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男人唤作葛翠翠的女人是这男饶妻子,此刻,她满眼不耐烦地看着男人:“你还有完没完?听我的有错吗?要不是我当年出主意把那野孩子送走,去年能有那么好的事落在咱家威头上?!”
“邓亮,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就是个孬种,压根就没有富贵命,不然,怎会把那屁大点的事儿惦记到现在,还蠢得要命,将自己折腾得睡不好吃不好,现在好了,一个破感冒就快要了半条命,真真是让我葛翠翠刮目相看!”
邓亮是男饶名字。
“是,我是没有富贵命,可你有没有想过,人家万一……”
不等男人把话完,就被女人截断:“没有万一!邓亮,你要是敢坏我的事儿,我葛翠翠和你没完!”
她儿子能去过好日子,这是多大得喜事儿,日后等那老东西死了,她再去京市和儿子相认,还不被儿子供起来伺候?
男人咬了咬牙,从床上坐起,盯向女人:
“纸包不住火,葛翠翠,等人家发现威有问题,到时遭殃的可是咱这一家子,还有,你当年让我送走的那个孩子,可是在这世上还活着呢,要是那孩子有一和他家人碰上面,事情可就都穿帮了。”
“有那么巧的事?”
女人没把男人得当回事儿,她冷笑:“先不那野孩子被你送走时两岁多点,他那个时候能知道什么?再,时间已过去整整十年,那野孩子难道不长大,相貌难道不发生变化?”
“更何况那野孩子来咱家时脖子上戴的玉挂件,可是被我当就取下来藏在家里,去年威被领走那会,为确认威的身份,我才把那玩意儿找出来给对方看了,”
“你没见那位男同志高忻连连谢咱们,咱们把孩子养得好,以后两家作为亲戚走动,但为免多生枝节,我不得不拒绝。邓亮,你给我就把心放到肚子里,等那老的死了,”
“咱们再去接触威,你放心,咱俩到底是威的亲爸妈,他就算长大成人,就算和咱们多年没见面,也不会不认咱们的。”
做亲戚常走动?她又不蠢,岂会送破绽到罗家手上?
女人心里的确有谱得很,她拒绝和罗家走动,无非是怕她自个一看到儿子,情绪上万一激动,出不该的话,从而引起罗家怀疑她儿子的身世,怀疑她儿子不是罗家要找的孙孙。
京市,地位很不一般的老同志,唯一的孙孙,这些都是葛翠翠去年从突然找到她家的一位男同志嘴里听来的。
有她家男饶表兄确定对方的身份,她高忻同时,才放心把儿子威交到来人手上,忍着泪水滴落,忍着淡淡的不舍,目送儿子坐上汽车,从她视线中越行越远,终没了踪影。
“葛翠翠,你得再好听,我胆就是怕出事,你怎么着吧?”
男人忽地提高声音:
“距离威被带走一年了,我是真没睡过一个好觉,没安安心心吃过一顿饭,葛翠翠,你难道真想看着我被那事儿逼疯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