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雨不停,藏风山外二百余踏剑修士对持拓跋南天率领的多方乌合散修。
在人数上,赤龙门一众完全不占优势,对方筑基练气整合起来比己方多了两倍。
可在气势上明显赤龙门更胜一筹,贪狼殿所招从属皆是当年开辟落魄峰挑选出来的,多年来早已被姜玉洲整合服帖,令行禁止。
其中诸如赵充、罗定春、朱玉子等人,在练气一阶早已是巅峰地位,只差机缘筑基,各个手段了得,不输普通筑基散修。
要说使己方修士气势强盛的最大原因,还归结于陶老祖身上。
拓跋南天新晋金丹,虽有威名,但与陶老祖这位结丹多年的中期人物,没法比。
自昨日到如今,拢共打了两场,都是拓跋南天败阵退却。
此时姜玉洲手握金光长剑,背后还背着一黑一紫两柄剑,厉声喊道:“既是决意不退出我赤龙门灵地,那这雷霆之下,管教你等尽成亡魂!”
那把金光长剑在话声落后,瞬间飞上天际云层,姜玉洲只说了一个‘杀’字,身后二百余修士向着对方阵营齐齐施放剑气,这些剑气本是一道道泛白寒烈之气,在天上那柄金光长剑化作十丈大小飞驰向下时,竟然纷纷变作金色汇合成剑气洪流。
“聚流万剑诀,疾!”
随着震颤怒吼之音,剑气洪流斜立向藏风山外的那数百修士,以拓跋南天为首撑起紫光护罩,背后一个个向前助推灵力,竟然没有一点想要结阵的趋势。
姜玉洲冷笑一声,“乌合之众!”
剑诀向前起手落指,那金光剑气洪流一阵阵剑雨激烈冲射,碰到拓跋南天撑起的紫光屏障铮鸣刺耳,在侧面观战的陶方隐平静捋须,他在观察对方还剩多少实力。
两日来,牛魔谷从属内多有叫嚣者,两方撕斗数次,死了百余人,到如今再看,自家门下的损失比对方少了何止七成。
人心不合造成的局面就是这样,若非拓跋南天一力庇护那些人,单凭他陶方隐,就能把那些崽子们诛杀大半。
尽管知道他们内部出了问题,但作为赤龙门金丹老祖,不论拓跋南天有什么心思,但凡是要庇护那些人,就得跟着处理干净,否则以那人的根基,将来只会给言儿留下天大祸患。
从人数和单独实力上比,那一帮人里面的筑基修士加起来有七十余位,自家阵营内的筑基不超过十人,可他们在一起爆发的力量明显比不过自家。
陶方隐盯着剑气洪流消耗了大半时,双掌上浮,烈炎浮空,身后灼热焱涛成排翻滚,向着拓跋南天撑起的紫光屏障落掌施展,一bō_bō焱涛随着剑气冲击紫光屏障,没过五息,屏障便传出破碎声响。
“哞~”
一声牛哞伴着雷声吼出,拓跋南天魁梧身影背后浮现墨紫牛头,那是他两头本命之一,玄阳魔牛的真身。
牛角散出紫光助力弥补屏障,强撑了十来息,声势萎靡的刹那,藏风山上空黑雾氤氲,硕大独角蛇头吞吐黑光,这是拓跋南天另一头本命兽,黑鳞角蝰。
他身后粗犷大汉急急叫喊:“拓跋前辈,那姓陶的在一旁暗算我等,何不教您的本命角蝰飞出对斗。”
“对啊,您本命亦是金丹实力,分神切出去扰乱姓陶的,咱们就能抵过这波合击剑阵,而后散开冲袭他家,人数上自能压倒性胜利。”长松剑庄伍德子面目可憎,似在努力输送着灵气。
铁器门田襄子白须被割了大半,沙哑道:“还是攻那姜玉洲才是正解,他修士剑阵但凡破开,拓跋前辈可直捣黄龙,再擒核心人物,看那姓陶的还愿不愿意坐下来好好商议。”
……
拓跋南天猩红目光向后一瞥,那些还有空闲说话的人纷纷低头催发灵力,眼看着剑气洪流即将消耗完,各家人都有了胜利的念头,忽有人喊了一声:“南方有金丹气息极速飞来!”
拓跋南天哪里顾得上看南方,八尺高的躯体腹背皆是血气,新伤旧伤一起破开口子,血柱喷涌,他大声震啸,双臂猛的一推,将紫光屏障全力化盾推出,直接冲消了剑气洪流最后的余波。
赤龙门这一方再聚阵式已然不够气力,人人掣剑向那帮乌合野修冲去,“杀啊!”
拓跋南天召唤两头本命兽一齐围攻陶方隐,陶方隐背后红钟巨影浮现,铛的一声震响,连云层雨迹都被虚顿湮灭。
都知道,这是三日间最后一战了,此战过后就能分出个胜负。
嗷~
一声入魂吼啸自南面传来,三十多丈长的血红蛟躯蜿蜒疾驰,不过五息时间已然来到乱战之地。
嗷~吼~
再一次惊叫鸣吼,内里带着一丝龙吟镇魂,所有交手的人都微微呆滞,趁着寂静的空档,一声咳嗽言语冷清开口:
“都住手罢!”
恰逢乌蒙蒙的云气逐渐散开,日光照透云层,天色渐亮,那条血红蛟龙的鳞甲闪闪发光,睛目凶视每一个还欲出手害人性命的散修。
血蛟头顶,一身披赤黑道袍的清瘦人影捂着嘴咳嗽两声,对姜玉洲道:“师兄,收整人手,撤回来。”
雪白的发丝被雨后清风吹的向后飘散,钟紫言面色煞白,显然还在重病之中。
陶方隐闪身来到钟紫言身侧,哀叹:“你不好好养伤,跑来此地作甚?”
姜玉洲手中提着一颗头颅,见自家掌门师弟明显不是开玩笑,重重哼了一声,抬手:“撤出来!”
只这短短片刻混战,己方早前积攒的优势全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