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迹可以模仿!”韩鼎天抱拳,恳然面向墨阳雷跪下:“陛下,舞儿的性格您是知道的,她行事端庄有礼,从无逾矩,更与那洛家公子清清白白,毫无瓜葛。再说,她一个弱女子,又怎么杀得了陶将军令爱呢?”
“哼!你装什么装?”陶将军粗眉高高竖起,宛如两道冷剑射向韩鼎天:“仵作早已严明,我儿是没有提防,被人突然袭击,一刀直插心口而死!”
“她连一丝反抗的机会都没有!”陶兖老泪纵横,滴落在怀中那毫无血色的脸上,引得朝上诸人连连惋惜。陶兖爱女之心有目共睹,否则也不会纵得陶娇娇任性刁蛮,无法无天,整个凤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惧。
“陛下,韩鸣舞虽然是您的外甥女,可娇娇却是我唯一的孩子啊!”陶兖声嘶力竭,红肿的眼睛里迸发出两道决然的杀光,射向韩鼎天:“如此心狠手辣,不留一点生机!韩丞相,你把你的女儿教得可真好啊!”
“你!”韩鼎天怒极,却又不得不按下怒火攻心,转而对墨阳雷朗声道:“陛下,陶将军丧女失智,胡言乱语!还请陛下明察秋毫,还舞儿,还我们韩府一个清白!”
“请陛下裁夺!”众位大臣皆俯首如是道。
“哎······事已至此······”墨阳雷不禁一手抚额,示意林公公将韩鸣舞,韩月昙带来。今日本来是打算公布七日后的和亲议程,故而驹风,璃冰两国的使臣皆站在朝堂上。对此尴尬窘迫的情况,紫瑞狐犹疏眉微微一皱,只因旁边的罗响神色如常,更带有一缕莫名其妙的得意之色!
韩月昙与韩鸣舞二人很快就被林公公带到了大殿上,只见她们镇定自如,神色如常,一并前来的还有绣宫的女官。随即,林公公掏出一物递给绣宫女官之首,问道:“此物应是出自绣宫,却被凶手遗留在案发现场,你可曾见过?”
韩月昙见到此物,顿时脸上显现出一抹不可思议来,她不禁转头看向一旁脸色微微发白的韩鸣舞,却见韩鸣舞根本不理会她询问的视线,微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只有韩鸣舞自己知道,此刻她心乱如麻,藏着袖子里的手指早就忍不住内心的慌张,微微打着颤,手心更是捏出一片冷汗。明明她什么事也没有做过,为何,为何她却如此紧张?就好像陶娇娇的死真是她造成的一样!
不行!韩鸣舞,你要冷静!你已经失去了所爱之人,难道你连天生的名誉,地位也守不住吗?一番暗自鼓励,韩鸣舞缓缓抬起头,仿佛刚才的紧张与苍白都是韩月昙一瞬间的眼花!
果不其然,绣宫女官很快就认出了这方绣艺平平的牡丹手绢:“回禀陛下,此物乃是昙华公主的作品。”
此话一出,满堂再惊,没想到一桩命案竟牵扯到两位待嫁公主的身上,究竟是谁在策划这一切?难道与两国的友好联姻就要毁为一旦不成?
“是你害了我的娇娇?”陶兖一听,顿时想起春立之试前,韩月昙与陶娇娇在街上打了一架!随即突然扑向韩月昙,想要当场拧断她的脖子。众人所料不及,陶兖又虎躯刚猛,如此豁命一扑,就是韩月昙也未来得及反应!
正当大家以为韩月昙必会死于陶兖之手时,一道紫衣挡在她面前,生生架住已经失去理智的陶将军。
“闪开!”陶兖一掌拍向紫瑞狐犹的胸膛,这时一个黑衣少年从天而降,一招定住狂乱的陶兖!韩月昙连忙扶住紫瑞狐犹,“没事吧?”
紫瑞狐犹不失礼貌地微笑道:“多谢昙华公主关心。”
“无名。”墨阳雷挥挥手,那个叫无名的少年顿时退下,临走时与韩月昙眼光相对,彼此都认出了对方。
这个少年正是那夜在昭光台,与韩月昙交手的神秘少年。
“昙华公主,你可有何要辩解的?”墨阳雷的声音点醒了韩月昙,韩月昙轻轻跪下,目光明亮,坦荡地望向墨阳雷:“陛下,陶小姐不是我杀的,至于这方手帕······”
韩鸣舞屏住呼吸,不敢看向韩月昙,只听到那清朗的声音一字一句说道:“早在昨日就被我弄丢了。我也不知此物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你说弄丢就弄丢了?”陶兖虽然全身不能动弹,却仍是怒气不减,骂道:“韩鼎天,你真是生了两个好女儿啊!一个两个都是害死我儿的凶手!我要让你们偿命······”
“放肆!”墨阳雷终于还是怒了:“事情还未查清楚,陶爱卿,你要慎言!”
墨阳雷一个眼神过去,林公公仰头对外传唤道:“传人证,守夜人何二等人!”
只见几个打更人哆哆嗦嗦地走进大殿,还未走近便吓得匍匐在地上,激动道:“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行了,陛下召见你们是为了朱雀桥血案,你们上前来。”林公公将他们几人引到韩鸣舞,韩月昙跟前,“说吧,那夜出现在朱雀桥上的女子······是谁?”
林公公老眼狠戾,紧紧盯着明珠,昙华两位公主,只见打更人何二微微伸出一只手指,在两位公主中移过来,又荡回去······
“何二,你这是什么意思?”林公公刀刻一般的眉毛一挑:“有这么难辨认吗?”
面对两位国色天香的绝代佳人,打更人何二摇摆不定的手指最终还是放了下来:“公公,朱雀桥那边灯光昏暗,再加上那贼女子十分狡猾,逃跑时还用斗篷捂住了脸,我······我实在辨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