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容理解朝倾公主的为难,只笑道。“东延皇帝恨萧国公府,恨之入骨,多一个布防图,根本就不算什么。”
朝倾公主知道安容是在宽慰她,她摸着冰冷的牢笼,道,“要不是我。你也不会被关在铁笼里。”
安容怎么会怪她呢。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虽然不是一块完整的布防图,好歹也有大半了,想想当初。元奕还是东延太子的时候,不就潜进皇宫,假借萧湛的容貌偷取布防图吗?
连一国太子,将来的储君都值得去冒险的东西。她不费吹灰之力就拿在了手里,还不值得高兴吗?
而且她被当众搜身。就算东西带在身上,也没人再怀疑她。
就是不知道怎么才能送到暗卫手里,这个难度有点高。
而且她也不能堂而皇之的摆在地上,让萧湛看。
本来一个珍贵罕见的东西。又显得鸡肋了些。
不过北烈暗卫是猪脑子么,虽然只是半块布防图,拿到手了不赶紧送到上官昊手里去。居然想到的是嫁祸给她。
是舍不得顾清颜出事,还是担心事情泄露分毫。到时候北烈皇帝一怒,降罪墨王府?
安容勾唇一笑。
看来上官昊是真的对顾清颜动了心了,暗卫不敢置顾清颜于危险之境。
安容眼角倾斜,嘴角缓缓上扬。
这屋子里,可是有元奕的暗卫盯着。
朝倾公主的话,会一字不落的传到元奕耳朵里。
不知道他作何感受?
御书房。
暗卫把听到的话,一字不漏禀告元奕。
元奕的脸,黑的就跟六月的天空一般,黑沉沉的,仿佛顷刻间就能大雨滂沱。
柳公公怎么也没想到对皇上忠心耿耿,为皇上出谋划策的颜妃,居然偷布防图给北烈,还被朝倾公主给发现了。
皇上一直防着朝倾公主,对她宠溺有加,却不许她踏进御书房半步,谁成想,却让颜妃钻了空子?
柳公公不愿意相信,揣测道,“皇上,说颜妃有异心,老奴怎么也不敢相信,会不会是皇后和萧表少奶奶合谋使的离间计?”
元奕瞥了柳公公一眼,道,“你觉得皇后有那么多心眼吗?”
语气鄙视,却带了信任。
柳公公无话可说。
御书房重地,暗卫层层把守,这两天根本就没听说有人偷偷潜进来的事,要说是萧国公府暗卫干的,确实说不过去。
可是元奕又改口了,“皇后没有,萧表少奶奶却不一定没有……。”
至少她引诱朝倾说出实情,让暗卫知道,又禀告给他!
心机深沉,不容小觑!
柳公公望着元奕道,“皇上,布防图丢失,非同小可,该怎么找回来?”
元奕皱眉道,“应该还在萧表少奶奶手中,颜妃那么斩钉截铁,绝非凑巧。”
“可丫鬟搜了好几遍,不在她身上啊,”柳公公不解道。
元奕冷哼,“指不定被她塞什么地方去了,必须想办法从她口中套布防图的下落!”
说着,他站起身来,“摆驾流华宫!”
京都,一酒楼,后院正堂。
六个黑衣劲装男子坐在一起,眉头紧锁,道,“现在该怎么办?少奶奶被关在铁笼里,钥匙却在东延皇帝手里,该如何搭救?”
一暗卫摇头道,“切莫轻举妄动,东延关押少奶奶,目的就是引我们上钩,仅凭我们几人之力,想从东延皇帝手里拿到钥匙,难比登天,我们必须从长计议,还是等赵成大哥送口信出来,我们再做决断。”
之前说话的暗卫就敛眉了,“可是就这样放着少奶奶不管不顾了吗?要是少奶奶有什么万一,我们如何跟主子和国公爷交代?”
要说,他们一路跟着安容后面来东延,就是为了营救她。
可是安容就是不许他们轻举妄动,要他们好好打理靖北侯世子在东延的产业。
简直本末倒置。
再这样下去,他们都该忘记暗卫的身份,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商人了。
承乾宫,偏宫。
一夜过去了。
安容醒来,看着冰冷的铁笼,有些无奈的笑笑。
她真是服了她自己了,被关在铁笼子里,居然还吃的下睡的着,而且还睡的挺香。
她正伸着懒觉,揉着脖子。
门,吱嘎一声被打开。
元奕走了进来,安容看了眼天色,笑道,“真是勤政爱民的好皇帝,这么早就起床上早朝了。”
元奕来,是想看看安容苍白的脸色,哀求的神情,谁想到,安容会一脸神清气爽的跟他打招呼。
元奕走到铁笼旁,轻轻一敲铁笼。
铁笼就发出一阵叫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安容面不改色。
他笑了,“萧表少奶奶睡的不错,朕要不是再三确定这是玄铁牢笼,真怀疑你睡的是金床软枕。”
安容站起身来道,“有多少人以天为被,以地为席,甚至睡在四处漏风摇摇欲坠的破庙里,我能睡金丝软被,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说着,安容看着元奕,想到他重用赵成,就忍不住提醒他道,“朝倾公主不错,虽然性子有时骄纵,可她身为公主,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她有骄纵的资本,她时常将诛九族挂在嘴边,可没见她真的诛过谁的九族,上官昊瞎了双眼,你可别跟他一样,负了朝倾。”
元奕重重一冷哼,“你少拍朝倾的马屁,想她为你偷铁笼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