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广嚷道:“这是梵文没错。初看好像认识,细瞧却一个也不认识。了无,你这搞的甚么鬼?难道你依据梵文自创了一种文字,故意戏弄我等?”
了无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老僧怎敢戏弄各位?实话说,此乃上古梵文,就好像我中国上古的金文、甲骨文。我国文字在场的肯定人人可识,但金文、甲骨文又有几个人认识呢?我们总不能说金文、甲骨文就不是我中国文字了吧。”
晓霜第一个支持了无道:“是这个道理。金文、甲骨文也是中国文字。不要说金文、甲骨文,鸟篆认识的人也不多。”
换了10个人,才过半柱香的时间,众人皆道:“头昏脑涨,不认识,不认识。”
所有的人都试过了,竟没有人认出一个字来。
智广带头起哄道:“我们不认识,你了无法师自然是认识的了。草堂寺设计这样的圈套,到底是何用意?”
“是呀,到底是何用意?浪费我们的时间,岂不是玩弄我们吗?”众人响应。
闹得最凶的除了智广,便是10多个附近寺院的僧人。玉儿细瞧了瞧,有一、两个高鼻深目,乃突厥和西域来的游僧。
苏夔充当通判之职,便高声喊道:“认不出就是认不出,你们倒有理了。了无法师说了,他也认不出。就因为草堂寺无人能认出,所以才设下此局,面向天下招揽才俊。”
“恐怕天下也无人认得出,还是你自己了无当寺主吧。”众人忿忿不平地嚷道。
智广从人群里挤出来道:“给我10天半个月的时间,我一定能将此页梵文译了出来,这寺主之位还是得让与我来做。”
了无低眉顺眼念经道:“阿弥陀佛、无量寿佛,善哉、善哉。老衲早就说了,须在一炷香的时间译出。想当年鸠摩罗什祖师何等智慧,花费了10年的时间才译了一部古梵文的著作。我寺一共有2、30部古梵文的著作,只译出来半部,如果找不到天纵奇才,岂不是要花费数百年才能将所有的著作译出?这……这还有甚么意义?”
那几个西域胡人便嚷道:“到底是甚么著作,竟然用古梵文写就,不译它难道不行吗?”
便另有几个面生的僧官起哄道:“难道你草堂寺新得了经书,据我们所知,天竺并没有发现古梵文的佛经啊。难道草堂寺唱这一出真的是个圈套?”
除了草堂寺的僧众,几乎所有的人都嚷道:“到底是甚么经文,倒说出一个名目来,否则,草堂寺就是骗子。”
苏夔冷“哼”一声道:“你们才是骗子哩!明明不懂古梵文,却来行骗我草堂寺的奇经名著!不懂你们就退下,休得在这里啰唣!”生怕得罪了智广法师,补充了一句:“那位智广法师是一灯上师介绍前来的,可不必退下。”
那伙起哄闹事之徒一时间没有想出新的名目,悻悻地退到了一边。
苏夔心中倒猜出了是甚么著作,他爹爹曾经告诉过他的,便不慌不忙地对了无道:“了无兄,得你信任,让我充当通判一职,所以我并没有瞧经文一眼。此经如此难译,倒是一桩奇事。我曾经听爹爹说过,天下第一奇书,乃32卷《无缘经》,传说为佛祖手书,穷天地之奇、变化之妙,匪夷所思。天下智者得睹此书,竟死可已。此书乃用上古梵文写就。你那2、30卷古梵文经典是不是就是此经?”
了无唱了一句“阿弥陀佛”道:“正是此书,正是此书。苏大学士知有此书,便是小僧相告的。此书第一册上有‘三十二’几个字,不知是何朝何代何人用鸟篆写的,我与苏大学士便猜测此书原有32卷。又因此书所用文字虽为梵语,却又大相径庭,无人能识,苏大学士便道此经为《无缘经》。批注了一行字:‘有缘阅无缘识,有缘终无缘。’过了几日,苏大学士已经勘破此书门径,便又批注了一行字:‘如得其法,却又能识,此谓有缘;然被上皇征召,不能尽心研讨,终又无缘;有缘无缘,在乎天,在乎运;缘生缘了,缘了缘生。’将上次提的书名改为《缘了缘生经》。苏小学士冰雪聪明,难道不想一阅此书吗?”
苏夔迟疑答道:“我不阅了吧。我如果阅了,你这寺主一职岂不是要让我来做?”
程铁牛拍头道:“是了,我听智通道长私下里说,智广和玉面神尼此番来终南山就是要盗一部书,想必就是老法师的这部《缘了缘生经》吧。”
“你好聪明!”苏夔讥讽道:“别人不知道的你都知道。”心中却想:“天下人无不垂涎草堂寺的武学著作,你程铁牛就是个不开窍的笨蛋!”害怕被外人得知了草堂寺的秘密,对了无大和尚使了一个眼色,然后大声对参加公推寺主的人众道:“既然没有人能译出此经,我宣布:今日的公推活动到此结束,了无法师继续担任寺主一职。”说完,也不等众人应答,大摇大摆进了草堂寺院内,却把智广法师也抛在一边。
了无识趣,喝令三才赶跑众人,自己紧跟着苏夔进了寺院。
一直走到僻静处,苏夔方对了无道:“我爹爹跟我说过,这部《缘了缘生经》便是鼎鼎大名的《心经》。我爹爹说,这部奇书的根本正在于‘养心、洗心、换心’,乃正式拟定此经为《心经》,其中10部为《养心经》、8部为《洗心经》、6部为《换心经》,并将24部《心经》的顺序重新进行了排定。我爹爹原来打算隐居草堂寺,尽自己所能译出全部经文,后因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