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见安容喷饭了,还呛了喉咙,咳嗽不止。
忙给安容倒了杯茶水过来,再不敢说萧湛被人污蔑的事了。
安容喝了口茶后,道,“去查查,看是谁在背后污蔑爷。”
芍药领了吩咐出去,安容看着被喷了一桌子的饭菜,额头几不可擦的抽了一下。
冬儿几个过来把饭菜端走,然后道,“少奶奶,厨房重新烧菜,怕是要等一会儿,你……。”
安容摆摆手道,“不用做菜了,把鸡汤端来就行了。”
其实她已经吃了七分饱了,只是因为怀了身孕,每餐饭后,喻妈妈都会给她端一碗鸡汤来,而且必须喝完。
丫鬟将饭菜端走,又端了铜盆过来,将桌子擦干净。
很快,海棠就端了鸡汤。
滚烫的鸡汤,冒着腾腾的热气和香味儿,叫人食欲大开。
当然了,这个人不是安容。
她都快要喝腻了。
等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她估计闻着鸡汤都能吐了。
安容用汤勺轻轻的搅着,心里想的却是鸡汤泡炒米,越想越觉得光喝鸡汤,有些索然无味了。
安容轻喝了一口,然后吩咐海棠道,“给我拿些炒米来。”
海棠望着安容,眼睛眨了眨,问道,“少奶奶,什么是炒米?”
安容,“……。”
海棠和芍药两个丫鬟分工明确,芍药主要任务是贴身伺候安容,寸步不离。
海棠大多时候留在临墨轩,照顾安容的饮食起居,她时常进出厨房。还帮喻妈妈管账,她从没有在厨房见过炒米。
不过炒米,从字面上听,像是炒出来的米?
安容嘴角抽了一下,前世她最喜欢吃的鸡汤泡炒米,海棠居然都不知道?
安容只好告诉海棠,炒米是什么。怎么做的。
海棠一一记下。然后道,“奴婢这就让厨房准备,估摸着要到晚饭才能弄好。”
说完。海棠便退了出去。
安容将鸡汤喝完,正用帕子擦拭嘴角呢,芍药就回来了。
芍药的脸色有些古怪,看的安容莫名其妙。“没查到?”
芍药摇头,“查是查到了。只是……奴婢不怎么相信。”
安容挑了下眉头,明亮净澈的眸底闪过些什么,闻到,“是谁传的流言?”
“是靖北侯世子。”
芍药说着。清秀的脸上写满了不相信。
怎么可能会是靖北侯世子呢,他虽然纨绔胡闹了些,可在爷跟前。从来规规矩矩的,很听话啊。
而且。为了帮爷筹备饷银,他连那么多的银子都拿了出来,怎么可能会是那种背地里破坏爷名声的人呢?
好吧,不是背地里,是正大光明的破坏。
芍药一出门,就打听到是连轩了,因为不相信,所以特地去了一趟紫檀院,找老夫人身边的贴身丫鬟打听,证实是连轩。
可即便是如此,芍药依然是不信的。
乍一听,安容说是芍药,她下意识的反应是,连轩又被人给栽赃了。
可是等反应过来,这里是国公府后,安容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也不由得抚额了。
萧国公府的护短,已经一种境界了。
连轩抹黑萧湛,是为了保护萧锦儿,也是为了保护萧湛自己。
萧国公府在京都,绝对是一流的世家,在朝堂上,更是首屈一指。
萧锦儿是萧国公府大姑娘,以她的容貌、才情和家世,嫁给太子做太子妃,将来母仪天下都足够了。
可就是这样的身世,却要嫁给一介商贾,哪怕是大周首富,也会被人从骨子里质疑,到时候肯定会流言四起。
连轩这样说,让萧湛背这个黑锅,还有谁会往萧锦儿身上想?
至于保护萧湛,萧锦儿的亲事,确实是萧湛未经过萧国公府允许,私自许诺的,这是事实。
只不过目的和连轩说的不同罢了,萧湛不是为了边关,而是为了救萧锦儿。
另外,就是防备祈王了,以他的心狠手辣和心怀不轨,今天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计都落了空,肯定不会甘心的。
他肯定会在萧湛身上下手,抹黑他。
只是连轩一上来就将萧湛抹黑了,祈王还抹什么?
除了看热闹,他也别无选择了。
只不过,连轩在京都是出了名的纨绔,他的话,又有多少人相信?
他从小到大,除了坑人,还是坑人,连萧老国公他都坑,连皇上他都打,他越是说的信誓旦旦,可信度越是不高。
安容敢打赌,京都街头巷尾,茶楼酒肆,绝对有人会因为连轩的话争吵起来。
有人相信,有人不信。
尤其是那些被连轩坑过的人,肯定会找理由帮萧湛洗白,来证明连轩是个坑货。
首先,萧湛缺钱缺粮食吗?
他不缺。
萧国公府就更不缺了。
再说,萧湛这样做是为了名利?
信这话的人,绝对是傻子。
大周首富崔家能和萧国公府比?
挖萧国公府的墙角,伤萧国公府长辈的心,去巴结崔家,除非萧湛脑袋被门来回夹了好几天还差不多。
祈王府,书房。
祈王趴在小榻上,他上身赤果,颈脖子处,有淤青。
他双眸阴狠,眸底的怒意像是肆虐的龙卷分,几乎能席卷一切。
丫鬟望着腰,小心的帮祈王上药。
轻轻一碰,祈王拳头一握,扭了头,一巴掌扇了过去。
丫鬟被扇飞了,撞在门上,跌落在地。
嘴角溢出一抹血,晕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