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太太气的倒仰。
安容这明显是威胁。
她不会吃这哑巴亏,池家识时务就把银票送上,否则她就只能不客气了。到时候池家不但会损失银票,只怕连整个池家都被她翻个底朝天。
池太太捂着胸口坐在那里,不再说话。
赵大人就断案道,“此案已查明。池家大姑奶奶当街抢夺萧表少奶奶的包袱,致使一百万两银票不翼而飞。现判池家将一百万两还给萧表少奶奶……。”
说到这里,安容加了一句,“明日午时之前,还回来。”
案子就这么了了。
池太太心口在彪血。
见安容嘴角带笑。眸光璀璨,池太太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池太太是池家当家主母,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吃这么大的亏,如何忍的了?
她眼睛一扫。就看到躲在池大少奶奶背后的丫鬟红绸,走过去,一把将池大少奶奶推开。
安容忙扶着池大少奶奶,可是还没扶稳呢,就听到啪了一声传来。
池太太一巴掌将池大少奶奶的丫鬟红绸扇的撞到一旁的赵成身上。
额,是扇的红绸身子不稳,是赵成赶紧扶着她。
不过池太太那一巴掌力道不小,红绸的嘴角有血流出来,脸上五个指印,清晰可见。
只见池太太咬了牙道,“拖出去,乱棍打死!”
池大少奶奶赶紧替红绸求情,池太太根本就不听,“我御下不严?我池家不会养一些吃里扒外的东西!”
几个婆子过来抓红绸,安容站在前面拦着,池家婆子不敢动。
池太太就发火了,“萧表少奶奶还请把路让开,我池家管教下人,还轮不到你来插手!”
安容笑了,“池家管教下人,我确实管不到,可这丫鬟是人证,赵大人虽然判了案,可一百万两银票,池家还没还呢,万一丫鬟死了,池家又要翻案,我岂不是没了人证?”
赵大人满头大汗,心道:萧表少奶奶,你要护这丫鬟直说便是了,何必把话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呢,池家就算有胆量翻案,我也没胆子受理啊。
见大堂内,又气氛紧张了起来,赵大人赶紧说好话,道,“池太太,这丫鬟是池家的丫鬟,您要杀要刮,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等明儿还了银票再惩罚不迟,这丫鬟就留在我府衙,明儿您再带回去。”
赵大人言外之意,池太太听出来了,萧表少奶奶再狠,丫鬟总是池家的,她就算要护着,也只能护这么一天,根本就飞不出她的手掌心。
池太太一甩云袖道,“那就让你再多活一天!”
说完,池太太转身便走。
池大少奶奶落后几步,她几次回头看红绸,眸底夹泪。
安容也走了,红绸紧随其后。
赵大人忙上前阻拦,不许红绸离开府衙。
安容眸光淡凉,横扫赵大人一眼。
赵大人背脊一凉,讪笑两声,赶紧把路让开。
安容出了府衙,马车已经等候在那里了。
安容上了马车后,让红绸也上来。
红绸轻摇了下头,可是一摇头,她脸色微急。
忙伸手去摸自己的耳朵。
耳朵上丢了一只耳坠!
红绸一急,竟来不及和安容说话,又跑回府衙去了。
安容注意到,她耳朵上有一只丁香耳坠。
而且这场景是那么的熟悉。
曾几何时,芍药也曾因为丢了一只丁香耳坠,就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红绸回去,赵成怕她出事,也跟着回去了。
等了没一会儿。
赵成就拽着红绸出来了,红绸脸颊上全是泪。
“怎么了?”安容问道。
赵成有些无法理解,“丢了一只耳坠,就伤心成这样了。”
安容一笑,问红绸道,“那耳坠不会是你娘留下的遗物吧?”
红绸蓦然抬眸看着安容,她睫毛修长,挂着泪珠儿。
她这样子,安容就知道她没有猜错。
安容细细打量红绸,别说。开始还没注意。
这会儿一看,那鼻子和嘴还真挺像芍药的。
不过芍药说,她姐姐长的比她漂亮。
她还是觉得芍药更漂亮一些,许是她心里喜欢芍药,所以偏袒她一些。
安容看了赵成一眼,问道,“赵成。你说是红绸漂亮些。还是芍药漂亮些?”
赵成,“……。”
少奶奶,人家红绸姑娘都哭成这样了。你还有心思说笑。
赵成只当安容看到红绸,想到了芍药,加上他们几个大男人,保护安容可以。有些事,比如洗衣服什么的。一路过来,都是找驿站丫鬟帮忙的,有时候甚至少奶奶自己动手。
有个丫鬟在身边伺候,总是方便些。
正想着。就听安容催道,“问你话呢。”
“……红绸和芍药不相上下。”
安容让红绸上马车,红绸止不住的哭。安容递给她一方绣帕。
红绸只低头哭,不接绣帕。也不说话。
安容便笑道,“我有个丫鬟,叫芍药,今年十四岁,她也曾因为丢失一只耳坠,急的火烧火燎,巧了,她丢的也是丁香耳坠,她说她有个姐姐,比她年长一岁,长的比她漂亮,当初先被人牙子看中,偷偷将母亲留下的一双耳坠给她,让她饿极了能换个馒头吃……。”
安容才说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