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升,血映高明,南洲大军不再进攻,夷水城中百户千灯,为那些死去的将士,指明道路,看着死去的将士,再看看身后,百姓家灯,一抹悲壮之鸣,化作了一暖温风。夷歌默默道:“这也许才是将士们的真正的心愿吧!”夷歌缓缓站起,道:“尘骨阻冬风,寒血染千灯。勿近园春色,亦史作雄翁。”四师父苦笑一声道:“什么封侯拜将!守护自己的家园,守候自己的亲人,这才是将士们真正的心愿,正是因为有这些普通的英雄,我中洲才可屹立百年!”夷歌曾经也想过征战沙场,开疆扩土,封狼居胥,可是如今真正拼杀战场,厮杀那一刻,才知道所有的豪言壮志,最终变成了活下来,让更多人活下来,只此而已!休息之后,准备让死去的将士入土为安,霁麟道:“南洲士兵的尸体怎么办?”夷歌道:“生来不同阵,希望死后可以同享一片太平吧!”最后将死去的所有将士以及南洲将士安葬在了夷水城的南城山丘之上,草草埋葬,无棺无碑,但是这些将士的坟前的一块大石,夷歌以剑气刻下了这首诗,铭记这些将士的功名,石角之下为边戍将士。夷水城不足两千的士兵,士气低迷,每人脸上除了疲惫,更多的是绝望,两千对数十万大军,螳臂当车,不自量力,夷歌道:“两千对三十万,希望很渺茫,但是你们想想这里躺着的弟兄们,再看看这城中的千家万户,如果夷水城破,这里将变成一片废墟,死去的弟兄们将死的毫无意义。所以就算我们最后守不住夷水城,也要从我们的尸体之上踏过去,如此我们才能面对这城中的百姓,才能面对死去的弟兄们,可以告诉他们我们尽力了。面对身后的成千上万的中洲百姓,我们也可以问心无愧了!”这时候每名士兵的心中不再是振奋,是悲壮,准备赴死的悲壮,为了身后的百姓,为了死去的弟兄,所有人都准备好了赴死的准备,霁麟叫人准备好饭菜,抬上城墙,风餐露宿,等待着明日的到来。夷歌彻夜未眠,夷歌将自己以卵击石的想法,告知了每一名银甲军,让他们自己选择是去是留,可是这些士兵没有一人离开,夷歌却无法欣慰,只有痛心,自己最后给他们带来的不是平安幸福,而是赴死沙场,夷歌对每一位银甲军只有愧疚。夷歌多希望这个黑夜足够漫长,多希望还活着的将士可以多活一刻钟,可是那一抹阳光就像敲响丧钟的钟杵,冲锋的喊杀之声就像滚滚的钟声,回荡在每个人身边。鲜血映射阳光,更加刺眼,刚刚还活生生的人,现在已经没有温度。霁麟慌张的高喊道:“二哥,北城失守了!”夷歌随手斩杀一人,气喘吁吁回道:“这里也撑不住了!传我命令,死守城墙,在城门为我和银甲军撕开一道口子,放我们出城!”霁麟喊道:“二哥,让我也去吧!”夷歌坚决道:“不行,你任务带人为我打开城门放我们出城,死守住城门!”四师父这时也走了过来,道:“就是,霁寒霄不能一下失去两个儿子,放心我会保护你二哥的!”霁麟看了看四师父,四师父点零头,霁麟道:“好!”回身带着自己所剩无几的亲卫军,冲到城门。夷歌带领着银甲军等着城门开出一道缝,片刻霁麟高喊道:“走!”夷歌带着银甲军出城,四师父和夷歌两人在前面开路,一路冲向敌军,夷歌一路冲杀,很快便冲入敌军之中,距离敌军将领越来越近,南洲大将见一只银色长蛇冲向自己,知道这就是那只让前锋营屡屡受挫的军队,喊道:“所有人拦住拦住他们!”南洲留守的之人全部围向夷歌他们,四师父和夷歌相视一笑,踏马而起,直取敌将,暝鸿剑感受到夷歌强烈的杀气,散着红光,‘赤日炎炎’,‘光芒万丈’,南洲士兵被横扫了一片,四师父的‘池饮龙川’和‘河汉九泉’不知是霁娴那两个丫头的几十倍,迎上来的南洲将士,人仰马翻。夷水城城墙之上,中洲将士寡不敌众,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霁麟死守着城门,危机时刻城中百姓纷纷登上城墙,用着各式各样的农具,和登上城池的南洲士兵拼死搏斗。
距离夷水城越来越近,霁寒霄越感到不安,索性带领五万骑兵先他们一步火速赶往夷水城,让自己的副将带领镇北大军随后。夷歌、四师父还有五百银甲军陷入死战。五百银甲军已经有所不担这时一个黑衣人出现在南洲将军面前,命令道:“元帅有令,暂时撤兵!”那将军顿时火冒三丈,道:“什么?我马上就可以占领这座城了,现在让我撤,不行!”那黑衣人怒道:“难道你要违抗军令?”那将军怒道:“我损失这么多弟兄,你现在让我撤,我就是死,也要他们陪葬!”这时南洲探子回报道:“禀将军,中洲五万援兵,距离这里不足十里!”这时黑衣人又喊道:“中洲援军一到,你要是拿不下这座城池,败下阵来。到时候你违抗军令,攻城不利,那一项都是死罪!”看着夷歌等人已经筋疲力尽,南洲将军咬牙喊道:“撤!”鼓声阵阵,南洲士兵陆续撤退,四师父疑惑道:“怎么回事?他们怎么撤了!”夷歌拄剑支撑着自己,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这时候夷歌望去,自己周围累积的尸体已经有一人之高了,银甲军死亡也有百人,活下来的人无不筋疲力尽,遍体鳞伤,那银色的铠甲淹没在尸体之中,触动着夷歌,夷歌奋力的向外拽着他们,在银甲军的帮忙下,一百一十三具银甲军的尸体,整齐躺在那里。夷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