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子然好端端的在岸边垂钓,靠坐在小竹椅上,闭着眼睛,怡然地等待鱼上钩,也等待着白发老翁的消息。
他感到鱼竿在动,晃地还挺厉害,他睁眼,坐正,将鱼竿甩起来,一条漂亮地金鱼拼命的挣扎着,眼睛瞪得滴溜溜圆,在文子然把它从鱼钩上拿下来的时候,狠命甩了甩尾巴,甩得文子然的脸上全是水,文子然急着擦脸,鱼儿趁机跃入水中。
文子然皱了皱眉。
挣脱入水的鱼儿,是否在暗示什么?
他只是承诺会给店铺,但毕竟还没有兑现,也不知道白发老翁能不能尽心而为。那四个仙皆是不好对付的角色,他在门口设置的机关不知能否派上用场。
鱼不能再钓了,他必须回去看看。
收起鱼线,和折叠竹椅,刚一转身,白发老翁就在眼前,文子然摇摇头,嗔怪道:“你这老头子,在我身后站了多半天,也不言语一声,存心吓死我?”
白发老翁笑地和地狱里的恶鬼一般瘆人:“文老哥,我没想吓死你,但我是真的想让,你,死!”
文子然道:“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你也不能开这样的玩笑。”
“我没开玩笑。那四个人活不成了,文斐也活不成了,你儿媳妇迟早带着孩子改嫁,剩你一个孤寡老头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我帮你了断了吧!”
文子然怒道:“你把我儿子怎么了?”
“怪只怪你自己设置的机关,杀了他们四人,你造了孽。理所当然的报应在了你儿子身上,他跟着陪葬了。唉!可叹咱们是神,若是人,你还能给文斐收尸。文斐是个好孩子,我真觉得可惜呀。”
说完趁文子然不想相信震惊无措的时候推了他一把,文子然在差点掉进水中的时候定住了身子,脚与河岸形成四十五度角,迅速直起身子,怒视白发老翁:“你为什么这么对我?我一直把你当亲弟弟!”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神也一样,没有钱被别的神瞧不起,做什么事都受限制,那滋味不好受。”
白发老翁年幼时家境清贫,曾经讨过饭,后来做了生意日子才过的好一些。
“我平日里没少救济你,这次也答应给你店铺,这还不够么?”
白发老翁一边出手打文子然,一边说:“当然不够,凭什么你拥有那么多,我却那么少,我要把你的都夺过来!”
文子然的手掌挡住他的拳头,“人心不足蛇吞象,你抢老哥哥的东西,就不怕遭报应?”
白发老翁一脚踢在文子然的左腿上,文子然屈腿然后一脚踹向白发老翁的腹部,白发老翁一边躲一边拳头不停冒出强烈的光,勾拳出拳毫不留情,文子然努力格挡,眼看又要掉进河里,迅速转移身形,来到旁边的宽阔地带,一个空翻翻上来,掌心散发光芒,就在马上要打上白发老翁的头顶时,白发老翁伸出手,与他掌心相对,强大的力量让文子然的身子一下弹飞出去,往后飞了很远,在发出一声痛苦的“啊”之后重重得摔在了地上。
白发老翁放肆大笑,走过去,变出佩剑,指着被摔得嘴里涌血捂住心口痛苦呻.吟的文子然……
*
“娘,你的头是怎么回事,你快告诉我呀!”
小君问了好几遍,阿卉都不肯说,他急得快哭了。
阿卉说:“是娘不小心从床上掉下去磕到的。”
小君不太相信:“娘骗人,是不是和别人打架了?”
“小孩儿别什么都打听!”
“我爹呢?”
“死了!”
小君一愣:“娘,你和爹到底怎么了?”
“别管了,睡觉。”
“睡不着,娘,自从您装病,你好久没哄小君睡觉了。”
阿卉摸了摸小君的脑瓜,心想儿子虽然总是尿裤子,也不肯好好写字,但确实聪明,看了眼睡着的女儿,哄小君:“乖,你看姐姐都睡着了,你也睡。”
“姐姐是个大懒猪!现在睡晚上就睡不着了。”
阿卉知道哄睡儿子不容易,她心里又实在担心,只能抚了抚儿子的脑袋,小君感到困意袭来,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阿卉把他放在女儿身边,盖上薄被,给门上了锁,施法离开。
*
文子然惊骇地后挪,但身后是水,他要么被白发老翁杀死,要么掉进河里淹死,刚才那一摔已经摔断了他身后的筋脉,他不可能起来和白发老翁搏斗,与其被杀死,不如去河内寻找出路。
文子然拼命往河里挪,后背蹭地一道道血印子,他忍着疼,在白发老翁不可思议的眼神中“扑通”掉进河里。
白发老翁在岸边呆了一会儿,不相信文子然就这么死了,他必须亲眼看到尸体才能放心。
就在他准备施法将文子然的尸体从水里捞出来的时候,阿卉赶了过来,他急忙收手,大哭道:“阿卉,我尽力了。”
阿卉捂住嘴:“我爹和文斐他们……”
“文斐下去救你爹,一直没上来,我看他是活不成了。这会儿已经灰飞烟灭了!”
阿卉听了大放悲声,她恨不得将文斐千刀万剐解心头之恨,听他可能不在了又这样肝肠寸断。
她说不出,自己是爱他恨他还是怨他。
“老东西,我看一会儿还是你灰飞烟灭。”
文斐地突然出现,让阿卉喜出望外,奔过来抱住他,文斐蹙眉,“你病得这么重,怎么出来了,孩子呢。”
“我没事,孩子你也不用担心。”
文斐咧嘴,扶住腰,阿卉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