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绵柠醒来时,见高侧妃香软在怀,想起昨夜之事,竟只有一些恍惚的记忆。高侧妃朝他嫣然一笑,说道:“王爷,您醒了啊。”
绵柠起身,高侧妃便唤了婢女进来服侍,她又亲自为绵柠穿戴,温柔地说道:“王爷昨晚睡沉了,不要误了上朝才好。”
绵柠的视线在房中巡了一遍,指着熏笼说道:“你燃的是什么香?本王闻着似乎与别处不同。”
高侧妃心底一沉,掬着笑,说道:“就是普通的紫香,我又加了些灵香进去。这灵香是早些年暹罗进贡的,皇上尽数赐给了侯府。因是御赐之物,轻易不敢糟践,直到我出嫁入府时,母亲才让库房取了,作为嫁妆带到了府里,王爷自然是没有闻见过的。”
绵柠暗自说道:“原是如此。”
待送走了绵柠,高侧妃才懒懒地朝红玉说道:“王爷心思缜密,险些被识破。你将熏笼里的残料拿去院子里埋了,往后需谨慎着再用。”
红玉一边收拾着,一边说道:“是,没想到奴才只加了一点,竟有如此大的药效。”
高侧妃一脸的慵懒,昨夜几经折腾,直至丑时,方精疲力竭地睡下,此刻浑身酸疼,困意不减,便吩咐说:“我再睡会儿,别让人扰了我清梦。”
“诺。”
红玉出去,顺手带上了门。刚出院子,又碰见了钱氏风雨无阻地过来请安,倒也是精神可嘉。钱氏瞅了眼紧闭的房门,问道:“侧妃还未起身吗?”
红玉说道:“昨晚王爷歇在筑梦居,与我家主子恩爱了半宿,今儿主子乏累了,便多睡一会儿,娘子若是无事,就回吧。”
“那我明日再来。”钱氏客气地说着,心里却泛着酸,瞧红玉那神色,分明就是在显摆她家主子得宠呗。
钱氏吃了个闭门羹,又拈酸吃醋了一番,心口窝着气,回到庑房时,正瞧见采薇姐妹出来透气,便袅袅婷婷地走过去,说道:“采苓姑娘看来是大好了,都能出门了,难为你姐姐陪你窝在庑房这么多天,日陪夜陪的,自个儿就要坐冷板凳了,还不自知呢。”
采薇原不想与她计较,采苓却不甘地问道:“你什么意思?”
钱氏笑说:“我刚从筑梦居回来,听说王爷最近总是留宿高侧妃那儿,好生恩爱呢。今儿,据说还差点误了上朝,还真真是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意思呢。”
采薇心里一阵酸意,却不能轻易流露,朝她说道:“知道几句诗词,就这般乱用,钱娘子,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吗?”
钱氏惧惮她,想起那日她的手劲,自己毫无招架之力,心虚地说道:“我说的都是事实,你还想打我不成?王爷移情别恋,实属正常,难不成非要耗在你身上才行?”
采苓瞪了她一眼,朝采薇说道:“姐姐休要听她胡说,王爷不是那样的人,必不会辜负姐姐。”
钱氏轻蔑一笑,说:“日子还长着,你们就走着瞧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