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各家都有机会分一杯羹的场面,突然被一位蛮横的银发老金丹宣告此地和他们任何一家都没关系了,给谁听,都不乐意。
一个个呆滞当场,不乐意能怎么办似乎当下也没什么别的办法,因为很显然,没人敢动手。
七八家势力都浮在天空中,受了金丹修士的气场威压,一个个降落于地,钟紫言和姜玉洲并肩站在陶方隐身后,他们三人负手立在石峰上平静凝视着下方的一干人。
汇集的人数绝对不少,单牛魔谷和荆棘谷两方加起来就有三十多位筑基修士,另有空闻寺院、阴卒墓地、承影阁、风月楼、长松剑庄、铁器门共八十余筑基力量,被一个金丹镇压全场,足见陶方隐威压气势的恐怖。
气愤凝重,日色之下,敌意明显,牛魔谷为首之人也是位灰白苍脸的老修,眼角黑纹拉升,很像一头迟暮狮虎,钟紫言见过那人画像,正是牛魔谷谷主玉狰子。
局势僵持良久,总归得有人开口,不然都不敢轻举妄动,这样耗着不是办法,阴卒墓地那白发老妪忽而摆出笑脸,施礼道“原来是陶前辈驾临,我等却是唐突了,我家澹台师弟当年曾受钟掌门恩情,你我两家算是友谊之交,既然前辈早有揽收此地之意,今日阴卒墓地便不争了。”
此人名唤落英春,乃是阴卒墓地当代话事人,在她的身后,澹台庆生浑身裹着黑色布条,背着完全不像自己枯瘦躯干能撑起来的铁棺,冲钟紫言和姜玉洲抱拳片刻。
十余个阴卒墓地的修士齐刷刷退至西南边,与钟紫言这一方站成一个方向,这意思很明显,他们家除了不参加这次夺灵地的事,说不定还会帮着赤龙门呢。
连陶方隐自己都没想到竟然有人不费多长时间就做了决定,真是顺利的开场。
可惜,这么大的利益,不是谁都愿意放弃的,牛魔谷玉狰子怎能允许再有人跟着阴卒墓地的做派走,为防别家因畏惧陶方隐金丹实力而退缩,他正色道
“话不是这样说,此地初为无主疆界,陶前辈空口白话占山为王,教围着此地守了半年之余的我等各家如何心服”
说话皱眉传念给荆棘谷为首中年粗犷大汉,那大汉打了一个机灵,像是受了什么指示,壮着胆子开口“对啊,俗话说来,天材地宝见者有份,更别说这三阶灵地,前辈怎能如此霸道”
不等别家反应,玉狰子接着道“我等各家早几年便密切关注此间,好不容易等到这一时刻,若是事到临头,竹篮打水,岂不荒废了大把光阴。”
不管玉狰子说什么,在场的各家头领都能听出来,这是在联合力量争些话语权,不管能不能争到藏风岭,赤龙门若想霸占此地,非得付出点代价给这些势力。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陶方隐身上,玉狰子又鼓吹众人“诸位,这位前辈再是霸道,也该讲个理字,你们说是也不是”
“正是此理,我们自然不愿与陶前辈为敌,可总该有个说法”
“对啊,我同意玉狰子道兄之言。”
联合施压,各自壮胆,钟紫言盯着这些人讥讽冷笑,见自家师伯只负手而立不多说话,他主动平静开口道“遇到这种好事,贫道亦知你等心思,想要讨些好处自不为过,下月初二过后,自可去槐山断水崖作客,商事尽管谈来。”
平静之色渐渐隐去,随之而来的是寒言冷语“我辈横行修真界多年,明眼人谁敢说个见者有份,今日我家老祖说要此地,此地既是我赤龙门地盘,敢有不服者,即刻出声报名”
最后那句话基本是咬牙说出口的,在场的这些筑基都算槐山有点头脸的人,大多能猜到钟紫言是谁,有些早已经认识钟紫言。
谁又能想到这位钟掌门初一开口就把话说到绝路上,气愤再次陷入沉寂,玉狰子眼看着身旁多家默默低头,狰狞嗤笑道“好生狂妄,诸位,咱们还怕了他一个小小门派”
小门派这些人自然不怕,可他们怕的是那位金丹气势愈发强盛沉重的银发老人,出头鸟可不是好做的,说不准当场就被杀了。
姜玉洲掣出剑来,直指玉狰子,睥睨道“老东西,半个月后的生死斗擂可有准备好,现下还有功夫与我家争夺灵地,不怕活不到六月初二”
赤龙门掌门与牛魔谷谷主的生死斗擂早已传遍槐山,而今两位当事人都在场,一个筑基巅峰一个筑基初期,谁胜谁负大概率已经注定,怕的就是届时金丹力量插手,玉狰子今日若是提早被杀,反而省下到时钟掌门冒险,在场各家此刻心里和明镜似的。
都想及此,更不敢轻易开口,玉狰子略显躁意,硬气道“届时老夫自能亲手杀了姓钟的,怎么,你家今日还想提早开战”
姜玉洲剑眉怒提,迈步就要冲向下方,突被钟紫言一把拦住,对着牛魔谷势力方向道“今日只说这藏风岭归属我赤龙门,玉狰子,你是有何见教”
玉狰子凶目对视钟紫言,忽的感觉自己被石峰上的陶方隐神识锁定,似乎胆敢说一句不服之论,当场就要十死无生了。
“你”再是怒目圆睁,本能使自己真不敢再开口挑衅,怒急反笑“好好好,既然你家要这灵地,自可暂据,咱们下月初见”
又转身对周边各家主事之人说道“众位道友若有空闲,不妨随老夫去新山门坐坐”
明目张胆的邀请诸人与他一道走,这玉狰子明显还不甘心。
姜玉洲面露急色,见陶方隐负手静立,没打算再说什么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