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定亲王妃瑰姿艳逸的脸庞,微微动容,修长的睫羽轻轻颤抖。
她没有看定亲王,而是问萧湛和安容,“皇上认你做义子,赏赐了你们什么?”
萧湛银色面具下眉头凝成一团。
他没有回答。
定亲王妃便望着安容,安容有些呲牙,不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安容想了想,要是不能说,萧湛应该会阻止她的,便道,“进宫之前,国公爷叮嘱相公要兵权,皇上答应了,后来徐太后提议皇上封相公为王,皇上让相公在兵权和王位中选了一个,相公选了兵权,郑太后提议把皇上封太子之前的府邸赐给了相公。”
定亲王妃听了安容的回答,瞥了定亲王一眼,“你若愿意,也可以认湛儿为义子。”
定亲王眉头一挑,桃花眸底有笑意闪过,笑意温和,却只有那么浅浅一层,似乎外面灿烂的阳光一照射,那笑意便能散去。
“愿意,怎么不愿意,连皇上都抢着认,我哪能不愿意?”定亲王道。
只是这话怎么听着有些许的刺耳?
而且,你们似乎都没有问过萧湛愿不愿认你们做义父义母吧?
安容在心底一叹,貌似萧湛还真的没有选择的权利。
皇上金口一开,那便是圣旨,抗旨那是死罪。
认了定亲王妃做义母,定亲王是她的夫婿,她让萧湛喊他义父,也算是在情理之中。
“敬茶吧,”定亲王妃轻启朱唇道。
说完,朝小郡主伸了胳膊。“到母妃这里来。”
敬茶是要下跪的,虽然萧湛和安容跪的是定亲王,可小郡主在他怀里,瞧着不像话啊。
而,定亲王妃抱了小郡主,明显是要他们先敬定亲王。
以夫为尊,这也应当。
只是为什么不一起?
不过。定亲王妃做事喜欢独自。定亲王早习惯了。
他的嘴角缓缓勾起,坦然接受。
萧湛望了定亲王妃两眼,拉了安容的手。缓缓跪下去。
奉茶。
定亲王接了茶,姿态绝美的呷了一口,将茶盏搁下后,随手将身上佩戴的玉佩解下。当做见面礼给了萧湛,至于安容……
定亲王身上就一块玉佩。最是精美昂贵,再就是头上的玉冠了,不能送。
他眼睛在屋子里扫了一圈,挑了最精致昂贵的……花瓶。
安容囧。
敬了定亲王的茶。再就是定亲王妃了。
结果定亲王妃抱着小郡主起了身,对萧湛和安容道,“以后喊我姨母便可。你们只有义父,没有义母。”
说完。定亲王妃抱着小郡主离开。
出屋子前,定亲王妃还扫了那两个小妾一眼,“努力帮王爷开枝散叶,早日诞下王位继承人才是,免得外人说王爷认义子,是早作谋算。”
一屋子凌乱了。
尤其是定亲王,那表情叫一个错愕。
到这时,安容才想起来。
定亲王膝下就小郡主一个孩子,没有嫡子,更没有庶子,虽然才而立之年,可京都鲜少有人三十四五,还没有儿子的,尤其是成亲数年,王府内院侧妃姨娘不少,更是惹来无数流言蜚语。
是小郡主的出生,定亲王才从蜚短流长中解脱,可是四年了,王府没有第二个孩子。
十几年,才生了小郡主一个女儿,又认义子,这不是告诉世人,他不会生,以后由义子继承王府么?
定亲王抬起胳膊,轻揉太阳穴。
他知道定亲王妃说那话,是故意刺激他的,同样是义父,皇上给了府邸,给了兵权,甚至包括那没要的王位。
他也是义父,就不能小气了。
只是这茶已经喝了,断然没了反口的可能了。
不过,定亲王也没打算反口。
“王妃说的对,本王是该早作打算,”王爷笑道,眸底有细碎光芒。
堂堂定亲王府怎么能没有继承人,更不能没有嫡子!
他大笑两声,迈步走开。
留下安容和萧湛站在屋子里,萧湛脸色依旧,安容就凌乱成风了。
前世,她只知道定亲王妃性子奇怪,定亲王潇洒不羁,可是也不用奇怪不羁到这般地步吧?
他们就算是小辈,好歹也是客人,怎么能把他们丢这里,就先后走了呢?
安容觉得,定亲王府有必要学习一下什么是待客之道了。
等出了正屋,安容就忍不住问萧湛,“定亲王和王妃是不当你是外人,所以这样随意,还是对别人也一样?”
萧湛告诉安容,他和别人的区别在于,定亲王和王妃走了后,外人会被丫鬟婆子送出王府,他什么时候走,随他。
不当是他,靖北侯世子、萧迁、萧锦儿都一样。
等安容和萧湛出定亲王府的时候,天边晚霞绚烂,倦鸟归巢。
一刻钟后,马车在国公府跟前停下。
下来马车,两人便进国公府。
走了百余步,萧湛对安容道,“你先回临墨轩,我去一趟外书房。”
安容点点头。
带了丫鬟回内院,半道上,瞧见一个总管。
安容便将他叫了过来,问道,“朝倾公主住哪个院子?”
总管忙行礼,然后道,“朝倾公主住在朝霞苑。”
安容点点头,等总管退走后,安容吩咐丫鬟道,“带我去朝霞苑。”
丫鬟是国公府的丫鬟,闻言,她抬头看了眼安容,又赶紧低下,“表少奶奶,表少爷叮嘱你不用等他用晚饭。”
丫鬟聪慧的很,表少爷说这话,明显是怕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