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邕见他没点礼数,怒道:“本将军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苏邕是也!你却是谁,前言不搭后语,莫名其妙。”
独孤世钦闻言朝后跳开数尺道:“我说是哪里来的莽汉,原来正是设下毒计擒了敏姑娘、华姑娘的羌蛮!来来来,我与你大战300回合。”说罢,拔出刀来。
椒华制止道:“不可无理!我师姊还在将军背上哩!”
独孤世钦道:“敏姑娘怎么了?被他玷污了吗?我杀了他!”话音未落,已经攻了数招。
苏邕早有防备,一一避过。小心护着“椒敏”。“椒敏”正处在昏迷之中,没有一丝动静。
椒华不满地喝道:“叫你不要动手,耳聋了吗?我师姊伤重,你想要她的命?”说着,一剑刺向独孤世钦。
独孤世钦急忙挥刀招架,剑尖滑过刀身,刺向他的手腕。他大叫一声:“完了。”剑改刺为点。他手腕一麻,御刀掉在地上。手腕处的外关穴渗出血珠。
“妹妹,你果真要取我性命?”独孤世钦捂着伤口问道。
“你自己不知道好歹,取你性命又怎的了?”椒华冷冷道。
“你俩是跟定这个蛮子了?”独孤世钦恨恨地问。
“哼!又在胡说!”椒华一剑劈向独孤世钦。
独孤世钦一动不动。
椒华这一剑原是吓唬他的,只用了2、3成力气,却没成想独孤世钦木偶人一般呆在当地,正劈在独孤世钦左肩。
椒华也呆住了,手握着剑,小嘴大张,眼睁睁瞧着鲜血泉涌,一会儿就浸湿了独孤世钦半边衣裳。
“你,你……”独孤世钦手指着愕然的椒华,一脸悲伤。
椒华撤回剑,喃喃道:“你这是为何?你这是为何?”
苏邕提醒椒华:“还不点住他的穴位,好歹救他性命。”
椒华醒悟过来:“我来替你疗伤,我来替你疗伤……”走向独孤世钦。
独孤世钦昂起头,大叫道:“不要靠近我,不要靠近我。”连连后退。转过身,疯子一般朝树林里跑去,声嘶力竭地大叫:“不要靠近我,不要靠近我……”
“我……”椒华追了几步,站住了:“他为甚么变得如此不可理喻?”懵懂地望着苏邕。
“诶,人心啦……”苏邕叹惋。
这时,“椒敏”“啊”地叫了一声。
椒华跑到苏邕身后去看“椒敏”。
在清朗的阳光下,“椒敏”脸部的线条十分优美,一双大眼微闭着,长长的睫毛颤动着,仿佛在表达甚么情绪。
她整个人趴在苏邕背上,脸贴着苏邕的颈根。
椒华看到苏邕颈根的头发湿了,不知是汗还是甚么,也许是“椒敏”的口水吧。
“椒敏”的嘴唇贴在苏邕颈根的皮肤上,好像刚吸允过了,满足地翕动着,很享受的样子。
椒华突然嫉妒起来,心想为甚么躺在苏邕背上的是她,而不是自己。自己又苦又累又担心,她可幸福着哩!一辈子不愿意从苏邕背上下来的样子。
“师姊,刚才好凶险呐!我为了救你砍伤了一个人,这个人一定很伤心很伤心。我不是故意的,我还从来没有杀过人呐!也没有伤过人。师姊,这你都是知道的。是,我有点讨厌他,但见到他我还是高兴的,毕竟见到了熟人。师姊,你说,他怎么不避让呀!他武艺不精,但我也只用了2、3成力气,他完全可以避开的呀!”
椒华说着说着,流下了眼泪。
哭了一气,“椒敏”依然紧闭双眼,没有动静。
“好没趣啊!你也不劝我!往常你总是第一个来劝我的。”自个儿笑了笑道:“师姊,我知道你是装的,其实你已经痊愈了。你不要装了好不好?下来自己走。我扶着你。没有多远了,这些路我们闭着眼也会走的,对吗?”
椒华在“椒敏”的耳边说道:“你是存心让苏将军背着吧!他看来是一个好男人!”
她仿佛看到“椒敏”的脸红了,眼睛快速睁开又闭上。
她摸了摸“椒敏”的头发,头发也发烫哩!
“师姊、师姊,醒来、醒来,莫要装了,莫要装了。”椒华摇她的肩。
“你师姊还在昏迷,”苏邕柔情道:“这么久了,她还只动过一、两次。不过,她的呼吸还是稳定的。我能感觉到她的呼吸。”
“当然能感觉到。”椒华在心里道:“她的嘴和鼻贴着你的颈根,她在心满意足地呼吸。”
口里却道:“是吗?你倒挺细心的,她的口水把你脑后的头发都打湿了,等下好好洗一洗。不运功的女人嘴是臭的。确实如此。”
停了一会儿又道:“我们走吧,快点到桃花峪,你就能放下她了,就能解脱了。”说罢,走到前面。
苏邕紧紧跟上。
椒华在古木和怪石之间一会儿向左,一会儿向右;一会儿前进,一会儿后退,绕了小半个时辰,到得一块巨石跟前。巨石上斜生了一株桃树,此时正当初夏,却开了一树的桃花,红的、紫的,深深浅浅竟有9种颜色,真乃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椒华见苏邕发呆,笑道:“桃花峪里的桃花那才叫稀奇哩!你见了保管流连忘返,不愿意回家。”又道:“可惜,可惜……”
这时,虽然已是辰时,古木参天,竟然辨不出东、西、南、北。
苏邕疑惑地问道:“小道长,此去已经无路,我们难道还要在这山中乱转吗?女道长好像有些不适。”
椒华便觉得心中一根经络猛地抽搐了一下,牵扯到全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