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沈悦早早将县衙的事务委托给张主簿,走出县衙的大门。
陆捕头早已候在门口,手里领着一个木盒子。
“大人,你吩咐属下的事情已经办妥。”
沈悦打量了一下陆捕头手里的木盒子,知道那是陆捕头准备的给颜瀚的礼物。
礼物当然不能让陆捕头掏钱,沈悦问了一下:“陆捕头,你手里的礼物花了多少银子啊?回头我给你。”
陆捕头觉得这是讨好沈悦的好机会,谄笑着说道:“大人,这些糕点不值什么钱,只是稀罕,不用给我银子了。”
“那怎么行,是我的事情,没有道理让你贴银子。”
“大人,真的不用了。百顺斋的糕点虽然美味,但不贵,他们的掌柜跟属下很熟,所以真的没花什么银子。”
沈悦一听,大致明白了,这个陆捕头仗着自己是捕头,敢情是找百顺斋掌柜要的。
既然如此,也不便宜陆捕头了,沈悦也就不提银子的事情了。
由于去梅月山庄有二十来里路,而且是山道,陆捕头想得很周到,叫了一辆驴车候着。
“大人,请上车。”
沈悦也就顺势上了车,等陆捕头也上车了,吩咐出发。
一路上,沈悦听着陆捕头介绍着梅月山庄的情况。
这个山庄是颜瀚回乡之后,置办田地,兴建宅子,屋前山后遍植梅树,待到梅花开放,一片姹紫嫣红,香飘十里。
这番描述,让沈悦对梅月山庄多了一些期盼,迫不及待的想看看它的真面目。
好走慢走,终于来到了梅月山庄村口。
沈悦下了车,站着村口朝梅月山庄看去,只见一片白墙黑瓦,矞矞皇皇,很是气派。
这个山庄依山傍水,风景优美。
“大人,颜庄主的院子在村后头。”
陆捕头殷勤的介绍。
“嗯,有劳陆捕头引路。”
沈悦点点头,示意陆捕头带路。
陆捕头在前方边走边回头,引着沈悦来到颜瀚的大院前。
大院的大门前一对新雕的石狮子,张牙舞爪,威武非凡。
沈悦看了几眼,上前敲了敲紧闭的黑漆木门。
过了一会儿,一个青衣家丁打开门,见门口站着两人,一个年轻儒雅,气度不凡,另一个捕快打扮,顿时明白是公门中人来访,就客气的问道:“两位贵客有何贵干?”
沈悦笑着说道:“在下东平县丞沈悦,这位是本县的陆捕头,今日特来拜会颜庄主,还请通禀一声。”
家丁立刻答应了,“好的,两位稍候,我这就去禀报老爷。”
沈悦就和陆捕头在门口等待,他隐隐约约听到后院传来兵器的碰撞声,就皱了皱眉头,问陆捕头:“你听到了吗?”
陆捕头点点头,“属下听到了。大人,颜庄主原先是做武官的,武功不凡,这回乡来,想必是在教徒弟练武。”
也只有这种可能性了,沈悦就不再问什么,静静等候。
等了好久,终于看到刚才的那个家丁去而复返。
“沈县丞,我家老爷有请。”
沈悦客气的感谢了一声,跟着家丁走向门后的厅房。
厅房里一个白发老者正穿着一件单衣,捧着一杯茶喝着。
可能是刚才练了一会拳脚,他的额头淌着汗珠,头顶还冒着热气。
他一见客人进来,就放下茶杯,站起来望着走进来的沈悦和陆捕头。
沈悦小步驱前,露出笑容,客气的说道:“晚辈东平县丞沈悦。颜庄主德高望重,晚辈早已耳闻,一直想来拜会,今日前来,多谢颜庄主拔冗相见。”
颜瀚对官场上的礼节很了解,也客气的回礼道:“沈县丞能光临寒舍,实乃蓬荜生辉啊。沈县丞年轻有为,我很高兴。请坐。”
沈悦笑笑,“多谢颜庄主谬赞。”
两人分宾主坐下,陆捕头坐在沈悦的下手。
颜庄主吩咐下人看茶,然后转头笑眯眯的望着沈悦,“沈县丞,今日来寒舍,可是有事?”
沈悦回答道:“颜庄主,实不相瞒,是有事情要求助于颜庄主。”
颜瀚就说道:“沈县丞,有事只管说,若是颜某能助上一臂之力,一定照办。”
沈悦就把东平湖的匪患说了一遍,再说了自己打算招募一位高手,训练县衙的捕快,以便抵挡贼匪们的报复。
颜瀚听完,摸了摸胡子,缓缓说道:“这东平湖匪患的事情我听说了,我还听说有人单枪匹马斩杀匪酋李霸。我道是谁,原来是眼前的沈县丞啊。”
沈悦不好意思的笑笑,杀李霸是朱姑娘的功劳,他不过捡了一个便宜。
如今到处都传说是他沈悦孤胆英雄,单杀李霸,实在是受之有愧。
沈悦就澄清了一下,“颜庄主,其实事情是这个样子的……”
颜瀚第一次听说李霸之死的真实情形,不由笑了,“原来是有一个女侠助阵啊。不知这位女侠是个什么路数?”
沈悦对朱姑娘也知之不多,“说来惭愧,颜庄主,当时情形慌乱,未来得及细细询问。”
颜瀚不以为意,替沈悦说道:“沈县丞问了人家也未必说。好了,不说这个了。沈县丞这次请我相助,担任擂台评判,这事不无不可……”
沈悦一听,这事有谱,高兴的说道:“多谢颜庄主相助。”
颜瀚笑道:“老夫也是本县之人嘛,一县的安宁,若是颜某能出点小力,也是应该的。”
沈悦站起来,拱手道:“颜庄主高义,晚辈甚为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