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择天伸出手,极为恭敬而礼貌的握住上官思乡伸过来的双手,满脸真诚的笑容:“上官老人家,择天今日拜访,千万莫要怪择天怠慢!”
上官思乡紧紧握住龙择天的手,似有千言万语,但是似乎无法表达,只是静静地握住龙择天的双手,双目含泪,颤抖着将龙择天用抱在怀里,拍拍他的后背,哽咽无语。
龙择天与老人拥抱在一起,似乎很久很久以前就认识,那种心灵相同的感觉极为奇妙,就像两个跨越时空的神交已久的知己,突然相遇。
龙择天笑道:“老人家,何不进屋,我们这对忘年交好好畅谈一番?”
上官思乡站直身体,抓住龙择天的手,说道:“盼望已久,能和小友相对促膝,老朽何幸!”
两人携手进屋,在桌前坐下,上官思乡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赶忙站起身,自嘲道:“一时激动,竟然忘了给小友倒茶!”
龙择天赶忙站起身,拉住上官思乡,道:“老人家来到阳安,说什么我也是东道主,哪能让您倒茶,您坐好,择天应该给您倒茶!”
龙择天扶上官思乡坐下,变戏法似的从乾坤图中取出玉壶和白玉杯,打开壶盖,手指指向玉壶,一股沁人心脾的灵气之水自指尖流出,约大半壶,龙择天拿出几片生命之树的精华嫩叶,放入壶内,端起茶壶,指尖一股混沌之火将玉壶加热,至煮沸,放置到桌案上,五个呼吸之后,打开护盖,用手轻轻扫了扫蒸发的蒸汽,又将壶盖盖上。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不带丝毫滞涩。蒸汽散发出的浓郁的灵气慢慢扩散满屋,似将整个空间净化一般。屋内摆放的鲜花,竟在这一瞬间绽放出无数鲜艳的光华,盆栽更是如枯木逢春,焕然一新。上官思乡惊讶,深呼吸,闭目,进入空明。体内,仿佛多年沉珂尽去,百十岁的身体一瞬间似乎年轻了五十岁。龙择天看着入定的上官思乡,并没有打扰他,静静的看着这个老人,那种亲切的感觉挥之不去。
良久,上官思乡睁开双眼,长呼一口气,看向龙择天,神色更是异乎寻常的激动,对龙择天施礼道:“小友大恩,老朽感激不尽!”
龙择天回礼,道:“还是请老人家先品一品我的茶!”,说着给上官思乡斟满了茶水。
上官思乡端起白玉杯,放在鼻端仔细闻了闻,脸上立即又显出惊愕的表情,接着陶醉不已,端茶白玉杯似乎舍不得下咽。接着,终于像是鼓足勇气一般,又似乎下定决心舍弃宝贵的东西一样,喝了一口茶水,细品,回味,下咽,深呼吸。
龙择天静静地看着上官思乡,满脸笑容。
上官思乡几乎是半柱香喝一口,这杯茶,他用了足足一个时辰才喝完,期间,没有任何其他动作。
龙择天耐心的等待着上官思乡将茶水喝完,看着意犹未尽的上官思乡,又给他斟满,说道:“老人家尽管喝下去,择天管够!”
上官思乡不客气的又将这一杯茶水喝完,待龙择天还要给他斟满,摆摆手,说道:“过犹不及,任何好东西太多了都会引起贪欲,这两杯茶正好!”
龙择天极为钦佩的点了点头,说道:“只有像老人家这样上百年都严格自律的人才会有今天的成就,择天佩服!”
龙择天看着上官思乡,感觉此刻他像四十几岁的中年,精力无比旺盛,似乎已经枯竭的灵气再一次充满,各处筋脉骨骼如同再造,血液如同焕然一新,本来苍白的头发变得浓密乌黑,脸上皱褶消失,苍白变为红润,一股洋溢之气令他容光焕发。龙择天也有些吃惊,这样的茶水他给自己的家人和姬老马燕山龙汉清茅老道甚至卫无影都使用过,但是,都没有这样巨大的效果,这是在出乎龙择天的意料之外。龙择天看着依然沉醉不已的上官思乡,问道:“老前辈年轻时可有什么打的机缘?”
上官思乡思绪在这一刻似乎飘向遥远的其他时空,慢慢说道:“在海上,曾被海浪卷入大海,幸而不死,有神仙娘娘搭救,此后皈依她的门下,俗世修行,倒也练就一些长生的功法,只是,在这尘世,终究没有任何人真正熬得过时间,除非是真的神仙。”。
“海神娘娘?”,龙择天略一思索,心中明悟,于是转移话题,问道:“老人家漂洋过海,不远万里来到阳安,择天对老人家的赤子情怀至为钦佩,老人家既然已经来到了阳安,还请您不要有任何顾虑,对择天阁多多提一些意见,择天感激不尽!”
“小友虚怀若谷,老朽惭愧,先前抱怨龙阁主架子大,以为神仙不与俗流,心中怨气颇深,也幸亏姬重龙汉清等老哥哥开解,这才没弄出笑话,今日终于得见小友天颜,一腔不快若青烟飞散,哪有什么顾虑一说?”,上官思乡声音爽朗,果然放下心中块垒,无所顾忌。
“老朽五年前回乡,目前在闽侯老家东越城定居,但是,那里已经被武瀛人渗透,就连经商也被武瀛人控制各路商道,再加上朝廷不敢得罪武瀛人,纵算是开战对武瀛人仍然是无可奈何处处忍让,令老朽痛惜不已。武瀛人把持着东越城几乎所有的权利,就算是成立商会那个会长也由他们任命。东越城乃是老朽桑梓之地,岂能容忍外来贼寇在我的家乡耀武扬威呼来喝去?跟武瀛人格格不入,几次争端,都差点让老朽送命,好在有当地择天阁秘密保护,来修这口气才得以苟延残喘。只是,在自己的国土自己的家乡受窝囊气,一腔热血被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