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观小心解释道:“叶护不久前从后寨门出去,只说去打猎,还派人告诉了我。现如今也没有必要胡乱猜测,时机一到,必定水落石出,真相大白。”
慧冰冷哼一声道:“那厮怎的要夔儿一个人前去交易,却如何保得了夔儿的安全?”
尉迟观沉吟了一瞬,问道:“寺主,敢问你真的将24部《心经》全背下来了吗?”
苏夔手舞足蹈道:“鬼谷子,就你一个人真把我当成寺主,谢谢,谢谢。回鬼谷子,自然背下来了,全都装在我肚子里,只是尚未翻译过来,大多数不解其意。我爹爹说过,《礼记》、《春秋》不管懂还是不懂,记在心里总是好的。我打小就牢记爹爹这一句话,不管懂还是不懂,见什么就背什么。这古梵文的《心经》十分难背,不解其意,不知其音,也不知吃了多少苦,好歹也囫囵吞枣背了下来。”
慧冰好奇问道:“不知其意背下来还可以理解,不知其音却怎么个背法?”
苏夔背着手走了几步方道:“这个简单,爹爹要我背金文、甲骨文我也是这般背的。有两种背法:一者记其形,曲里拐弯,每个字的形状都不一样;一者编其音,自己觉得该发什么音就编什么音,甚至能独创一套完整的发音体系。《心经》极其繁复,我两种方法都用上了。倒也琅琅上口,说不定与古梵文的发音没有太大区别。并且,我最近还有一个重大的发现,简直石破天惊,惊世骇俗……”昂首望天,住口不言。
慧冰拉扯了苏夔一把道:“却是什么石破天惊、惊世骇俗的重大发现?说出来听听。”心中并不当回事。
苏夔鼓着眼在帐篷里走了两圈,得意洋洋地道:“说出来你们不会相信,了无师兄更是会暴跳如雷,不说也罢,不说也罢,待证据更充分些再说不迟。”
“却卖什么关子!”慧冰嗔怪道:“要本尊唤你一声亲亲小师弟吗?”
苏夔拍手道:“正是,正是。师姊叫得甚是亲热,我听得甚是舒服。”
慧冰伸手拍他的肩道:“快快说来我听,否则,本师姊……”语带威胁。
“喏,师姊!”苏夔恭恭敬敬长揖到底。
慧冰与尉迟观都笑了起来。
呼哥却道:“还有闲心谈甚么《心经》,不救我爹爹了?我不求你们。”
舒哥扯他的衣袖道:“《心经》肯定与爹爹的失踪有关,你能不能耐心一点?尉迟伯伯与爹爹有过命的交情,难道会不管爹爹的死活吗?”
尉迟观安慰道:“两位贤侄放心,一定还你们一个囫囵爹爹来。”
慧冰催促苏夔道:“还卖什么关子?快快说来听听。”
苏夔斯文行礼道:“小道谨遵师姊之命!却是这么个发现:《心经》原非佛教经典,乃道家秘籍,实乃我剑道始祖九天玄女所著。后来由四世祖寒幽子携到天竺,传道授业,便译成了古梵文。不知又几世后,佛祖释迦牟尼得了此书,茅塞顿开,参悟种种禅机。留存在我草堂寺的这套《心经》极有可能是佛祖亲自誊写后雕刻到檀香木板上的,蓄含无限慈悲智慧功德,实乃佛家重宝。我的意思,此真迹以后就不要随意搬动了,应该放入金匣玉棺中加以保存。”
“那还怎么译经呀?”慧冰揶揄道:“哦,是了,你便是经,经便是你;无须译经,只须读你。”
尉迟观叹道:“那厮定要苏寺主独自前去,用意恐怕也在于此。”
苏夔佯装伤心道:“那不是把我当做物事不当做人了?倒也是珍贵无比的一件物事。”
“却如何是好?”慧冰瞅着尉迟观道:“要替他前我削掉一截吧。”
苏夔拍脑袋道:“桃花峪晚辈中有与我体貌相似的弟子。”
慧冰摇手道:“都是些三尺小儿,胆识、道术、武学远不及你,还不是白白送死。”
苏夔下决心道:“既然如此,我倒是替我前去的最佳人选。欸,甚么替我前往,我不就是我吧,难道有两个我?”自己先笑了起来。
呼哥揶揄道:“你饶舌惯了,便说出此等笑话。”
苏夔抢白道:“那还不是跟你哥哥学的,你哥哥不饶舌,我想饶舌也饶不起来呀!哦,不对,我原本并不饶舌,自从当了这鸟和尚之后便变得饶舌了,是跟了无师兄与他的3个弟子学来的。哦,不对,应该是跟草堂寺历届寺主学的。只要当上草堂寺主,自然就变得饶舌了,概莫能外。想必那鸠摩罗什也是个饶舌鬼!嘻嘻……嘻嘻嘻……”
“好个饶舌的大和尚!”慧冰将苏夔拉到身前道:“倒只好要你自己去了。那厮要寺主一个人去我们难道就真的只让你一个人去吗?不,我们偏偏要跟着去。鬼谷子,你没得选择,只好跟我一起去保护苏寺主!还得飞鹤传书,将晓霜尊主请来,玉儿侄女叫来,人多才好办事。长老守住草堂寺,桃花峪也要加强戒备,几个师姊妹得团结一心方好。”
苏夔喜道:“好呀,好呀!我想他们了。最想的是程铁牛与秦大哥,也叫他们来吧。”
慧冰道:“你秦大哥乃一员神将,要相助李渊将军守卫营寨。宇文成都犯了事儿,不好露面,万事都仰仗你秦大哥了。前几日我传了他一些功法,武艺大有长进。”
苏夔道:“拜托师姊和尊主就不要再传秦大哥功法了,玄女宗的功法扭扭捏捏,怕是不太趁手。您给我传些功法还是行的,反正我不男不女惯了。似秦大哥这等豪爽男儿,还是请尉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