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道兄,你缘何要阻我?”
苏正大声质问,眸子逐渐变冷,他身侧那名伪丹老修暗蓄灵力,只要一言不合,就会瞬间出手。
藏风岭司徒业所在的位置,陶方隐双手成掌,银发飘动,沉静护着身后奄奄一息仍在努力修复身体的司徒业。
远处原本已经准备好攻击苏正的王弼,此刻抬手示意己方所有棺舟先别动,他以为陶方隐和苏正是一伙儿的,没想到时局惊转,那姓陶的尽然是在保护司徒业。
苏正单手向前恨指,“你我两家原本是同舟之谊,我本以为道兄只是在旁边看看,没想到竟是要与我作对?难道忘记了当初的约定?”
陶方隐正色回应,“苏道友,你误会了,贫道怎会忘记当初约定,还有两次相帮之谊,定然履约到底。可此次司徒道友早早约了贫道帮他渡劫,你教贫道如何自处?”
“你!”苏正狰狞气愤,心中想着,这几日原本以为不需多言,对方知道自己的心意,来了这里,即便不出手,在一旁掠阵也是好事,当初这人为了门内独斗那金丹后期的阴尸,早该是自己人了,怎会料到还有这么一出。
人与人之间,最怕沟通不到位,苏正此刻又恨自己太信陶方隐,又恨陶方隐不与他同仇敌忾。
毕竟是一派掌门,金丹修士,苏正还不至于怒火攻心,极力强压火气,暗自思虑,片刻后,平静道:“好,正巧我也想试试陶道兄实力,且不提那约定,你我先来做过一场!”
苏正朝身侧老修暗授机宜,自己提剑一个爆冲,直接向着陶方隐杀去。
三十余司徒家筑基弟子,整齐的明黄道袍,御剑纷纷去对阵那名长苏门老修。
就在这时,一名身形魁梧的蒙面修士率领众多本地的修士赶来,他们要攻击的,正是司徒家子弟。
王弼立在远空棺舟之上,沉默细观,片刻后大叫,“原来如此,那黑衣蒙面人乃是长苏门杨谷,他们拉拢了这片丘岭本地势力,王家儿郎,速速出击!”
杨谷这人,在槐山无人不知,多年来稳坐‘槐山金丹之下第一人’的宝座,没有人能撼动。
受王弼之命,王家数十艘棺舟攻打向杨谷所率的百多名修士,这其中有筑基有练气,有几个练气散修看到王家的那么多棺舟攻来,刚欲逃跑,就被杨谷一掌轰死,脑浆四射。
杨谷寒声厉色,“既然上了这条船,此时就别想着临阵脱逃了,都给我打!”
其余人又惊又惧,咬牙一发狠,纷纷冲向王家的棺舟群。
那艘最大的棺舟上,王弼眼见司徒家三十余弟子已经被那名伪丹老修屠了一半,这要是再杀下去,很快陶方隐就会面临以一敌二的局面,一旦有可乘之机,司徒业必会被打杀,该是他出手的时候了。
一道黑影极速冲出王家最大的那艘棺舟,这边原本在与十多名司徒家筑基修士打斗的老修,感觉到了背后强烈的杀意,立即轰出一道灵气震荡波,将那些筑基轰散以后,回首对攻王弼。
“你区区伪丹,也敢和我交锋,实在是活的不耐烦了!”王弼背后有灰雾棺影浮现,无数半透明黑芒射向老修,速度之快,肉眼不可见。
那老修左躲右闪,不慎中了两针,手臂立刻发紫,这针上有剧毒。
只一个回合,两人就分辨出了强弱,老修被王弼的灰雾棺影发出的毒针射的狼狈不堪。
另一边,苏正和陶方隐的对攻凶险异常,这是真正的生死争斗,不是比武切磋,原本陶方隐就比苏正境界低,要是还敢留手,那不是托大么。
苏正的目的并非是取陶方隐的性命,而是要打开他,攻击司徒业,奈何陶方隐严防死守,硬撑着,两人都占不了便宜,这时苏正转头再看同门老修,已经快要被王弼杀了。
“慢着!”王弼突然停手,陶方隐也收了术法,等待苏正说话。
不论再怎样恨对面这人,苏正明面也不能直接得罪,毕竟陶方隐是个言而有信实力强绝的金丹修士,但凡没成为敌人,总还有转圜的余地。
“好,今日我不杀司徒业,但请陶道兄出手助我,协力击杀王弼!”
苏正指着正在攻击他家老修的王弼,神色焦急。
陶方隐稍一思索,答应了下来,“好。”
叫回那剩下的十余司徒家筑基,陶方隐看了一眼司徒业,见他气色好了几分,吩咐近前的司徒子弟,“汝等看护好司徒道友,贫道另有他事。”
“前辈自去!”一名剑眉星目的青年抱拳,没有半分纠缠,事情做到这个地步,陶方隐已经是仁至义尽。
眼看着长苏门老修即将被王弼击杀,苏正闪身直冲王弼,陶方隐随后跟上。
这下可好,局势再度转变,王弼腹背受敌,苏正长剑近攻,陶方隐术法连连,火掌直盖王弼面门。
“姓陶的,你又和我作对,几次三番,三番几次,真当我王弼好惹不成?”
王弼贴身与苏正对攻,手中紫光是一把奇异匕首,背后虚影棺身时时发出黑芒毒针,射向陶方隐。
生死撕斗,陶方隐哪里有闲工夫说话,即便是心里不想惹事,也无法开口,当初和长苏门的约定总不能失信于人。
王弼恼火异常,之前想着此次过后主动结交一下陶方隐,此时哪里还有这份心思,恨不得这姓陶的立马去死,可惜哪能轻易如他的愿。
局面混乱,不是一两个人能分开的,另一边杨谷所率的上百散修,这时已被打的七零八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