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秦羿川的母亲,一个思想相当开明的女性,虽然面上从未流露出什么,可晋若溪很清楚,对她不会生育这个缺陷,他母亲其实是很遗憾,抑或是介意的。
虽然已经认清了残酷的现实,晋若溪却还在强撑着可怜的自尊,本能的自卫:“我不信,我不信他会那么说,你在胡说!”
“你不会生孩子的事实,你认为除了羿川,还会有别人告诉我吗?”晋若溪越痛苦,夏菱似乎越兴奋,“女人再漂亮,可不会生孩子的话,就不能称之为真正的女人,顾家那么大的家业,你都不能生个继承人出来,你认为你还能在羿川身边待多长时间?”
夏菱的话句句如锥子般直戳入她的心窝,将她刺得血肉模糊,遍体鳞伤,知道她不会生孩子的只有秦羿川和他家人,不是他亲口告诉夏菱的,还会有谁?
晋若溪的呼吸变得艰难起来,痛苦地捂住胸口,后背无力地靠在了墙上,只听夏菱的声音再次传来:“对了,给你欣赏一下我们刚才在一起时的照片,不过你要保证不要太吃醋,更不能跟他闹脾气哦!”很快的,她又纠正道,“不过你闹也没关系,那样说不定很快就能成全了我们呢!”
“晋小姐,其实吧,既然知道迟早有那么一天会被他扫地出门,还不如趁早主动离开,那样也显得自己有骨气一些,你说是不是?”
夏菱的话终于说完了,然后主动挂了电话。
晋若溪却依然维持着手机贴着耳朵的姿势,直到手机的振动声再次响起,她才恍然回神,下意识地把手机从耳边拿下,然后用手背快速抹了下脸。
手背上湿漉漉的,什么时候开始落泪的,到现在的泪水漫流,她竟浑然不觉。
手机一会儿一振动,分明是有信息进来,她点开,一张张充满着暧、昧的照片闯入视线,一下子刺痛了她的双眼。
照片中,男人没有穿衣服,眼睛是闭着的,透着慵懒和迷离。
而夏菱,则穿着大尺度的情趣睡衣,正如夏菱自己所说,床上的她退去了往日的甜美清纯,而变得格外风、情,她或枕在男人健硕的肩头,或侧脸贴着他宽阔的胸前……无论哪张,她的脸上都洋溢着胜利者的笑。
如果不出晋若溪意料,这些照片是夏菱刚才趁着秦羿川睡着时偷拍的,秦羿川也未必知道她刚才替他接了电话这回事。
毕竟他们的婚姻还在,而他跟夏菱的关系还处在见不得光的地下,否则,他也不会对她撒谎说是来w市出差实则是来偷、情的了。
他做事可真是严谨,专门挑没有分公司的w市,这样一来,遇到熟人的几率就不会出现了。
听夏菱话里话外的意思,不难猜出他们应该是秦羿川刚接管顾氏没多久就在一起了,可她为什么那么迟钝,直到昨天晚上才发觉了他的异样了呢?
阅览室方向陆陆续续传来了脚步声和说话声,晋若溪这才意识到晚饭时间到了,而舒雨微应该也快要出来去餐厅吃饭了。
不想被好朋友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更不想她因为关心而刨根问底,晋若溪极速地抹干净脸上残留的泪水,一个急转身,进了离自己最近的楼梯间。
这里离阅览室远一些,通常情况下同学们从阅览室出来是不会走这个楼梯的,应该不会碰到熟识的同学。
不知哪来的力气,晋若溪顺着楼梯一路奔下了楼,然后又朝着学校大门奔去。
司机还在老地方等她,见她跑得这么急过来,司机反而有些抱歉似的:“少夫人,其实您不用这么着急的,我的工作就是接送您,多等一会儿没一点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