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后怕的拍着胸口站在安容身后,感激的瞥了那车夫两眼。
要不是他及时扶着朝倾公主,朝倾公主肯定会摔倒,她的小命指不定就保不住了啊。
不过感激归感激,对于安容的话,芍药还是不以为然的。
给少奶奶赶马车的都是爷的暗卫啊,还能比他差了?
这不是赤果果的数落暗卫么?
芍药这样想。
朝倾公主却想的不一般,她觉得安容够重情义。
车夫帮扶了她一把,她就要找皇上要他,这是帮她还恩情呢?
不过让他进国公府,倒不是件坏事,既然她主动开口,又何必等到她离开大周之后?
父皇不是说萧国公府固若金汤,别说刺杀,就是刺探军情都难比登天吗,她就要让暗卫正大光明的进去!
她相信,守卫越是严明,府里的防备就越松散!
迈步上台阶时,朝倾公主笑对安容道,“皇上说过,行宫里的宫女太监,可随我处置,你要是觉得车夫不错,一会儿就带他回国公府吧,不必麻烦向皇上讨要。”
安容微微一怔。
她开始怀疑自己方才是不是看花了眼了,她可以确定那人就是上官昊身边的护卫,只是朝倾公主这样随意将他送人,难道不知情?
安容回头望去,瞧见车夫微微凝眉。
似乎不满意朝倾公主的决定,偏他只是个下人,没有反驳的权利。
安容嘴角缓缓弧起一抹笑,对朝倾公主道,“他才救过你。你确定要送给我?”
朝倾公主脸上浮起动人的笑容,“我知道你会代替我好好谢他的,我放心。”
语气轻柔,满是信任,一如前世。
安容忽然就心酸了,如果前世她不是这么信任她,又怎么会让沈安玉有了可趁之机?
这一世。她依然这样。安容很害怕,有哪一天会走上前世的路。
她的敌人太多了,防不胜防。
她更怕杀朝倾公主的人。从沈安玉变成萧湛。
安容紧握了下手,决定从现在起,疏远她。
只是朝倾公主有恩必报,护卫刚刚才救了他。她还把护卫丢给她,说明很烦护卫了。
于情于理她都该帮朝倾公主的。不管怎么说,方才也是她先提出来的,现在又反口,岂不是自打嘴巴?
只是这护卫是上官昊的人。带他进国公府,那不是引狼入室吗?
要知道,萧国公府掌握大周近三分之一的兵权。尤其是萧老国公的书房,更是重中之重。
要是丢了边关地图什么的。导致战败,她以死谢罪都不够。
安容决定把护卫带回国公府,让萧湛把他好吃好喝的关起来。
非但如此,安容还对朝倾公主道,“在你回北烈之前,你一个人我不放心,要不我把我的车夫给你用吧?”
要是朝倾公主遇到什么麻烦事,她也能及时知道,顺带还能查查上官昊是不是真偷偷潜入京都了。
上辈子,上官昊和东延太子是萧湛的劲敌啊,她得防着点儿。
芍药有些崩溃了,怎么办,少奶奶犯傻了,她要不要出声阻止?
今儿赶马车的是赵风啊,少奶奶这是要把赵风送人啊?
回头赵风大哥知道她袖手旁观,会不会瞪她?
爷会不会怪她没看好少奶奶啊?
芍药拽安容的袖子,朝她摇头。
安容扭眉瞪了她一眼,就是借用几天而已,又不会少块肉。
朝倾公主愕然失笑。
她漂亮的双眸凝视着安容,不知道安容是真心的还是跟她装傻充愣。
她把上官昊的护卫送给了她,是想去萧国公府刺探军情,她却把萧国公府的车夫送给她。
她如今可是怀了身孕的人,就凭她肚子里的孩子,那车夫就不会是一般人。
一般人,就是给她用,也没什么用处。
只是朝倾公主有些怀疑,安容是真心实意的为她好,还是想派个人监视她?
不过,朝倾公主很快就否决了自己的猜测,就凭她收了护卫,就没有那个心机,况且她看起来就……好骗。
“那我谢谢你了,”朝倾公主笑道。
安容摇头一笑。
然后抬眸望着顾家大门,漆红的大门倒是敞开着,可却没见到半个小厮。
朝倾公主眉头轻皱,顾家好歹也是个四品官家,居然连守门的小厮都没有,这也太离谱了些吧?
正纳闷呢,才见到小厮懒洋洋的走过来。
像是没睡醒一般,乍一眼瞧见几个穿戴奢华的女子站在大门口,吓了一跳。
瞌睡虫一扫而光,赶紧上前道,“几位来顾府是?”
芍药上前一步道,“是北烈朝倾公主和萧国公府表少奶奶登门求见。”
小厮吓白了脸,怎么办,北烈公主真的找上门来了!
都怪大姑娘那个祸害,居然敢伙同东延太子绑架朝倾公主,这会儿人家找不到她,就找老爷夫人算账了。
小厮吓的屁滚尿流,赶紧进府禀告。
朝倾公主迈步进府,进了院落,就不知道怎么走了,便望着安容。
安容怔住,轻声问她,“你就没一点印象吗?”
朝倾公主望天不语。
她第一次来顾家,能对顾家有印象才怪了。
看惯了重檐碧瓦、玉楼金阙的北烈皇宫,再看顾家的小院落,朝倾公主还真没什么兴致。
其实,顾家也不小,好歹也是个五进的院子,可是就算是十个五进加起来,只怕也比不上皇宫一隅吧?
朝倾公主还指望安容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