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敲门?
保姆赶忙轻声的问,“谁啊?”
“是我!”冯庸的声音听起来沉稳而威严,“开门!”
丁楚笑了,扎着两只小手跑过去,踮着脚尖儿,一下就把门开开了。
冯庸缓步而入。
弯着腰,一把就将丁楚抱进了怀里……顺势打量着眼前的孩子。
只见他穿了一套手工精致的小西装,白衬衫,蓝领带,底下是一双铮亮的牛皮鞋,头发也修剪得特别齐整,一双清澈黑亮的大眼珠,叽里咕噜的乱转,看着就透着灵气劲儿。
冯庸赞赏的点了点头,“不错,这套衣服挺好,看起来很正式!”
正适合面试。
丁楚用两只手搂着他的脖子,傲娇的一挑眉,“这衣服是我妈妈挑的!当然不错了。”
冯庸腾出一只大手,钩着一根手指,在他的鼻子上轻轻的刮了两下,“你小子……就不会谦虚点儿?”
顺势往屋里瞄了一眼,“你妈的,怎么还没回来?再不回来恐怕要迟到了吧?”
“我妈单位有事儿,刚刚来过电话了,说让我先过去,她一会儿再来!”
“哦?还有这事儿?”冯庸把目光调向了保姆,在得到对方确认之后,遗憾的紧了紧双臂,“唉,怎么会这样呢?你妈妈非常看重这次面试!”
丁楚还反过来劝解他,“没关系的,妈妈早上还说跟我一起去呢,现在突然改主意了,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她已经在电话里跟我道歉了,我理解她的!”
冯庸望着他调侃,“呦呵,听你说话这个意思,你比我都明白,像个小老头似的,你还知道劝我呢?”
他也没忘了尽可能的在孩子面前买好,“得了,得了,我不说了,幸好我今天来的早,那我就陪你去吧!”
抱着丁楚就要往外走。
保姆犹豫了一下……心里知道丁红豆并不是很待见这个“丈夫”,再说了,刚才打电话的时候,丁红豆明明已经交代过,司机马上就会来,压根儿也没提冯庸呢。
保姆尴尬地笑了笑,伸开双臂拦住了他,“冯董事长,你看……你也别难为我了,就是一个拿薪水的保姆,拿谁的钱,听谁的话,窦馆长明明交代的,让我和司机把孩子送去钢琴老师家,并没有提您呢?”
冯庸冷冷的瞧着她,“闪开!”
他身上的气场挺强大,说实话,确实像个作威作福的大资本家……保姆还真就不敢惹他。
略一沉吟。
身子也下意识地往旁边撤了撤。
冯庸藉着这个空子,直接就从她身边过去了,抱着孩子进了电梯。
保姆不敢怠慢,赶忙带上了门,快速地跟了上去。
到了楼下,抬眼一看,一丁红豆派的车还没来呢,本来嘛,说好是15分钟之后到的。
保姆小跑着到了冯庸面前,伸手接孩子,“冯董事长,我抱吧,窦馆长的车马上就到了。”
冯庸瞪了她一眼,“你抱什么?你抱?还有,我的车就在门口,我还在这儿等车,我有病啊?你如果想等,你自己在这等吧!”
话一说完,直接奔着自己的车就去了。
保姆左右为难。
既不敢得罪他,也不愿意眼睁睁的瞧着孩子被他抱走。
就这么一犹豫的功夫,冯庸还真上车了,“啪”的一声把自己的车门关上,也没跟保姆再说话,直接嘱咐司机,“开车!”
时机不敢怠慢,发动马达,一踩油门儿……车子就驶出了酒店的大门外。
保姆紧跟在后面跑了两步,“冯董事长,冯董事长,等等我,等等我……”
冯庸能等她吗?
连头都没回,自顾自的和丁楚说话。
倒是丁楚体贴人,透过后视窗的玻璃,瞧着保姆难堪的脸,“啊?那李阿姨呢?她怎么办?妈妈说让她跟着我的,一刻都不能离开?”
冯庸对孩子很是有耐心,眯着眼睛一笑,“楚儿,你放心吧,她一会儿坐你妈妈的车……随后就会到!”
这话说的也不假。
保姆又不是不知道詹姆斯李的住处,即便她不知道,司机也知道啊……一会儿司机到了,自然会把她送过来的。
丁楚不说话了。
在后座里调了调身子,小腰板拔的笔直,两只小手放在膝盖上,像个小绅士的,稳稳当当的坐好了。
车子一路前行。
到了詹姆斯里的住处。
司机下车开门。
在一边恭恭敬敬的用手扶着丁楚先下了车。
冯庸随后而出,抬头一瞧,詹姆斯李的住处是一个幽静的四合院……红漆的大门,灰色的围墙,青石台街旁是两颗参天的大槐树。
迈进门槛,绕过喜鹊登梅的照壁,再一看……只见院落别致,上房里隐隐约约的传出钢琴声,东厢的门全关着,里面一片黑暗,西厢房却刚好相反,不但门全开着灯火通亮,隐隐约约的还可以仿,看见房间里有人影在走动。
冯庸刚站定脚步……
西厢房快速迎出来一个年轻的男人,瞧样子二十六七岁,衣着干净利落,皮肤白皙,五官清秀,带着一副文质彬彬的黑框眼镜,最惹人注目的是那一双手,手指修长,骨骼分明,指甲干净,细嫩的好像是女人的一样。
那人向冯庸微微一笑,态度不卑不亢,“你好,我是詹姆斯里的助手,也是他的学生,我叫荣一城,请问您是……”
冯庸赶忙收敛了以往的傲气,客客气气的作答,“我姓冯,我叫冯庸,哦,对了,我是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