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笼即是由灵力结设控制,朱明空和李陌方操纵起来格外方便,领了钟紫言的命令,一人拖着一个往南奔走。
两个牢笼里面,陶沅鸣还好,一直被朱明空平稳拖着走,而陶望参就倒霉了,困他的牢笼被李陌方拖着忽高忽低特意晃荡,里面的人灵力被抽尽压缚,哪里能承受的住五十里的颠晃,还没走一半,陶望参凄惨嚎叫求饶。
这显然是李陌方有意为之,故意折腾陶望参以报这一天聒噪扰心之仇。
天色黑下来以后,二人终于拖着两座牢笼飞来距离狸子谷五十里的土丘上,朱明空抹了一把汗珠:
“李哥,怎的只有咱们退出来,那些人呢?”
李陌方平息心中起伏的气息,呼出一口浊气:“管他呢,那里说不定有一场乱斗,咱们躲这么远,不会出事。”
朱明空若有所思:“是不是那头狸兽暴动,清风前辈提前察觉到了危险?”
“这清风真人对咱哥俩确实够意思,过几日若是分别时,咱得懂点儿事,拿东西孝敬孝敬他老人家,莫教人家以为咱们是白眼儿狼。”
李陌方蛮有江湖气的言语在朱明空听来,的确是做大哥的该说的话,他点头道:“是,李哥说得对。”
牢笼内的陶沅鸣一直都不关心朱李二人的谈论,他从始至终要么自顾自等死,要么讥讽嘲笑陶望参没骨气,当下见被颠簸折腾了一路的陶望参堪堪缓过劲儿来,又是一句:
“练了这么多年功,都练到狗肚子里了。”
陶望参本来晕头晃脑,经陶沅鸣这么一说,即刻回神怒骂:
“够了!
陶沅鸣,你到底是哪一边的,这两日我想尽办法琢磨逃生之路,你却处处讥讽酸冷,都似你这般,还算什么同族血亲?还求什么道?修什么真?”
一通赤诚吼叫,直教场间其余三人呆愣愣顿住。
有些时候,人们总能被那些发自内心深处的**和不甘震撼,就如当下陶望参想要逃出牢笼又苦求无果的痛苦之色,一个大男人委屈的像个女儿家,好不悲壮可怜。
李陌方啧啧抹嘴,“没想到你小子也有凶相,老子还以为你就是一个大尾老鼠,只会碎牙谄媚呢。
不错,是条汉子。”
说罢,拱手行了礼,显然他对刚才陶望参的一通威吼非常赞叹敬佩。
朱明空也学着李陌方照猫画虎拱了拱手,“李哥,陶道友求生的态度的确值得咱们学习。”
陶望参哭笑不得,他倒是很快就从刚才的心态情景中拔了出来,只是觉得这事情怎么突然闹的滑稽起来,自己一片真心恨铁不成钢的开口言论,有那么好笑么?
对面牢笼里的陶沅鸣怔了怔,低头沉默不言,良久才颓丧叹了口气:
“怎么逃?牢笼时时在抽我的灵力,外面这一对看似和气的散修,保不准下一刻就会出手宰了我们,你低三下四求他们有什么用?没用的。
清灵山昨夜被他们攻打,今夜显然还会继续,山上谁会来救我们?族里那帮酒囊饭蛋?
没用的,一切都完了……”
人如果心态崩溃,即便是有九成活命的机会,他也会把那留下的一成看作十足的不可能。
陶望参双手握着牢笼面目狰狞:“你这怂人,看看现在是谁没骨气,未战先衰,这还是你陶沅鸣么?
口口声声论我谄媚下贱,可我尚在寻求活下去的希望,你呢?”
朱明空和李陌方今日算是开了眼界,要论这修真界出来混最倒霉的是哪一群人,没爹没娘、无亲无故的散修们当属最惨,而今日,他们莫名的感觉陶氏两兄弟透着一股即滑稽又悲壮的感觉,比自己惨了好多倍。
“李哥,咱们若不然……”朱明空都生了放人的心思。
李陌方赶忙打住他,“你可得清醒清醒,放了他们,我们如何与清风真人交代?”
陶望参瞅着外面朱李二兄弟突然犯傻,当即趁热打铁:“有交代,有交代,两位道友只需一道跟着我回清灵山,事后我再放两位下山,即便将来再遇到那几位头领,也可说我门中长辈把我们捞回去的,如何?
只要二位肯放了我们,清灵山上要什么有什么!”
李陌方恶狠狠道:“放屁,你真是长了一张大嘴,什么都能说出花儿来,老子跟着你上清灵山,还不得被活剐了?
老实点儿呆着!”
李陌方白眼翻了翻,心想:这伎俩能蒙的了小银宝儿,可蒙不了我。
陶望参尴尬笑了笑,暂时不再见缝插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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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里,狸子谷外围了数十个人,单筑基修士就有六七位,为首者更是身拥金丹修为,周身威压直令谷中那头狸兽嘶吼咆哮,谁都能感受到它缩在巢穴里的压力。
钟紫言和陶常二人站在后方,静静观看那金丹老修接下来的表现。
金丹老修自然是仙居门的杨桓,身躯高大精瘦,披着一件背后有‘仙居’二字的道袍,目光深邃,白胡细长,仙风道骨。
之所以有当前这一幕,还要从钟紫言早晨去那边参与会议说起,杨桓作为此次主要谋事者,身拥金丹修为,一通鼓舞各地招揽来的那些散修,一个个士气高涨恨不得都要为人家冲锋卖命。
好在杨桓是结丹多年的老狐狸,他知道今番率领的这些人的确不足以攻打下清灵山,鼓舞士气归鼓舞士气,己方实力该提神还得提升。
怎么提升呢?聊着聊着就聊到狸子谷这头刚结丹不久的狸兽,若是能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