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满月原想去宇文赟住的养心殿勾留一宿,那怕是与尉迟炽繁一起服侍宇文赟也满心愿意,但在路口宇文赟对朱满月道:“夜已经深了,你自己回去吧,我也累了。”
朱满月待要提出与尉迟炽繁一起侍寝,宇文赟摇了摇手道:“不要说了,有甚么事明日再说。”说完与尉迟炽繁径直走了。
朱满月一颗火热的心变得冰凉冰凉,一路怏怏不乐地回到永春宫。
阿魅已经等在门口,见到她闷闷不乐的样子,心中想道:“难道没有得手吗?蛊毒无色无味,不可能被人察觉呀?除非对方也是使蛊毒的高手。”低头向朱满月行礼。
朱满月视而不见、面无表情地走进殿门,并没有招呼阿魅。阿魅犹豫了一会儿,自作主张跟了进去。几个宫女晓得阿魅是娘娘身边的红人,不敢阻拦,识趣地关上殿门,守在门口。
朱满月怔怔地望着窗棂,自言自语道:“好歹我们一场夫妻,你竟然如此不念及旧情,竟然不愿意碰我。你专一宠爱那狐媚子也罢,我不计较,甚至愿意与她一同侍寝。我,我已经没脸没皮了,你却在我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连太监都在笑话。你既然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5日后的这个时辰便是你的死期!”想到这里心情好了许多,叹惋道:“可怜我的阐儿,小小年纪便会失去父亲,一个人面对朝中如狼似虎的大臣与驻守各地三心二意的门阀世族。也不晓得我这么做是对还是错,24个时辰内之内不解蛊便退无可退了。”
阿魅跟在朱满月身后听完了松了一口气,抹着胸口道:“我还道怎的了,原来娘娘是舍不得宇文赟哦!俗话说: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舍了他,以后便是你的世界了。”
朱满月两眼噙泪道:“方才在东宫,我儿他对父亲很是依恋,我们3人,我们3人其乐融融,恍惚如普通人家。我当时想,如果他召我去侍寝,哪怕与那狐媚子一道,我便将解药与了他……”声音哽咽,不能成语。
阿魅满嘴歪理劝道:“你也是为了他好!他天生喜欢玩乐,不是当皇帝的料,其实挺痛苦的,早想卸去肩上的担子。你如此做,不过顺从天意人心罢了。”
朱满月点了点头道:“这我知道。他这个人嘛,心还是好的,因为其父对他严苛,便不晓得宽恕他人的过错。其实他最严苛的还是对待自己,恨不能成为秦皇汉武般的千古一帝,可惜手高眼低,行事不得要领,总不能称心如意。”
阿魅温婉地道:“娘娘说得极对,似他这般模样,早晚会酿成大错,说不定哪一天便断送了宇文家的大好江山。要我说,还不如让娘娘来干。”
朱满月指着自己狐疑道:“让我来干?你是说让我当女皇帝吗?我,我,我可干不来,并且自古以来并无女皇帝一说。”
阿魅知道“当女皇帝”这个念头在朱满月心中蛰伏已经很久了,只是没有机会说出来罢,今日自己替她说出来,她更不能回头,只能一条道走到黑。心中嘉许自己道:“你才是当女皇帝的料,待我教征服了江湖,天下便是我们的天下了。”突然想起自己非男非女,不免在心中自嘲道:“我还是个男皇帝,因为我更喜欢女色。”到底更喜欢男色还是更喜欢女色,其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反正是男女通吃。想到这里,她进一步怂恿朱满月道:“原来也没有皇帝一说,是始皇帝肇源了皇帝这个世界上最令人着迷的角色。娘娘如果当了天下第一个女皇帝,后来的女子都会感激娘娘的创举,令女人多了一个全新的角色机会。”
朱满月听了心中蠢蠢欲动,收起了对宇文赟的怜悯与同情,一心一意做起了自己的春秋大梦。动情地道:“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会招你前来当总管六官府的大宰冢,让你也光宗耀祖!”
阿魅有些凄婉地道:“我自小便是个弃儿,哪还能光宗耀祖?不过也可以告诉世人,一个弃儿也可以干大事成大业,以后兴许他们会对天下的弃儿好那么一丁点儿。”
朱满月笑道:“大家一旦晓得弃儿可以干大事成大业,救都会把自己的儿女变成‘弃儿’,一时间弃儿满大街。”
阿魅便与朱满月一起“咯咯”笑了起来。
笑过了,朱满月正色道:“我已经在阐儿的饭中下了解药,亲眼瞧着他吃了下去,当不会有甚么意外吗?”
阿魅拍着朱满月的手安慰道:“娘娘担心甚么,我又不是下蛊的新手,怎么可能出意外?每一份蛊毒都是独特而与众不同的,解药须同时炮制,所以只有下蛊之人方能解毒。除此之外,饶你是华佗再世,神农重生也无可奈何!蛊毒的厉害之处也在于此。娘娘如果确认阐儿服用了解药,没有无效的道理。”
朱满月便犹疑了起来:“我眼瞧着他吃下了那一碗饭,断不会看走眼的,除非,除非……”突然间想起在饭中下了解药后自己出去了一会儿,期间不会有人将那碗饭换了位置吗?那个位子是阐儿的位子,按照宫中礼仪是无法更改的,自己亲手端上去的东西奴婢怎么敢随意更换?不可能,不可能。松了一口气,望着阿魅道:“自然可以确认!人命关天,我怎么可能糊涂!我还没有你想的那么老吧!”她是几个天后中年纪最大的,比宇文赟大了12岁,比杨丽华大了10岁,比其他几位大了20多岁。当年她如果不是在酒中下了春药,宇文赟不可能临幸她,也不可能怀上龙种。在成为太子侧妃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