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自己正在变得暖和,但我不知道你这法子能保我多久。”玉儿换了一个话题。
“这,这我委实不清楚,不过我可以将方子告诉姑娘,如果不对,姑娘便如法炮制。”末了,他自言自语了一番:“虽然剑客说这方子必须保密,但姑娘就好比我的亲人,是的,亲人,他说,必要的时候可以告诉亲人。”
玉儿笑了笑嗔怪道:“傻小子,我哪里是你的亲人,你我素味平生,如果不是因为一个意外,我们的人生轨迹永远不会交集。”
“那,那怎么得行?”青年一脸为难的样子:“他说过只允许告诉亲人,告诉其他人,他,他会‘取你的狗命。’不是说你,是说我,我的狗命。”乱摇着手。
“那好办,我认你做哥哥,你认我做妹妹,我们就不再是陌生人了。”玉儿想了想道。
“那敢情好。”青年高兴得手舞足蹈。没过多久脸色变得越来越沉静:“我只是一个山野村夫,你一看就是门阀世家的姑娘,我怎么能,怎么能与你结拜呢?”
玉儿心道:“我只是不想让你为难,难道我求着要与你结拜吗?”撇了撇嘴道:“不结拜也好,你随便搪塞剑客几句得了。”
青年颇有几分激动地道:“既然姑娘愿意,我求之不得哩!”瞧了瞧四周道:“待我寻来香火,我们便结拜为义兄义妹。”
玉儿便想起与李温将军结拜时的场景,李温将军虽然不知道她是一个女子,但两人情投意合,眉眼间全是风情。
“要寻甚么香烛,我就在鼎中,你就在鼎外,互相揖了便是。”玉儿笑了一声道。
这个青年虽然敦厚,但她并没有与他结拜的激情。
房间内一时找不到香烛,青年只得作罢。
报过生辰八字,二人一个在鼎内一个在鼎外,拜过天地、关公,互相行礼,礼成。
青年眉眼间全是兴奋地道:“义妹,自此我们同生共死,天下再也没有甚么难事了。”
玉儿不以为然地道:“结拜竟然有这么大的魔力,还能战胜天下所有的难事?”
青年脸色凝重地道:“自此后,再难的事再我眼里都不是难事,因为为了义妹你去努力,心中会有源源不断的力量。”
玉儿有几分揶揄地道:“那你就真的这么以为吧,希望我真有如此魔力。”见青年正在发呆,柔情地催促道:“快快烧起大火,鼎沿又结起了冰花。”
青年得了这一句,好比得了关帝爷的敕令,急巴巴地添柴、扇风,忙个不亦乐乎。
一直到第二日下午,满了12个时辰,玉儿方觉得通体舒泰,腹中再无异物,从铜鼎里一纵而出道:“辛苦义兄,一夜未曾歇息片刻,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心中甚是惭愧。”
青年本坐在铁炉前瞌睡,闻言喜不自胜地站起来,绊着一根柴火,差点摔了一跤。
玉儿扶了他一把,他才稳住了身子。
青年面有羞色地道:“姑娘竟然这么快就痊愈了,这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况且你我已是兄妹,兄妹之间不必客气。”
玉儿反问道:“果真如此吗?原来兄妹间是不用讲客气的。”
可惜自己没有胞兄胞妹,听说只有胞兄胞妹之间才有真正的兄妹感情。
“自然用不了讲客气,结拜的义兄义妹,往往比胞兄胞妹还要亲近。上了战场,结拜的兄妹才真正勠力同心。”青年说得连自己也几乎相信了。
他从来不相信甚么兄妹之情,他相信的只有自己。如果他没有掌握电母、女魃的生死命脉,她们真会如此忠心吗?那些个紫衫使者,如果教主没有掌握他们的生死命脉,他们真会扑汤蹈火、在所不辞吗?
不可能!贪生怕死是人的天性,只要还有退路,没有人不会贪生!
“嘿嘿,”青年在心中冷笑道:“我竟然相信自己说的鬼话,不过她好像相信这些,真是个傻子。待她成了我的人,我不会再让他当傻子。”
“义妹放心,我自小无父无母,更无兄妹,我不会连累义妹。”青年感情充沛地道。停了停口若悬河地道:“原来我的生活没有目标,懵懵懂懂地活着,为了猎杀一只老虎可以不顾一切。以后我不会这样了,我之所以活,是为了义妹,义妹如果要我去猎杀老虎,我可以牺牲自己的生命。如果不是义妹要我去猎杀老虎,我不会拼命,我得首先保证自己能活下来,因为只有活下来,才能更好地照顾义妹。”
“我现在充满了力量,所有的困难都能战胜。”青年激情地道。
玉儿总觉得他哪里不对,是他激动的情绪不对,还是他夸张的表情不对,或者是他过于精致的用词不对?
她无法判断。
但他委实没有任何不端的举动啊!
如果不是他,自己也许早就死了。
在黑暗的森林中,隐藏着无数双觊觎自己的眼睛。哪怕没有那些毒虫猛兽,一群不起眼的蚂蚁也会将自己置于死地。它们会钻入你身体的任何部位,最可怕的是,它们的数量几乎是无穷无尽的,比树木多,与泥沙相当。
还有自己莫名惹上的寒毒,竟然将至纯至阳的内力全都化成了阴鸷无比的毒素,一旦发作,自己很快就会死于非命,成为一座脆弱的冰雕。
一想到自己有可能变成一座冰雕,玉儿的心莫名地痉挛了起来。
这时,她想起了苏夔。
她是为了解救苏夔而来,难道去过那座黑暗森林的人都会惹上寒毒?那么,那么,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