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月清刚想出声,却不料发觉喉咙发不出一丝声音,只能长大着嘴巴做嘴型。
他毕竟还年幼,颇为惊慌地拉着连兰,指着喉咙猛地摇头。
“你怎么了?清儿。”连兰见状,慌忙地抬手抚上他的脸,“你别吓娘亲,怎么会说不出话来了?”
她忆起方才迁迁对慕月清揍打一顿,大概是他做了什么手脚,不由地猛然回头狠狠地瞪着迁迁,“小杂种,是不是你?啊?就知道你们回来没什么好事。”
“老妖婆,是他自己见到蟑螂吓坏了,然后说不出话来的,关我什么事?”迁迁对着她吐了吐舌头,冷哼一声,旋即抱回先前放下的“不可爱”。
连兰眸中怒火升腾,通红着眼眶瞪着两人,“什么见到蟑螂吓坏了?简直一派胡言,分明是你们做了手脚。”
迁迁仰着脑袋冷哼,感觉这样脖子有些累,旋即站到椅子上去,才勉强能与她平视,“你知不知道诬陷一个萌萌哒的小孩子是不厚道的,你诬陷我就会伤到我幼小的心灵,伤到我幼小的心灵我娘亲就会伤心,娘亲伤心你们就等于以下犯上,多砍你们几次脑袋都不够。”
站在椅子上就是好啊!感觉都多了几分气势。咦,他发现他有当曦曦的潜质,竟然长篇大论了一番。
“你说是迁迁动的手脚,谁看见了?”慕倚歆森寒的目光划过连兰的脸,她只感觉心中一寒。
慕倚歆转眸看向封聂,眸中颇为讽刺,“封太子在此,你倒是问问他有没有看见。”
封聂心中有些好笑,这女子是看不得自己站在一侧看好戏啊!偏偏要拉他下这趟浑水。
连兰忙看向封聂,面带哀求地道,“封太子,这孩子做了什么你应该看见的,他这般打妾身的儿子,您也是看见的,还请封太子为妾身讨回一个公道啊!”
封聂正了正色,敛起眉间的轻挑,“本宫不过一个旁观者,但本宫是没看到迁迁做了什么手脚,至于说迁迁打你儿子一事,本宫只看到迁迁在打蟑螂。况且本宫不是离夜皇朝的人,不便插手。”
对于封聂的帮忙,慕倚歆没有一丝意外,更不打算感谢他,他只不过是为了满足他的恶趣味而已。
“听到了吗?你先前以下犯上不说,如今还诬陷本郡主的儿子,怎么?本郡主就那么好欺负是吗?来人,将她给本郡主拉下去杖责三十。”
她厉声呵斥,这些年来,她与慕月柔做的好事她岂会不知,害怕燕玄铭喜欢别的女子,便一一将燕玄铭身边有企图的女子解决,宁愿错杀也不放过一个,平日又仗着身份嚣张跋扈,这样的人早已弄得京城女子哀声怨道。而慕月清则是帮凶,否则不会只是弄哑他这么简单。
然而她最最在意的是当年姑姑为了让她逃走,自己一个人留下,也不知会被这几人如何的对待,若不是他们,姑姑也不会失踪,害得她找了多年。
如今她还要留下他们的命得到姑姑的消息,否则他们早已死了千百遍。
那些下人也是个会看眼色的人,镇国郡主拥有兵符的事情如今离夜皇朝的人都知道,地位等同逸扬王,什么人敢得罪她。于是几个下人忙上前拽住连兰拖下去。
“你这贱人凭什么这样对我?我才是这逸扬王府的主人。”被拽下去的连兰不停地挣扎,嘶吼着,满眸的不甘。
一侧无法开口说话的慕月清只能摇头向她示意,让她不要冲动,然而又气又怕的连兰又岂会看到。
慕月清深深地感受到,这个名义上的“姐姐”是多么的不好对付,他只能暗自叹息。
他的小动作慕倚歆的余光自然瞥见,他的确有些小聪明,否则不会开始时以退为进,首先答应将家业归回她的手中,也因为如此,慕倚歆才会让迁迁弄哑他,免得他再为那两个头大无脑的人出什么主意。
慕月柔早在房内养伤所以没看到这一幕。然而她听到外面的吵闹声,蹙眉问身边的侍婢,“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那么吵?”
她的侍婢去打听了一下,回来咬着唇,支支吾吾了半天也不敢说出口。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刚刚好像听到娘的声音,你快说。”她凝了凝眸,狠狠地在侍婢的手臂上掐出一块青紫。
侍婢吃痛地喊出声,旋即才犹犹豫豫地支吾出声,“是——是大小姐,她,她要杖责夫人三十。”在慕月柔面前,他们是不允许唤慕倚歆为郡主,否则不知又会遭到她怎样的对待。
闻言,慕月柔猛然惊坐起来,“什么?这贱人她敢?”
她慌忙地走了出去,便见连兰趴在长椅上被杖责,她的脸色顿时青白。
“啊——啊。”连兰痛得哭喊出声,她的臀部渐渐溢出血迹,额头的汗不停滑落。
“娘,娘。”慕月柔想要上前去,却被人拦住,她气愤地瞪着拦着她的几人,呵斥道,“你们是什么东西?也敢拦本郡——我?还敢打我娘?你们想死是吗?”
“吵什么吵?再吵连你一起杖责。”一道厉声传来,慕月柔触及了慕倚歆凌厉的眸光,不由地心中一颤,咬唇低下脑袋去,她紧紧握住拳头忍耐,垂下的眸子迸发出愤恨的光芒,慕倚歆,我一定要让你不得好死。
“还有这个呢!”迁迁满脸兴致地取来一个苹果塞到连兰的嘴里,“跟叫春似的,也不考虑一下我这个萌哒哒的单纯小孩子的感受。”
“噗——”封聂异常配合地笑出声,对于迁迁时不时的语出惊人,他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