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文在蒲城待了三天,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她几年都没有这么放松了,忽然产生懒惰的思想,她不想工作了,就这么混吃等死也是个很不错的体验。
但她也只是这么想想,客栈那么大一摊子,她也不能总在这里躲着。付晓他们也挺辛苦的,每天都要打电话问问她什么时候回来。她深感自责,许给了他们一个月的奖金,竟然得到付晓的答复:“文姐,那你在蒲城多待几天,再多发点奖金怎么样?”
希文笑说当然可以,她已经躲懒不想上班了。当然她也只是说说,也不能真的就不回去了。
易扬其实很忙,他几乎早出晚归。他们见面的时间并不多,她决定回西川,在网上订了票以后,想要告诉易扬一声。打了他的电话,响了很久竟然没有接。
她也是临时决定的,本来还想再多待几天,但是每天一个人窝在家里也很无趣。她看了看表,时间尚早,她还来得及到易扬工作的地方一趟。
新的会展中心建在西区,蒲城最近的发展就是一路向西。其实西区还未完全开发好,入目还有些荒凉。不过到处都是正在盖的楼房,美术馆,音乐厅,剧场,还有易扬正在负责的会展中心。
如果这里发展起来,妥妥的中央商务区。到时候不知道该是如何打繁华高大上。
出租车开过来,到处都是灰尘与泥沙。会展中心还处在初级阶段,易扬的图纸也是昨天才刚刚通过。期间也是经历的许多问题,他常常要忙到半夜。他怕打扰希文休息,一直待在书房里。困了就直接睡在书房的沙发上,他还笑说当初应该在书房准备一张床。毕竟他身高腿长的,睡在沙发上指不定有多难受。
“你可以到房间里来睡。”早上的时候,希文熬着粥,一边对坐在客厅里闭目养神的易扬说。
“你好不容易能睡个好觉,我怎么能去打扰你呢?”易扬捏着眉心淡淡地说。
他几乎忙到凌晨,才窝在沙发上眯了一会儿。这会儿头疼欲裂的。他心里不忿,方青墨这厮打定主意要和他过不去。明明无关紧要的细节,他偏偏不满意。有时候鸡蛋里挑骨头,说他某一处的线条不够流畅,竟然要求他整张图纸重画。分明是故意找茬,连他供职的建筑设计公司的齐董都觉得方青墨吹毛求疵。但碍于方青墨是最大的投资商,齐董只让他稍微忍忍,方青墨不会一直不满意。时间拖得久了,对他也没有什么好处。
齐董也是个人精,他大概知道易扬和方青墨有什么瓜葛,无非是女人嘛。那天希文出现在酒吧,方青墨看她的眼神浓烈炽热,他们在一起共事有一段时间了,期间也给方青墨弄过几个女人,他一个都看不上。齐董还以为他不近女色,看来不是不近女色,是不近别的女人。
易扬当然要忍,跟他发生冲突,显得自己小气。希文现在是他的,方青墨是嫉妒他,才百般刁难,他该高兴才是。
“也许我希望你打扰我呢?”希文说出口又有些后悔,好像自己多欲求不满似的。
易扬本来脑子里乱哄哄的,情绪也不大好。希文一句话就让他喜笑颜开,他起身走到厨房里,从背后抱着希文,她已经有些脸红。
易扬随后说得话,更让她脸红。他说:“这么想和我睡啊,看来是我不解风情了,竟然不了解你的真实想法。对不住了,让你独守空房。”
“你别胡说,我只是怕你睡不好,没有那个意思。”希文当然不会承认,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
易扬的下巴在她的肩膀上噌了噌:“对不起希文,你来蒲城几天,我都没时间陪你。”
“没关系,工作重要嘛,我不会计较的。你安心工作,不用管我。反正你忙完了,不就回西川了吗?见面的时间多着呢。”希文拍了拍他放在她腰上的手,柔声安慰。
“是,等设计通过了,我基本就没什么事了。到时候一定好好陪陪你,你最近也很辛苦。说来,还是我没有照顾好你。”易扬觉得自己的女人身体出了问题,想当然地认为是他不够好。
希文转过身,抬头看着他,他好像瘦了不少,为了工作也是受了不少罪。前天去看现场,中间下了好大一场雨。因为雨来得突然,他们在施工现场,被淋了个措手不及。他回来的时候,衣服全部湿透,浑身冰凉。希文急的给他熬了一大锅的姜汤,哄着他喝了大半。夜里捂着被子一边工作,一边发汗。好在第二天,他生龙活虎,倒是和他同行的几位,几乎全部不落的患了伤风感冒。
他还得意地向别人炫耀,说自己有个好女朋友,才免于一场病痛,要不然也跟他们几个一样,鼻涕横流,没精打采的。彼时,方青墨也在,他那天也是淋了雨的。虽然他不怎么明显,但是还是隐约能感觉到,他有些鼻塞。
方青墨冷冷地瞥了一眼易扬,咬着牙慢慢地走开。
易扬是有几分故意的,谁让方青墨一直抓着他不放,他总要寻点事情出出心里的气。
看他清瘦不少,希文还是有些心疼的,所以她才有打算再待几天。但是付晓大概也不太能扛得住,也不能因为自己谈恋爱,就让别人替她辛苦。
出租车到了目的地,希文下了车,老远就看见一群人围在一起,不知道在讨论什么。易扬个子挺高,人又长得出众,希文在人群中一眼就看见了他。
她站在远处等了一会,也不见他们有结束的迹象。她想要过去找他,又觉得会打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