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让他去打侵略大昌的敌人,那他绝对会义无反顾的冲上去,可是,现在要打的却是我们大昌的子民,只因为他们站错一个党派便对他们兵戎相见,我想,父亲是绝对做不到的。”
这一些,傅雪翎早就猜到了,所以,她才那般担心傅伯涛,怕他一时心软,犯下什么错。
“嗯,原来你都懂。”裴势南了然,如果说之前他还有些疑惑傅雪翎为何会跟来,现在他完全想明白了,“所以你才特地赶来的吧。”
傅雪翎扬了扬唇,苦笑道,“只怕我来了也没什么用。”
“未必,”裴势南指着营帐外的一片广袤土地,对傅雪翎道,“如今大昌,各路匪盗横行,虽然皇上登基之后必会有一番改动,但如今,百姓仍旧是生活在水深之中,若想要尽快救百姓于水火中,侯爷迟早要做决定的。”
傅雪翎沉默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要傅伯涛做出决定,那是难上加难的事,看来,这几日,又有得忙了。
她转头看了看裴势南,忽然想起许久没见范红菱了,便问道,“近段时间你有见过红菱吗?我一直在忙,她都没来找过我了。”
裴势南顿了顿,唇角不自知的带了抹笑,“她还是那样,不过及笄礼快到了,长公主看着她学规矩呢。”
“是吗?”傅雪翎一想到范红菱被长公主看得紧紧的,她肯定会气急败坏的,便惋惜道,“红菱的性子挺好的,长公主其实不用太看紧她,我觉得女孩子嘛,不一定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有自己的主见、自己的看法,反而会对自己的人生更有帮助。”
“嗯,你这话虽新奇,却是挺有意思的,”裴势南点头道,“我也觉得长公主不必那般看紧她,只可惜,我的身份却是不好干预她们。”
傅雪翎见裴势南这样,分明是喜欢上了范红菱,而且还这般关心她,便有意撮合道,“既然世子想红菱,何不派人上门提亲?”
裴势南忽听这话,蓦地红了脸,有些结巴道,“我……我……国尚未定,我怎能谈起儿女私情……”
傅雪翎噗嗤一笑,挑眉道,“谁说国尚未定的,现在新皇不是已经登基了吗?至于乱党,迟早都会被剿灭,这倒不必忧心,依我看,世子倒是可以考虑考虑,何时去长公主府提亲为好。”
裴势南握了握拳,转身背对着傅雪翎道,“郡主乃皇亲贵胄,身份尊贵,如何能嫁于我呢?”
“如何不能?”傅雪翎不满道,“红菱虽为郡主,可你也是世子啊,再说如今你帮助新皇登基有功,我相信不会有人说什么的。”
只要他们二人两情相悦,这些事都不是问题,傅雪翎总能想到办法来帮忙的,除了两颗心她不能强行绑在一起,其他什么身份地位哪里能算阻碍呢。
“我……”裴势南垂下头,看向已断的左臂,神色落寞,即使他如何不在意,却做不到不替别人在意,若是范红菱嫁于他,要因他而受尽冷眼,那他宁愿不要娶她。
傅雪翎见裴势南说着说着就低头看向了左臂,她顺势看去,那空荡的袖管贴着他的身体垂下,此时却沉甸甸的压得她喘不过气来,终究,是她亏欠于他的,这一世,她都还不了了。
可是,过去的事终究已经过去,他们不可能一直活在自责与自卑之中,生活会越来越好的,岁月夺去了的东西,会以另一种形式还回来。
傅雪翎一直如此坚信着,她上前直视着裴势南道,“红菱不会在意的,她所在意的,永远都是你的心意,能伤她的是你,能救她的也是你,世子,你想伤她,还是救她?”
裴势南看着傅雪翎,有些不知所措,他竟然有些动心,真的想就这样去找到范红菱,把自己心意说出来,也好过这样纠纠缠缠没有结果的好。
“我明白了,”裴势南看向京城方向,眼神坚定的道,“等平定乱党,我就回去向她提亲。”
“太好了,那我到时可得好好闹一闹你们的洞房,你们两个实在是太磨人了。”傅雪翎笑的开心,眼角眉梢的愁色消散了不少,一时间人也明媚起来了。
“姐,你们在说什么呢?说的这么开心,也告诉我听听吧。”傅寒新远远瞧见傅雪翎和裴势南聊的有声有色的,忙凑了上来,她姐可是名花有主的人了,绝不能让别的男人毁了她的清誉,这种事嘛,当然就只有亲弟弟才能帮忙了,傅寒新对此十分的自豪。
傅雪翎白他一眼,“怎么那儿都有你?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去去去,边儿玩去。”
“姐,你变了……”傅寒新瘪嘴看着她。
“有吗?哪儿变了?”傅雪翎摸了摸脸颊,难道是今天没上妆,气色不好?
“你偏心,对着裴就有说有笑,对着我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傅寒新指控着他这见色忘弟的姐姐,恨不得所有人都能听得见。
裴势南听了眼角一跳,慢慢往后挪了挪,他现在有喜欢的人了,还是与雪翎保持一点点距离比较好。
傅雪翎深吸口气,极力维持着笑容,自认和蔼的看向傅寒新道,“你看错了,我对你一向比别人温柔啊。”
傅寒新咽了咽口水,也默默后退了一步,“姐,你能正常点吗?”
“傅!寒!新!”傅雪翎忍不可忍,不管了,再不好好教训一下这小子,他真是要无法无天了,“你说我哪儿不正常了!嗯,你说啊!”
“我……哇啊,救命啊……”傅寒新大喊起来,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