急。
可偏偏绕到出嫁上了,芍药脸红了,然后把李良记恨上了。
以前,芍药觉得安容绕道很没理由,很不可思议。
但是现在,绕到走,是她最想做的事。
芍药忍不住在心底腹诽:你嫌弃我读书少丢脸,就别和我说话啊,我还不乐意和你说话了呢,你嫌弃我最好,免得人家说我会嫁给你。
看着芍药那一副倔样子,李良眉头皱的紧紧的,还有急事要忙的他,勒了缰绳,转身离开。
等他离开,芍药对着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
正巧,李良回头了。
“真丑,”李良满脸黑线道。
芍药,“……。”
海棠在一旁,捂着肚子笑。
酗计更是笑的腮帮子疼。
安容也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