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容猜不透,她是在帮她,还是在损她。
总觉得是责怪她擅自做主,捐赠这样大的事。都没有跟她们几位太太通个气。
现在,那么多人跪在萧国公府跟前,只为跟她道谢,和国公府和几位太太都无关。
这不是说她们这些当家太太还没她一个新进门的小媳妇大方仁爱吗?
可是捐赠这样的事,提前报备算什么?
那时候,是不是又该责怪她多事,自己钱多。捐了就捐了。还非得拉上她们一块儿?
这年头,做个好事,还受累。还得顾忌着顾忌那,活的也太累了吧?
安容默不吭声,来之前,她的目的是请那些跪谢的人离开。这会儿她要多说些什么才行了。
安容低眉顺眼的走到大门口,看着乌压压跪了一地的百姓。
那些人瞧见她。红了眼眶道谢,恨不得将青石地面磕个大洞出来,才能表达他们心底的谢意。
安容上前一步,道。“诸位请起。”
那些人不为所动。
安容只好道,“诸位先起来吧,你们听我说。前些日子,有人以我身怀有孕。国公府高兴,撒铜钱祈福的名义散播瘟疫,我萧国公府无辜受累,更让大家遭受瘟疫之苦,这个仇,萧国公府一定会替大家讨回来,至于我帮大家买药……你们应该听说了,边关战起的事,萧大将军已经去了边关了,不久的将来,我相公和国公爷他们也要去边关,守护大周,守护你们,不容旁人侵占我大周一寸疆土,屠杀我大周一个无辜的百姓!”
“可战场之上,刀枪无眼,每每思及此,我便夜不能寐,寝食难安,那种心情,你们应该有过,我替你们付药钱,只是求一个心安,期盼上苍怜惜我,让孩子的父亲能打败敌人,凯旋而归,还大周一个太平盛世,大家能安居乐业!”
“所以,你们别跪谢我……。”
安容说着,声音都哽咽了。
那些人都潸然落泪,安容的话叫他们想起了死在战场的父亲兄弟们。
大周建朝这么多年,并不怎么太平,朝廷年年征战,要么就是剿匪,死伤无数。
几乎可以说,除了大户人家,穷苦百姓中就没有一家能幸免战火带来的伤痛。
安容这样说,非但没打消他们的感激,他们愈加的感动了,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萧国公府守护大周,守护我们!老天爷一定保佑他们凯旋而归,长命百岁!”有人带头高呼。
有一就有二,那些百姓都跟着高呼。
高呼声震天动地。
这不,国公爷骑马归来,瞧着这阵仗,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不过等他弄清楚始末后,投给安容一个赞赏的眼神,她有这样的怜悯之心,实属难得。
萧老国公上前,请大家起来,然后笑道,“保家卫国不是一个人的事,咱们每一个大周人都在尽力,没有你们送父兄上战场,哪来的大周安宁?”
萧老国公让他们起来,他们不敢不起来了,听萧老国公说边关之事,还有杀敌立功,守护大周,光耀门楣,尤其是萧老国公和他们说当年他上战场的事,听得那些百姓们热血沸腾。
谁不渴望住萧国公府这样大的院落,谁不渴望有权有势,没人敢欺凌。
只要建功立业,朝廷就会嘉奖啊。
萧老国公见时候差不多了,又和他们说边关的战况,那些无辜的百姓被人屠杀,听得那些百姓眼眶通红,义愤填膺。
当时,就有人表示要入伍,去边关杀敌!
“看来,朝廷又要招兵买马了,”萧大太太轻叹一声。
安容轻敛眉头。
萧老国公说了几句,便让那些人散了。
萧老国公这才看着安容,道,“你做的极好,虽为女子,亦当有一颗胸怀天下的心。”
安容被夸的脸红,这样高的赞赏,她可不敢当。
几位太太站在一旁,脸皮有些热,她们嫁进来,都多少年了,还从没得国公府夸赞过呢。
不过平心而论,要她们拿三万两银子出来,换一句赞赏,她们可做不到。
萧老国公迈步进国公府,跨过门槛,他手一动,一粒棋子脱手而出,快如闪电。
眨眼睛,便听到砰的一声传来。
连轩从树下摔了下来,摔的狗啃泥,四仰八叉的。
安容捂着眼睛,不忍直视。
萧大太太额头跳了一下,见萧老国公脸上有怒气,不敢替连轩求情,只低声问跟在国公爷身边的护卫,道,“靖北侯世子又怎么惹到国公爷了?”
护卫回道,“世子爷惹得晗月郡主落泪,骑马分心,差点点被马车撞翻,若不是大少爷及时相救……。”
“迁儿救的晗月郡主?”萧大太太眉头一皱。
虽说救人是好事,可大庭广众之下,因为救人抱了对方,那也不是什么好事啊。
要是晗月郡主没有定亲,这一抱,迁儿岂不得娶她了?
正因为如此,国公爷才格外的生气。
这不,连轩被摔地上,谁也不搭理他。
只有安容最心软,走过去让丫鬟扶他起来。
连轩感动的泪眼婆娑,嘴唇张了张,可惜吐不出字来。
安容却嘴角抽了又抽,“你是萧迁?”
“连轩”猛眨眼睛。
安容顿时觉得有些头晕目眩。
她叫来赵成,帮萧迁解穴。
萧迁撕下面具,一脸的欲哭无泪,要不是大嫂心底善良,他真的要被干晾在地上一趴两个时辰了。
“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