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玉脸色微僵,摇着安容的胳膊道,“好四姐姐,你看孝哥儿那么小,你忍心把雪团抢走,见他哭啊?”
安容实在不习惯她的亲昵,把胳膊抽出来,心底堵的慌,那是靖北侯夫人送给她的狗,怎么听在她耳朵里,倒像是她抢了孝哥儿东西似的。
正要拒绝呢,忽然一阵骚动传来,安容瞥头,就见雪团一阵风似的出了珠帘。
沈安孝嘴里喊着雪团,要跑过去追,丫鬟怕他摔着了,赶紧拦下他,“七少爷,你乖乖在这里等着,雪团有丫鬟去找。”
“它要是跑了怎么办,我还没玩够呢,”沈安孝一定要下去。
丫鬟没办法,只好看着沈安玉,沈安玉起身看着安容道,“四姐姐,雪团跑了,我带孝哥儿下去寻,等找到了,就带回去玩几日,再给你送来。”
不等安容拒绝,沈安玉说完便转了身,身后是安容的笑声,“你要带回去玩也行,可得保证雪团安然无恙,还有雪团会咬人,可得注意了啊!”
沈安玉见安容同意了,脸上的笑容温婉如水,回头笑道,“我知道了。”
等沈安玉走后,芍药把狗食端起来,撅着嘴看着安容,“七少爷把雪团带走,肯定不会很快还回来的。”
秋菊和冬雪也有些不乐意,雪团在玲珑阁,她们也能陪着玩,自然不乐意被带走了。
安容拿起绣篓子,看着自己绣的图案,眼底是一丝笑意,“行了,都别耷拉着脸了,雪团迟早会回来的,给它做个暖窝,就放在鸽子笼下方。”
海棠则担心的看着安容,“四姑娘,雪团那么可爱真的会咬人吗?”
安容把针取下来,绣了两针,笑道,“狗急了会跳墙,兔子急了会咬人,雪团是进贡的宠物,受尽宠爱,还没人和七少爷那样抱着它,性子还娇,谁对她好,她就对谁撒欢,孝哥儿怕是很难得它欢心了。”
前世,雪团玩闹的时候,不小心滚到她的脚步,她不过是把她呼到一边去了,就这样一个小举动,雪团每次看到她都会吼她两句,离她远远的。
她好吃好喝的哄了好些天,才把雪团哄高兴了,清颜曾笑说,“雪团比她的脾气大。”
就这样的娇脾气,雪团会喜欢沈安孝和沈安玉才怪。
海棠走到窗户边,见丫鬟牵着沈安孝追着雪团,几乎玲珑苑里的丫鬟婆子都出动了,为了抓雪团,你撞我脑袋,我撞你肩膀。
乱成一团。
海棠瞧了会儿,抿唇看着安容,担忧道,“姑娘,雪团跑出了玲珑苑。”
真会给她找事!
安容眉头微蹙,心底闪过烦躁,把绣篓子放下,迈步出了玲珑苑。
足有十几个丫鬟婆子在抓雪团,雪团一边嚎叫一边逃蹿。
沈安玉在叫人赶紧围过去。
安容迈步过去。
忽然,一块小石头砸在她的肩膀上。
安容回头看了看,空无一人。
走了两步后,又有一个石头砸过来,疼的她呲了一声。
再回头时,院外一株百年老树有一树枝摇的格外厉害,树叶唰唰往下落。
秋菊、冬梅帮着抓雪团去了,芍药站在湖畔垫脚观望。
安容揉着肩膀走过去,身后芍药轻唤,“姑娘,你去哪儿?”
“没事儿,就在附近走走,你也去帮着抓雪团吧,”安容笑回道。
芍药不疑有他,这附近景致秀美,假山林立,那边还有个小假山池呢。
安容走过去时,树上的人一跃而下,是个男子,面如冠玉,目似点漆,光华璀璨的眸底带着一丝压抑的怒气。
正是靖北侯世子,连轩。
安容揉着肩膀,压低声音骂道,“你想害死我吗!”
不管他因为什么原因来,私下相见,要是被人知道了,会被冠上私下相会的骂名,会被人唾骂死的!
连轩拳头攒紧,牙齿上下撞击,“害死你,我已经被你给害死了!”
安容上下扫视他,不懂他怒气从何而来,难道是昨天那三只老鼠?
不至于这么小的气量吧?
安容望了望灿烂的阳光,纳闷道,“大白天鬼也能随意出没?”
连轩忽然觉得脑袋涨疼,一手搭在假山上,一手扶着额头,他真是没事跑上门来找气受!
安容见他那样,心里的怒火平息了三分,嘴角一丝笑意忽闪即逝。
虽然很快,可还是被连轩捕捉到了,漂亮的眼眸怒气更甚,“你可把我害惨了,你还笑!”
安容轻咳一声,用一种三分无辜七分鄙夷的眼神看着他,“靖北侯就你一个独子,视若掌中宝,根本就不会罚你好不好,不然你能安然无虞的站在这里?”
“我说的不是这事!”连轩拳头嘎吱响,努力抑制住,深呼吸,用一种温和的语气问,“我方才去顾府了,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安容一脸茫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你去顾府看到什么了?”
吧嗒,假山石被掰下来了一块。
他忽然笑了,笑的极其愤岔,让安容觉得似乎一个压制不住,蓬勃的怒意能灼烧死她,只听他咬牙切齿道,“看到了什么?你好意思问我,我见到了你说的第一眼见到就很喜欢的顾清颜!本世子这辈子还没见过那么窝囊的嫡女,被妹妹扇了巴掌,只知道哭,连还手都不敢!”
安容嘴巴张大,一脸不敢置信。
“这不可能!”安容反驳道。
清颜虽然韬光养晦,可不至于被欺负成这样吧,她曾亲眼见过她轻柔的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