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毓清不喜欢闻烟味,下意识地用手指捂了下鼻子。
他真的变了,以前根本不抽烟的他现在也学会抽烟了,闻这屋里浓重的烟味,应该烟瘾还不小。
“董事长,冷小姐到了。”陆宇辰以为他没听见,又重复了一遍。
这时候,那道清冷中带着孤傲的身影终于有了一丝反应,缓缓转过身来,他的目光如犀利的刀子般跟冷毓清的碰上,而他的唇畔却悬着很明显的嘲讽:“冷小姐?冷毓清……”
他先是反问了一声,然后喃喃咀嚼着她的名字,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是,他的确在思索,难怪他找了她五年都找不到,原来连名带姓都换了。
这狠心的女人,就那么不想被他找到!
陆宇辰适时的退了出去,把门关上。
秦羿川走回办公桌,将剩下的烟蒂丢在烟灰缸里,然后坐在了班椅上,漫不经心地抬眸,深深地凝住她。
五年的时间,她变化不小,原先柔顺的直发换成了大波浪卷发,性感地披在肩后,秀美的脸上退去了往日的青涩,美丽依旧,却是比过去明显多了些冰冷沉默的味道,这种冰冷沉默就像笼罩着暴风雨侵袭后的岛屿上的凄清宁静,尤其那湖水般清澈的眼眸里,没有了往日的清波荡漾,而是变得死水般沉寂。
可她依然是她,是他找了五年,思念了五年,那份原本浓烈的爱已快要被日益增长的恨意覆盖的女人。
他的妻子,晋若溪,终于回来了,就这么站在他的面前,可滑稽可笑的是,她现在却是以另一个男人的妻子身份来找他谈判的。
按压下内心的波澜起伏,他用着谈公事的口吻开口:“我并不认识冷小姐,找我什么事?”
冷毓清往前走了几步,在他的办公桌对面站定,头和眼睛同时垂下:“昨晚的事我很抱歉,请您大人大量,高抬贵手,不要把怒气牵连到我夫家,杨氏是个小公司,经不起您这么挤兑。”
她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落在秦羿川眼里,心头的火气蹭蹭蹭地往上窜,没想到她会为了杨希晨,把姿态放得这么低,以前在他面前,她什么时候这么说过话,从来都是倔强得要死。
“你夫家?”强压下心头那股怒火,他不无嘲讽地反问,唇畔倏然勾勒出一道好整以暇的弧度,挑眉问,“我要是不呢?”
她抬眸,大胆与对他对视,眼波沉静,却不难看出其对抗之意:“以您洪荒之力毁掉一个小小的杨氏当然像踩死蚂蚁那么容易,可商业竞争也是讲究法则的,您这种明显违反了法则的手段与顾氏目前的声誉明显的不相符,您就不怕顾氏会因此招来非议吗?”
没想到五年不见,她也会用这种谈判式的口吻跟他说话了,而且听她的措辞,之前应该是参与过类似的谈判。
他不知道这五年她是怎么过的,也不知道她都经历过什么,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她长大了,翅膀变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