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黑无垢性命不保,一个人影滚进阵来,直接撞到智通剑下。
智通一剑劈下,却觑见那人不是别人,乃大周宗室千金公主宇文玉儿,赶忙撤剑,饶是如此,剑气已将宇文玉儿的一缕秀发斩下。
宇文玉儿大叫道:“前辈,饶过了他去,玉儿甘愿以命抵命!”手中剑不曾停歇,一味对着智通长老抢攻,全不把自己性命放在心上。
智通长老叹道:“罢了,罢了,没有想到金蝉圣女亦受制于情魔,这都是他黑无垢的命!”手中剑“哐当”入鞘,空手将宇文玉儿制住。
天魁星位偃旗息鼓,其意早已经传递到剑阵之上,天罡铜钟便渐渐地低落下来,很快消弭无形。悬挂在空中的黑无垢摔落下来,滚入尘埃之中。
智通长老眼瞧着无数片树叶缓缓地飘落,心中的怅惘如月辉般清凉无垠。
宇文玉儿在地上挣扎着抬起头来,望着屹立不动的智通长老道:“前辈,我乃晓霜尊主故人,万望前辈瞧在晓霜尊主的份上饶过了他。我欠了他数条人命,今日之后这笔孽债便已偿清,以后前辈欲杀他欲剐他悉听尊便!”还没有说完,吐出一口鲜血,晕死过去。
慧冰见长老会青睐的人竟然以死相拼要相救混沌教白法王这个大魔头,不禁心中暗喜,嘴里却道:“师傅,为甚么要停下来?只要再坚持片刻,这魔头便会爆裂成无数肉屑,魂飞魄散,从此我玄女宗便少了一个劲敌,剿灭正常那大魔头指日可待也!”
智通长老叹气道:“你不是很得意吗,原来金蝉圣女亦是你同道中人。说甚么风凉话来哉!”
慧冰轻笑了两声道:“师傅呀,您老人家一直以来不是说天罡地煞阵当安排两名情意相通的男女恋人方合乎九天玄女他老人家的本意吗?自古阴阳相济,如若失衡,便惹来灾厄。怎么了,您当着千金公主的面便另有一套说辞吗?”
智通长老哭笑不得地摇摇头,厉声喝道:“你想当师傅了不成?还不将黑无垢拿下,用冰蚕天丝缚了。”自己蹲下身子将宇文玉儿抱到怀中。
但见宇文玉儿牙关紧咬,玉眉紧蹙,楚楚可怜一张绝美的脸蛋。身上有5、6处剑伤,亏得没有伤及要害。捏着手腕听了脉搏,知道是受了内伤,五脏六腑震荡。当下从锦囊里翻出青玉瓶,倒出绿豆大小一颗丹药,撬开宇文玉儿牙关,塞入嘴中。
过了一顿饭的功夫,玉儿悠悠醒转,发现自己躺在一名老道的怀中,忍不住问:“仙道是晓霜尊主的师傅吗?谢谢仙道放过了黑无垢。”笑了一笑。
智通道长见她将自己置之度外,首先想到的是一个外人的生死,不禁赞叹不已,心道:“此子果然有格局,是个干大事的人。”轻轻地对她说道:“那是他的造化,贫道岂能不饶过他?这些晚辈弟子没有见识,竟然将公主当成了混沌教徒,岂不有眼无珠?晓霜妹子凡事拘泥于宗规法度,不知道变通,带出来的弟子便一个个思想僵化,竟然不如我这个老古董!”说罢,忍不住笑了。
玉儿起先以为这是个死脑筋的老道,见她一言一语都不遵常规,不禁引为同路人,便完全松懈下来,这时方觉得浑身上下难受,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智通道长过意不去,想了想,从锦囊里翻出白玉瓶来,倒出一颗可以起死回生、助长功力的丹药喂给玉儿。
玉儿一边问:“奶奶,这是啥子东西?”一边张口接了,咽下肚去。
智通道长感叹道:“公主第一次见到老道便深信不疑,你我果然是有缘分的。这颗药丸吞下去半个时辰便可打通公主全身关隘,那时老道助你炼丹养气,自然有大大的好处。好了,公主先自己调运气息吧。”便将玉儿抱到一棵大树下坐好。
那边慧冰已经将昏迷的黑无垢用冰蚕天丝缚了,见他皮肤破损处尚流血不止,便唤来两个晚辈弟子给黑无垢包扎伤口,其中便有椒字辈的弟子椒英。
原来玄女宗现今掌门乃晓字辈的晓霜,她手下的弟子便是椒字辈,再往下是桂字辈、蔷字辈;其上有慧字辈、智字辈等。
替黑无垢包扎完伤口后,慧冰便令椒英等守着,自己去树上炼丹。
天蒙蒙亮的时候,黑无垢醒了,第一眼看到椒英,冷冷地问道:“智通那魔头呢?快唤她过来,我有话要说。”。
椒英踢了黑无垢一脚,没好气地道:“真是贼喊抓贼呀!你混沌教戕害人命,罄竹难书,我辈无不等着将你化作血水!”
黑无垢全身内力俱失,受了椒英一脚,痛入肺腑,咬着牙关挺着,一双眼睛如灯烛般盯着椒英。
椒英便急忙唤来慧冰。
慧冰点开黑无垢的穴道,语气无比严厉地道:“我家师傅智通长老说要将你放了,但有一个条件,依得便放了你,依不得便请去我玄女宗的地牢里打发日子吧!”
黑无垢试着调匀气息,尚有数处大穴被封,兼之冰蚕天丝深入肉内一寸,越挣扎越是缚得紧,叹气道:“想我自40年前便横行江湖,只有寥寥数人能与我相抗,今日却败在尔等女流之手,甚恨,甚恨!”
慧冰见他死硬,冷冷地道:“你是甚么高人,脾气倒不小。想我师傅100余岁了,不管见到谁都谦称:贫道、老道。所以说魔道便是魔道,有哪一宗合乎道家的道义?”
黑无垢看了看慧冰,半晌没有说话,忽然问道:“你是当年纵横江湖的‘玉碟令使’慧冰吗?一不小心当了我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