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璃虽不希望容湛再彻查此事,她自己却是不打算就这般轻易将事情揭过去的,大杨氏就算做得再隐秘,只要做过,就必然有痕迹留下,她就不信还真抓不到她一丝半点的蛛丝马迹了。
秀巧如今虽不能进迎晖院的正房当差了,以免容湛看见她心里不痛快,故意找她的茬儿或是故意为难她什么的,但因有君璃这个主母发话,她得以继续留在迎晖院当差,仍是二等丫鬟,拿与以前一样多的月钱,所以她对君璃是真正的千恩万谢,闻得吩咐后,想也不想便应了,自去安排去了。
君璃待秀巧离去后,才折回了正房去。
就见容湛正百无聊赖的盯着门口,一瞧得她进来,立时两眼放光,问道:“奶奶,你上哪儿去了?怎么这么久才回来?”语气里今天还听得出几分委屈的意味。
君璃就无语了,话说自从那日她说了相信某人后,某人便开始像一块粘上了便再甩不脱的牛皮糖,无时无刻不在缠着她了,不管她去哪里,他都要问来问去,等她回来后,他依然要问来问去,用是便是方才那种带了几分委屈意味的语气。
关键好不容易才等到她回来,他又没有什么正事,只是拉着她聊天,什么‘你别看那家名声不起眼,胭脂却是整个京城真正最好的’,什么‘奶奶昨儿个穿的那件儿妃色衣裳真好看,不过今儿个这件儿更好看’、什么‘奶奶看的什么书,不如与我讲讲?’……把君璃烦得不行,无数次的感叹,她到底是招谁惹谁了,遇上这样一个渣时渣得不得了,好容易不渣了又啰嗦得不得了的二货,也许她那日就不该看他可怜,告诉他她相信他的?
君璃忍了又忍,才强自忍下了满腔的不耐烦,答道:“就去院子里逛了逛,你有什么事儿吗?”
果然听他道:“其实也没什么事儿哪,就是一会子不见奶奶,心里有些个记挂。”
我勒个去,你不见天的这么肉麻能死不?君璃连吐槽的yù_wàng都没有了,只是在心里暗想,难道自己看他是伤病员,所以没有在他身上练绣工的决定,真的是错的?
她深吸一口气,道:“大爷是不是很闲?”
容湛老实的点点头:“的确很闲。”虽说他如今已勉强能下床了,却连多走几步路都得靠人搀扶,成日里只能待在正房这一明两暗三间屋里,连院子里都去不得,可不是闲得浑身都快长毛了?
不待君璃说话,又笑着问道:“奶奶,不如我们来下棋罢?”
君璃闻言,朝天翻了个白眼儿,明明知道她棋下得臭,还成日价的拉着她下棋,到底安的什么心?其实这也怪不得君璃,现代人就没有几个是会下围棋的,不比古人尤其是古代高门大户的主子们,几乎人人都会下,且水平还不低,就连容湛这样大家公认不学无术的纨绔,居然水平也不低,想想也是,好歹也是侯门子弟,最基本的修养还是有的,君璃对上他时,可不就只有被杀落花流水片甲不留了?
所以在被容湛缠得实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容湛下过几次棋后,君璃便再不肯与他下棋了。
容湛见君璃明显一副对下棋兴致缺缺的样子,只得又道:“要不,我们来玩解九连环?”
话音刚落,便换来君璃的怒目而视,尼玛古人脑子都有病是不是,连玩个游戏消个遣都是这般高端,智商低点的人根本玩不来,不巧君璃恰是属于“智商低点”的那群人,也不知道丫到底是故意的呢,还是故意的呢?
一连两个提议都被变相的否决了,容湛也不知道该与君璃聊点什么了,要是让他说哪个青楼的头牌跳的什么舞好看之类的,他倒是如数家珍,可问题是,只有傻子才会与自己的老婆谈论这个话题罢?他却不知道,他若真与君璃讨论这个话题,君璃与他之间还能有点共同语言。
君璃见他实在闲得发慌,索性道:“要不,我让人去把后面小跨院那几个叫来陪你说说话儿,下下棋,再不然唱个曲儿跳个舞什么的给你听给你看?”只要他不烦她,况后院那几个的本职工作本来就是取悦男人,如今也是时候该她们发光发热了,不然凭什么好吃好喝的养着她们,又不是钱多了烧得慌!
不想容湛闻言,却以为君璃是在吃后面小跨院那几个通房的醋,忙表忠心道:“奶奶放心,我既说了以后一辈子对你好,一辈子不惹你生气,自然就要说到做到,我以后绝不会再去找她们几个了,奶奶若不相信,我可以发誓的。”
明明就是嫌那几个通房不新鲜了罢,在这里装什么深情?君璃暗自腹诽,不过心里倒是有几分沾沾自喜,连这样的渣男都暂时为她守身如玉了,好罢,她的魅力果然不减当年,嘴上道:“大爷还是别起誓了,时间自会为大爷作证的。”
容湛闻言,只当君璃仍是不信他会一辈子对她好,忙道:“奶奶难道还是不肯相信我不成?既然如此,我这便使人去回了母亲,给小跨院那几个各挑一户好人家,近期内都发嫁出去,以后我只守着奶奶一个人过日子,奶奶肯信我了吗?”
说完不待君璃发话,已扬声向外道:“来人!”
片刻过后,便见竹香走了进来,屈膝行礼后,恭声问道:“大爷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