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天,李娘子旧伤还未好全,她还要代替我去照顾远嫁璃冰的鸣舞啊!你不能打死她······”眼看着几个家丁将李娘子带了出去,墨阳雪重重跪了下来,哭着给韩鼎天磕头:“算我求你了鼎天!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管教下人不善,是我嫉妒成性,你要罚就罚我,别打死她呀!”
“娘······”韩鸣舞哭了,看着卑微无比的墨阳雪,她泣不成声。只因为她知道,墨阳雪所做的一切都是为她啊!母亲把她托付给李娘子,不为别的,就因为李娘子是宫里的老人,身经百战又武艺不凡,最重要的是墨阳雪只信得过李娘子!
都是因为琉影阁的人,为什么?为什么韩月昙一定要和她作对,为什么他们一定要闹得整个韩府鸡犬不宁?此时,韩鸣舞由悲转恨,巨大的黑暗不断侵蚀着她的内心。
“爹!”韩鼎天也红了眼眶,“母亲是何等身份?她要不是爱着您,爱着这个家,又怎会放下公主的尊严,跪在地上,乞求您回心转意?”
不想墨阳雪的卑微姿态并没有打动韩鼎天,韩于天的话更没有使他动容,只见韩鼎天冷冷着退开几步,说着令墨阳雪心碎的话:“长公主身份尊贵,郡王说的极对!草莽出身的韩某受不得如此大礼!”
他一甩衣袍,不理会墨阳雪的哀求:“也许,我韩鼎天从一开始就不该攀你们墨阳氏的高枝!从今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你好自为之!”
“鼎天!”墨阳雪猛然站起来拉住韩鼎天的衣袖,不料竟因情绪激动,而当场晕了过去。
“雪儿!”“娘!”······
与乱成一团的华炎丞相府相比,紫瑞狐犹的紫竹斋可安静多了。
冰凉的竹席上,紫瑞狐犹盘膝而坐,双掌运功为韩月昙不断输送内力,温和的真气在她的体内循循流转,修复着周身损伤严重的经脉及各大穴位。
只见柔弱的人儿热气蒸腾,不一会儿细密汗珠就布满了她光洁的额头,随后又滚落到床上。
“嬷嬷······不要走······”神志不清的韩月昙时不时发出惊呼:“凰焰,你为什么骗我,明明说好了,绝不负我······”
“稳住心神,你现在还没有踏出鬼门关。”紫瑞狐犹的声音轻轻说着,不顾自己还未好全的身体,又再一次提升降星净世的功力······
就这样忙乎了一整夜,直到公鸡打鸣,黑夜褪去,天际显现出一抹红光,韩月昙才总算脱离了危险。
浓密黑长的睫毛时不时轻轻颤抖着,清雅绝伦的面孔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苍白无比,韩月昙躺在床上,身上的大小伤口曲青桐都已为她包扎过了,更为她换上了干净的衣衫。
“公子,韩姑娘今天能醒过来吗?”今日可是华炎的两位公主出嫁之日啊!
同样一脸苍白的紫瑞狐犹拿出银针,一一落到韩月昙几处大穴:“她没有那么脆弱,而且我的眼光一向不错。”
还记得当年他在乱葬岗见到自己时就说过:“你会成为七杀谷的第一杀手。”时光流逝,过往的一切历历在目,就好像昨日才发生的一般。
曲青桐回忆着过往,心想:确实,公子的眼光向来不曾出错。
又过了一段时间,就在即将正午的时候,前来接送新娘的花轿车队堵在了紫竹斋门口。门口的敲锣打鼓声一声还比一声高,吵闹不已。
躺在床上的佳人随即幽幽转醒,她睁开眼睛,看着熟悉的天花板,神情没有一丝波澜。她什么也没问,什么也不想说。就这样静静地躺着,过了一会儿,就在曲青桐忍不住想要打破这片死一样的安静,韩月昙坐了起来。
她环视了一圈,旁边韩于天连夜让人送过来的喜服,金银首饰,还有一群陪嫁丫头。最后对站在一边默默忍泪的桃杏开口道:“帮我换衣服吧。”
桃杏点点头,眼泪掉了下来,落在鲜红似血的喜服上。换好衣服的韩月昙坐在镜子前,任由侍女们七手八脚地为她上妆,绾发,安静又温顺。韩府的陪嫁侍女们无不惊讶,还以为二小姐仍旧拼死拼活地不肯嫁去璃冰呢!看来是认命了,亏得郡王千叮咛万嘱咐的让她们看好二小姐,就怕她寻死觅活,白白操心一场······
所有人都以为韩月昙放弃了挣扎,唯有曲青桐一直紧盯着她,心道:不对!她眼里的火焰还没有熄灭!
梳妆台上,银月寒昙簪流光溢彩,静静绽放着耀眼的光芒。只见韩月昙面无表情,猛然抓起银月寒昙簪,对着脸上就是狠狠一刺!
“啊!”梳妆的侍女们顿时尖叫起来,曲青桐出手极快,一颗核桃瞬间飞射过去,打掉她手中的利器,只是韩月昙早算准了曲青桐会出手,因此下手又快又狠,发簪已然划破她一边脸颊。
小姐!桃杏心跳一停,赶紧冲上来用手帕捂住她脸上血流不止的伤口!
“哐啷。”银月寒昙簪掉落在地上,几滴鲜红陆续砸在上面,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一人捡起了发簪,用干净的手帕将其包起来。他挥挥手,侍女们伏身一鞠,随即全部退下:“你可知道你的这张脸,有多少人梦寐以求?”
韩月昙从铜镜中看到身后之人,面无表情道:“是吗?可我只恨自己生的这副容貌,尽入登徒浪子的眼。韩丞相,您也是因为这张脸,才喜欢我的母亲吧。”
“月儿,你的母亲是一个很好的女人,是我辜负了她。这么多年,委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