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比勒陀利亚之后,顾拜旦和拉图尔已经充分认识到南部非洲人在建筑上的成就。
不管是高耸入云的摩天大厦,还是一步一景的街心公园,南部非洲人都做到了极致。
昨天晚上吃过晚饭之后,顾拜旦和拉图尔下楼散步,原本顾拜旦和拉图尔只准备在酒店下面的花园走一走,结果一不小心就走到了阿皮斯河旁边。
顾拜旦发誓,他这没想走太远,依照顾拜旦的经验,夜晚的时候离开酒店太远并不是个好主意,毕竟就算是瑞士洛桑,治安情况也不太好。
怪只怪比勒陀利亚的绿化做得太好了,顾拜旦和拉图尔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们已经走到了阿皮斯河。
这时候顾拜旦才发现,南部非洲人豪富到将阿皮斯河两岸完全硬化,然后又修建了沿河花园和步道,步道是用实木铺成的,表面进行了防水防腐处理,顾拜旦摸着栏杆走了几十米,手上一点灰尘都没有。
这充分证明比勒陀利亚的空气质量之优秀。
发现了这个事实之后,顾拜旦很有来比勒陀利亚养老的冲动。
拉图尔也很有把奥组委总部搬到比勒陀利亚的冲动。
眼前的工地,和昨天晚上感受到的细腻精致截然不同,震耳欲聋的机器,结构复杂的脚手架,穿梭其中的工人,调度员尖锐的哨声和工程师愤怒的吼叫声交织在一起,呈现在顾拜旦和拉图尔眼前的,就是从来没有感受过的工业之美。
“先生们,如果你们要进入工地,那么就请戴上安全帽,并且不要太靠近施工现场,安全帽也无法提供完美的保护——”现场施工负责人给顾拜旦和拉图尔拿来了安全帽。
顾拜旦和拉图尔惊讶的发现,现场施工负责人是非洲人。
然后顾拜旦和拉图尔才意识到,脚手架上的施工人员,绝大部分都是非洲人。
回想起昨天晚上走过的步道,顾拜旦若有所思。
“哈基,要加快施工进度,我们现在的速度太慢了,这样根本无法在六月前完成施工。”雷一鸣声色俱厉。
“先生,我们已经尽力了,昨天又有两个工人从脚手架上摔下来,现在我们每天三班倒24小时施工,工人一刻也闲不下来——”哈基一脸愁苦,20多米高的脚手架,不用问结果。
“如果不能在六月前完工,你和你的老板都得从脚手架上主动跳下去,别跟我说你已经尽力了,你还可以做到更好!”雷一鸣要求苛刻,现在可还是雨季呢,万一下雨,那所有人都有麻烦。
好吧,不下雨貌似麻烦更大。
不过也不要紧,克里斯蒂安的建筑公司已经做好了准备,即便下雨,也不会影响到工程施工。
“是的先生,我会努力的——”哈基转身就跑,一脸凶相:“——都特么给我打起精神,加快速度,别让我看到你在偷懒,否则我就把你吊死在脚手架上——”
顾拜旦和拉图尔彻底麻木,这时候终于明白,比勒陀利亚近乎完美的城市建设是怎么来的。
“抱歉先生们,这些非洲人就是这样,如果不时时刻刻踢他们的屁股,他们就会直接躺在地上睡觉——”雷一鸣再面对顾拜旦和拉图尔时,又是一脸的温文儒雅。
“正常,欧洲的非洲人也这样——”拉图尔不意外,光鲜亮丽的表面背后,通常都是黑暗和肮脏,这也不是南部非洲独有,全世界都一样。
“呵呵,不止是非洲人,欧洲人也一样。”顾拜旦更不意外,欧洲人也分穷人和富人,如果没有监督,欧洲工人也会磨洋工。
要不然你以为“磨洋工”这个词是怎么来的。
话说1917年,美国用我大清的“庚子赔款”在北平建造协和医学院,工程耗资500万美元,占地22公顷,这个工程是由美国人出资、设计的,当时的工人就称它为“洋工”。
美国人对于建筑质量要求高,协和医学院的外观采取华人传统的磨砖对缝、琉璃瓦顶,由于协和医院共有主楼14座,又是高层建筑,“磨工”工序十分浩繁,所以,参加建筑工程的许多工人就把这一工序称为“磨洋工”。
之后“磨洋工”就成了磨蹭、怠工的代名词。
“现在已经同时开工的场馆共有六个,除此之外还有运动员居住的运动员村,一共要建12栋,可以容纳近1500名运动员,这些公寓楼在英联邦运动会结束之后也不会拆除,到时候会出售给比勒陀利亚市民,总之,所有的建筑都不是一次性建筑。”雷一鸣刚走了没几步,发现有两个记者正在摄影。
“你们是哪个报社的记者?”雷一鸣主动询问。
“雷先生,我们是《泰晤士报》的记者,您能不能接受我们的采访,用不了多长时间的。”记者看到雷一鸣之后很高兴。
“抱歉,如果你们想采访,那么可以去我的工作室预约,现在肯定不行。”雷一鸣的工作也是很忙的,也就罗克的命令,才能让雷一鸣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陪顾拜旦和拉图尔参观工地。
罗克这几天没时间见顾拜旦和拉图尔,肯定也不会冷落他俩。
为了让顾拜旦和拉图尔增加对比勒陀利亚的了解,罗克主动给顾拜旦和拉图尔派了车和司机,这肯定不是为了监视顾拜旦和拉图尔,毕竟罗克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看雷一鸣打发了记者,顾拜旦主动提要求:“运动员居住的运动员村有没有样板间?”
顾拜旦心情激动,学到了,又学到了——
上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