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凝着她,只问了一句,“肚子疼?”
秦陌芫点头,却又快速摇头,“回殿下,奴才不疼。”
男人转身,凤眸中裹着浓郁的心疼和轻笑。
“待会将本宫书房的磨盘给阿华送过去,让他练习书法。”
秦陌芫一怔,有些懵。
小跑几步跟在男人身后,有些不确信道,“殿下是让奴才亲自给阿华送过去吗?”
诸葛榕斓凤眸轻敛,凉凉的睨着她,“不愿意?那本宫就派……”
“愿意愿意,奴才十分愿意!”
这可是个找三妹的好机会,不愿意她就是有病!
男人薄唇轻抿,薄薄的唇角噙着若有无的笑意。
*
秦陌芫抱着磨盘走到阿华的庭院时,听到大家都在谈论一件事。
殿下身边的贴身侍卫明净,竟然在打扫茅厕!
怎么回事?
不行,她得像个办法,诸葛榕斓庭院的茅厕她要打扫。
不然她的女儿身岂不是被发现了?
最近院落,抓着刚走出来的三妹跑进房间,急声道,“江湖救急。”
*
从三妹的庭院回来,她便直冲诸葛榕斓的书房。
看着书房内烛光摇曳,她轻叩房门,“殿下。”
书房内传来男人低沉清冽的声线,“进来。”
秦陌芫推门而入,笑眯眯的。
男人凤眸轻抬,在看到她推门而入,面容上泛着笑意时,心底深处的柔情化成一汪水。
他柔声道,“怎么了?”
秦陌芫一怔,忽然间觉得浑身汗毛竖起。
男人何时与她说话这般温柔了?
莫不是她的错觉?
诸葛榕斓凤眸一敛,再抬眸时眸底泛着凉意,沉声道,“有何事就说,莫要吞吞吐吐的!”
这个样子才对。
不然她真以为诸葛榕斓抽了什么风?
秦陌芫低声道,“殿下,奴才想说,庭院的茅厕这几日由奴才打扫可以吗?”
男人挑眉,薄薄的唇角噙着兴味的弧度,“为何?”
秦陌芫笑眯眯的解释,“明净大哥打扫茅厕那么辛苦,奴才这不是心疼吗,所以帮他一下。”
“你心疼他?”
男人眉心微凝,兴味的语气也变得寒了几分。
秦陌芫煞有其事的点头,“是啊,明净大哥多不容易,所以……”
“清风!”
男人骤然打断她的话。
秦陌芫一怔,看着清风走进来,一脸的疑惑。
诸葛榕斓冷眉吩咐,“让明净打扫完茅厕后将整个军营也打扫一遍!”
清风一愣,“爷,今晚就要打扫吗?”
男人俊眉一挑,“不然?”
清风身子一颤,“属下这就去。”
秦陌芫蹙眉,疑惑道,“殿下,明净大哥好像还没吃饭。”
“清风!”
男人再次沉喝出声。
清风又一溜烟的回来了。
“罚明净一天不准用膳!”
清风神色一敛,瞬间心疼明净了。
这孩子真是倒霉。
他领命道,“属下这就去办。”
在转身之际,他低声对秦陌芫说了句,“莫要再爷面前提明净了。”
真的是,放明净一马吧。
秦陌芫一怔,不明所以。
转念间忽然想到什么,错愕的扫了眼离开的清风。
貌似就是因为她每说一次明净,男人便会惩罚一次他。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故意给她和明净之间拉仇恨吗?
“你很想打扫茅厕吗?”
秦陌芫点头,又摇头。
可又觉得不对,“奴才指向打扫殿下庭院的茅厕。”
男人敛眸,眸底隐匿着宠溺的笑意。
他凉声道,“明日起便由你打扫,若是没有打扫干净,军法处置!”
又是军法处置!
她蹙眉,笑声问了句,“殿下,是杖刑还是死刑?”
男人挑眉,凤眸揶揄的凝向她,“看本宫心情。”
得!
这男人她惹不起!
*
清风找到明净时,他身上有些狼狈没甚至有些——臭。
他嫌弃蹙眉,捂着口鼻,“明净,爷让我给你带句话。”
明净闻言,眸底腾起一抹希冀。
见他如此,清风很‘不忍心’的说道,“爷说,让你打扫完茅厕后再将整个军营打扫一遍。”
明净一怔,手里的笤帚猛地掉在地上。
他确定没听错?
清风刚想要拍拍他的肩膀,却又嫌弃的收回手,“还有一句话。”
明净再次的眸底腾起希望。
清风再一次‘很不忍心’的说道,“爷说,罚你一日不准用膳!”
明净脸色黑沉,他咬牙切齿道,“我做错了什么?”
他明明规规矩矩的,任何事都做的周到,爷为何突然罚他?
而且还罚的这么……无下限的!
比起这些惩罚,他宁愿将整个凤城跑上一天!
清风笑道,“你以后还是离念子远点吧。”
仅仅一句,明净瞬间了然。
又是这个丑八怪!
之前是因为秦公子他不停的受罚。
现在倒好,又是因为这个丑八怪!
若是因为秦公子受罚,他心甘情愿,只要秦公子能回来,让他打扫一年的茅厕又何妨?
可这丑八怪念子算怎么回事?
清风很是‘可怜’的扫了眼他,“我先走了,一会爷可能有事情吩咐我。”
言罢,清风很无情的离开了。
明净低着头,脸色黑沉难看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