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二太太差点没被气死。
一张脸红了青,青了白,白了紫,那叫一个五花八门。
咬紧腮帮子,努力笑道,“怎么能分家,这时候分家,岂不是叫外人说你大舅舅的不是,现在也没到无可挽回的地步,安容,你手里有秘方,就偷偷给二舅母两张吧,二舅母给你跪下了。”
说着,江二太太还真的要给安容下跪。
安容惊呆在那里,根本想不到去扶她,倒是江二太太,她晾准了安容会扶她的,结果安容纹丝不动,一脸呆滞,江二太太站也不是跪也不是。
安容是故意的。
她知道江二太太不会真的跪她,给小辈下跪,还是因为讨要秘方下的跪,这要是传扬出去,脸面荡然无存,她丢不起那个脸,可是她一扶,为难的就是她了,所以安容干脆吓傻了,不知所措的站起来,就是不扶她。
此时,外面一阵脚步声传来。
江二太太没再犹豫,就要跪下去,结果才屈膝,沈安玉就快步上前,扶着她,瞪着安容道,“四姐姐,你别太过分了,二舅母怎么说也是长辈,她给你下跪,你也不怕折寿。”
沈安姒也责怪的看着安容,让安容觉得她好像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真是奇了怪了,江二太太是她逼着下跪的吗,跟她玩苦肉计,她给她演完演全的机会那是成全她!
安容勾唇一笑,笑容灿烂如花。全然不见方才的惊吓,反而变得很委屈了起来,“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是二舅母要跪我的,可不是我逼着她跪我的,怎么是我过分了,明知道长辈跪小辈会让小辈折寿,二舅母还这么做,二舅母根本就不疼我!”
说着。安容眼眶通红,轻抿唇瓣,生怕一个忍不住,会掉下眼泪来。
沈安玉气的想跺脚,她话不是那个意思,明明是指责她不对的。怎么成二舅母不对了?
沈安姒笑着扶着安容道,“好了,好了,你也别委屈了,二舅母疼你,怎么会让你受委屈折寿呢。这不是急了才下跪求你的吗,她是长辈。又素来疼你,有难处咱们能帮就该帮她,血浓于水,你对柳大夫都那么好,没道理对二舅舅他们这么狠心对不对?”
安容心底冷笑,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要是被偷秘方的是你。我看你还能不能这么大方了,“俗话说。亲兄弟明算账,我和柳大夫合作在前,不能因为二舅舅是我亲人,我就应该背弃他,那我岂不是背信弃义了?”
“比起背信弃义,我觉得我更喜欢大义灭亲,我也不是古板之人,二舅母为了秘方都下跪求我了,我很想帮她,但是我知道这样做不对,这样吧,你们与我一同去找祖母和父亲,他们说给,那我就给。”
江二太太脸色僵硬,要是他们能同意,她就不会单独来找她了!
安容迈步先走,嘴角挂着清淡笑意。
事情闹得越大,越能看出大夫人包藏祸心,她这里走不通,就打府里的主意,看祖母和父亲不恼她。
安容走的极快,几乎是小跑着走的,江二太太没有拦下她,她在犹豫,或许老太太会念着建安伯府的恩情,帮她一把呢?
安容急急忙赶到松鹤院,刚饶过屏风,脸刷的一下就红透了,心底懊悔的直想去撞墙,难怪方才丫鬟要拦着她了,是她性子急,没给丫鬟说话的机会,没想到她躲着的琼山书院学子都在这里了!
董锋和赵尧几个原是在外院玩的,饮酒诵诗,心底却一直惦记着二少爷呢,再者,初次登门,怎么着也该去给沈老太太请个安,这不就来了。
老太太和沈安北也没料到安容会过来,顿时哭笑不得,尤其是沈安北,更是直扶额头,早知道如此,她还躲什么,这不是瞎折腾吗?
董锋和赵尧几个听到有脚步声传来,早早的就望了过去,生怕是武安侯,要做好随时起身行礼的准备,谁想进来的是个姑娘,容貌瑰丽,姿色不俗,多看两眼,竟越看越眼熟,好像……和那日去琼山书院意气风发的沈二少爷是一个模子刻出来似地?
他们倒是没想过安容是女扮男装,这样有违闺誉的事,以武安侯府的家教做不出来,只是也太像了吧,难道是龙凤胎?
赵尧觉得自己真相了,望着沈安北道,“你怎么没说安安兄还有个妹妹?”
沈安北满脸黑线,他怎么会有这么一群傻的可爱的兄弟,傻的他都想说这人他不认识了,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四下都是丫鬟的低笑声。
赵尧很尴尬,他没问什么离谱的话啊,怎么丫鬟都在笑,“难道是安安兄的姐姐?”
这回不光是沈安北,就连老太太都忍不住笑了,多打量了赵尧两眼,这定南伯世子脸颊通红时着实可爱,性子纯良,她是打心眼里喜欢。
凭他们对女扮男装的安容钦慕,应该会喜欢安容,若是和安容凑成一对……老太太想着,心里对赵尧越发的喜欢,又有些遗憾,定南伯府家世略微差了一些……
赵尧脸已经红的可以跟西红柿相媲美了,他到底哪里说错了?
倒是董锋几个,眼睛越睁越大,眸底写满了不可思议,怎么会呢,沈二少爷怎么可能是个姑娘!
方才他们见不到出门的沈二少爷,想见三少爷,安北兄也含糊其词,说出门玩去了,还有之前他们要来拜访安安兄,他也是百般阻拦,这原本就叫人起疑。
现在似乎一切都明了了,因为二少爷是姑娘装扮的,所以不能拜周太傅为师,不能入琼山书院求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