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姚陶停下脚步,对大家道:“前面便是了。10年前还有猿人将虎豹之类的猛兽赶进谷中活捉,现下精明能干的猎手少了,此谷便再无人来,未免荒凉惊瘆。”
尉迟观道:“只要引得他前来,必叫他命丧此地,除去一害。”
依旧是姚陶在前,玉儿与尉迟观紧跟其后。
谷口只容3、5人并排而行,陡然而下,行数丈之后,豁然开朗,宽至6、70余丈,深达数里。山谷的四周石峰高耸,壁立千仞,不可攀登。谷中并无大树,亦无茅草,一片荒凉。时时可见枯骨,大大小小,新旧不一。有一具庞大的枯骨,长数丈,状如龙形而有翼,断成数截,所以此谷亦名断龙谷,一语双关。龙骨已经石化,不知是何年何月如何留下来的,无人能解。亦有一些石化的象骨、虎骨,体型比一般的象、虎大了不止一号,半埋在土中,有的与岩石结为一体。更多的是新鲜的各种动物的尸骨,虎、豹、狼、猪、鹿、獐等等。谷中有一眼泉水,时大时小,日夜不同,四季有异。但当春夏之交,电闪雷鸣之夜,泉水汩汩滔滔,汇成溪流直奔谷底,潜入山洞裂隙间,无影无踪。平素泉水不满不溢,清澈甘冽恶,可以饮用。
骷髅洞深藏在谷底悬崖之下,外有巨石垒积,间有小径,蜿蜒而入。却分为外洞与内洞。外洞方圆数丈,干燥阴凉,光线晦暗,隐约可见人影,是个安身的好去处。隐蔽处另有小洞,直径数尺,忽高忽低,曲里拐弯,不知深浅,乃未知世界。
姚陶将火把插在壁上道:“小洞处偶然可闻龙吟,又有雷鸣,云雾翻涌而出,自古无人敢入。”
玉儿与尉迟观瞧了瞧,凉风习习,阴森可怖。
妫姒道:“据说,我们的祖先曾经在此避难,得到神灵庇佑。想来多为牵强附会之言,并无依据。此洞并不宽敞,却怎容得下我族万人?那些关于内洞另有世界的传说更不靠谱,完全是以讹传讹。”急急忙忙道:“大队人马两个时辰之后也便到了谷顶,我们从此地登上谷顶尚须行20多里。这些是水和食物,还有两罐蜂蜜、两罐母奶,足够先生与白丁享用数日。但愿恶鬼闻讯便来,不耽误时间,先生可立下盖世奇功。”
尉迟观关切地叮嘱玉儿道:“你不要担心,我与你师叔便隐蔽在此处崖顶,但有危险,长啸为号,我们内外合击,必要歼灭恶鬼!”
玉儿虽然抱了必死之心,却连连点头,正要说几句让师傅宽心之言,那边妫姒睁大眼睛喊道:“你们竟然让一个女子对付恶鬼,岂不是儿戏吗?白丁是我的孙子,却不能让尔等枉送了性命!”
妫姒伸手便要夺取玉儿手中的白丁。
玉儿抱紧白丁道:“女子怎么啦?女子还能当猿人的女王呐!似乎还是中兴你们猿人世界的王!”
两眼如电火般怒视妫姒。
妫姒倒退了几步,“嘿嘿”笑道:“倒不是轻视女子,只是,只是你乃仙子,飘飘然行走云端,怎么能以身犯险呢?”
尉迟观温凉地道:“剑仙天生便是战士,长老就不要添乱了,恶鬼不除,只怕你们西行的路上不得安宁。”抚着虬髯。
此时,慧冰赶入洞中,拔剑出鞘道:“大战在即,动摇军心者斩!”
承影宝剑跃出一片幽光,杀气凛冽,直逼妫姒。
妫姒惊慌后退,一脚踏空,差点栽倒在地,嗫嚅道:“先生说的极是。不除了那恶鬼,西行的路上也不安全。我全力支持先生,但愿先生以后也能相助于我。”心中依旧惦记着与白妮婚事。
尉迟观不屑道:“大战在前,闲话休说。我是个道士,最愿意成人之美,长老放心。”
妫姒假笑道:“我们山里人见识不广,所求的只是些平常之事,让先生见笑了。”
猿人战士已经在外洞平坦隐蔽之处铺开了枯枝皮毛,建了个巢穴,倒也收拾得令人称心。
玉儿将白丁放入其中,只滚了几滚,便又安睡了。
玉儿便送尉迟观与慧冰等一行出洞。
慧冰是个极爽快的,握了我玉儿的手,道一声“珍重”便攀岩而上。
尉迟观将注意事项再交待了一遍,依旧不放心,从囊中摸出一颗金丹塞到玉儿手中道:“快快服下,亦可添一成功力。”
玉儿此时想起椒华找长孙晟麻烦一事,却无法对尉迟观明言,只得将千言万语咽回腹中。
此刻,她必死的决心已经动摇,只盼侥幸赢了恶鬼,求椒华放过长孙大夫。
尉迟观终于走了,玉儿施展轻功四周探查了一番,发现与先前猿人的描述有些出入,但整体上是一致的。四周的山崖高不可攀,便是绝顶的武学高手登上崖顶也需要借助工具,花费不少时间与气力。山崖上生长着一些灌木与松树、柏树,栖息着一群猿猴,崖顶却植被茂盛,地势较为平坦的地方树木幽邃,遮天蔽日。
玉儿叹道:“果然是绝佳的伏击之地,定叫他有来无回。”
此时,天空飘来几朵乌云,太阳的光芒暗了下去,眼见得即将下雨。下雨好,更利于猿人们埋伏,所有的气味都将被冲淡。现下天时地利人和皆已具备,只待那厮入毂。
玉儿回到洞中,白丁睡得正是香甜。火把已经燃烧了多半,她多年练功,暗视力非比寻常,自不需要火把照明。
正欲盘腿练功养气,忽然隐约听到风声、水声,却非传自洞外。
玉儿想起猿人关于内洞的种种传说,忍不住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