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是,当年晋若溪是“葬身清淩江”,秦羿川就是想找却是无从找起,从此承受的是丧妻之痛。而吴圣言却是很清楚吴圣洁去了哪里,因为她的离开有一大部分是他促成的,所以,他不想、也没颜面、更没立场去找她。
过去的五年里,秦羿川和吴圣言成了标准的难兄难弟,一个痛失爱妻,一个痛失女友,均又恢复成了光棍汉。
不过,两人相当默契,相约出去喝酒,从来不提女人,只默默的喝酒,偶尔有工作方面的交谈。
这些年下来,吴圣言居然感觉他跟秦羿川俨然已成为对方的精神支柱,观望着眼前庄严盛大的婚礼,他心里除了有酸酸涩涩的羡慕嫉妒,还有种被抛弃的失落感。
或许是吴圣言沉默的时间过长了些,华清扬不满地提醒:“嘿!跟你说话呢!”
吴圣言那双略带迷惘的丹凤眼里闪过一道讳莫如深的暗光,跟着皱紧了眉头:“你根本不了解情况!”
“我是不太了解情况,不过我知道这些年你没有一天忘记过她,就算你再刻意伪装也没用,既然忘不了,何苦继续难为自己?”
华清扬的话似乎对吴圣言产生了一定作用,他讪讪地说:“或许她早就嫁人了。”
“嫁人了可以让她离婚。”话音刚落,华清扬随即意识到在别人婚礼上说离婚这类词眼太不吉利,于是赶紧压低音量鼓励道,“你记住,只要你想,就没有办不成的事。”
吴圣言没接话,这时候,典礼正式开始,来宾席上瞬间安静下来,一双双眼睛齐聚前面的礼台。
吴圣言的眼神又有些涣散了,视线再次朦胧……
典礼结束,宾客们陆陆续续离开座位准备前往餐饮区。
吴圣言仍呆呆地坐着,华清扬正要起身,却听见他突然说:“那如果她已经跟别的男人生过孩子了呢?”
他可以不在乎她过去的那些事,选择彻底释怀,可这五年内她所经历的,他却是一无所知。
万一被他不幸言中,他真不知如何是好。
这也正是这些年来他一直不敢迈出这一步的原因。
华清扬懵了一瞬后,很快反应过来他这是在继续刚才他们中断的谈话,眨眨眼,很认真地说:“把孩子当你的就行了。”
“你倒是大度。”吴圣言咧了下嘴,唇角的弧度有几分苦涩的味道。
“我跟你说,你这人哪都好,就是有一样,忒小气,我指的不是其他方面的小气,而是说你对你妹的那件事上,不就是……”
“算了算了,过去不高兴的我都不想再提了。”吴圣言突然打断他。
“不提就不提吧,今天是人家的大喜日子,我们在这说这些的确不合适。”
往餐饮区去的路上,一道熟悉又美丽的身影映入眼帘,两人的脚步都不自觉慢了下来。
舒雨微也望见了他们,微笑着跟他们遥遥点了下头,算是打了招呼。
她今天是伴娘,此刻,正站在碧绿的草坪上打着电话,洁白的伴娘礼服在微风中翩然生姿,沉静秀美的脸略施粉黛,对着话筒淡笑的表情看起来格外生动,她的一只手里还捧着一束粉色玫瑰,是刚刚从新娘手里接到的,通常情况下,能从新娘手里接到这束花,就意味着好事也要将近了。
吴圣言和华清扬本想上前跟她打个招呼,但看她正在打电话,也只是跟她笑着点了个头就过去了。。
刚越过她身边,吴圣言就揶揄似的说:“瞧瞧,你总是观望不敢出手,人家也要好事将近了,你就等着打一辈子光棍吧!”